安排好病员,无邪找到霍绣秀,想问问是她自己把霍仙姑的头带回去给霍家的人看,还是他也去。
这是他和胖子在古楼里商讨出来的结果,带上一具完整的尸体这并不现实。
他们不知道后面的路是怎么样的,也不清楚覃裕尘和張起灵走到了什么地步,更不清楚他俩伤的如何,是不是也完全失去了行动力。
而且他们带的装备不算充分,至少不够再在这地方耗上个七八天。
所以,在保证队伍不能拖进度的情况下,又能把霍仙姑带出去证明她真的死了,只能砍掉头。
虽然很不道德,还是当着人孙女的面讨论这种问题,无邪和胖子一边说一边觉得脸烧的厉害。
不过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事了,无邪也学了点胖子的厚脸皮,在经过除霍绣秀外所有人的同意下,他选择了动手。
无邪没有收到霍绣秀的回答,他也突然意识到可能是太操之过急了,所以也没再多留,让她好好休息,便退回了張起灵他们所在的帐篷。
天渐渐转亮的时候,張起灵醒过来一次。
他确认好周围的环境,见到熟悉的黑瞎子时总算是放松了些。
“……背包。”
張起灵张开嘴说了两个字,听到自己完全哑了的声音抿抿唇,打算重新说一遍。
“好了好了,我看出来了。”黑瞎子拦住还想开口的人,拿过放在地上的背包替人打开,
“要拿什么?”
“……”張起灵伸手,目标明确的从背包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两个圆环,他放到黑瞎子手上,直接唇语说了无邪的名字。
说完,想要去看覃裕尘的情况,又实在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黑瞎子看到晕过去的張起灵,无奈的替人整理好被子,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圆环走出帐篷。
他知道張起灵的意思,也知道这东西是要给谁,所以当找到无邪把东西塞人手上时,黑瞎子简单明了的交代了前因后果
“哑巴醒来后叫我给你的,天亮的时候拿去给裘德考。”
“为什么?”无邪不解。
“这是裘德考一直在找的东西,至于原因嘛……”黑瞎子停顿了两秒,笑着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
不过三爷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可以亲自问问的。”
无邪“……”
“我一定问!”无邪摸了摸脸上完好无损的人皮面具,放好东西不想听黑瞎子胡扯,干脆敷衍着让人离开。
天完全大亮,护送覃裕尘和張起灵去医院的一批队伍先下山,剩下的,则是留在羊角湖善后。
解语臣自然也留下了。
虽然他们这次的目的达到了,但是这里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处理。
比如山上那些记号,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进入山体留下的尸体。
无邪凌晨询问霍绣秀的问题,在他完成了黑瞎子给的任务,从裘德考的帐篷里出来后,得到了回复。
他看着霍绣秀应付完霍仙姑带来的伙计,并给他们看了证据后,她对无邪说
“三爷,恐怕得麻烦你陪我一起去一次了。”
“……好。”无邪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看着逐渐乱套的霍家伙计,摇摇头有些感触。
霍家也是要乱上一阵了。
就像他三叔失踪后一样,长沙的盘口近乎崩盘,因为那些人谁都想争个大头,又谁都不服谁。
无邪踩灭烧了半截的烟,继续去做他该做的事。
要忙起来了。
————
医院
两人完全醒来已经过了一周。
覃裕尘吃着黑瞎子给的橘子,听着胖子讲这一周所发生的事。
他比張起灵晚两天醒,所以没能听到胖子第一次讲这些事的时候。
胖子讲的很详细,详细到直接从他被无三省救出来的时候开始讲起。
他把一路上的经历讲述的绘声绘色,要不是覃裕尘还提不起精神来,恐怕还会被他的情绪感染,脑补些画面。
讲了一大堆,覃裕尘可算是从长篇大论里听到了些重点。
“霍家的人在看到霍老太的头颅,确认她真的死了后,直接一整个大乱。”胖子夸张的比了个大乱的动作,
“当时要不是三爷在场,绣秀估计都压不住那些人。
一个个的变脸速度是真快,这丧事还没办呢,就忙着争家主的位置了。”
胖子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和绣秀认识不久没多少感情,但是看到那小姑娘给她奶奶办个葬礼都不得空,就要忙着霍家的各种事
心里多少也不好受……”
“不过好在有花儿爷和三爷帮着点。”
覃裕尘只是勾了勾唇角,象征性的笑了笑。
除此之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胖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几句话的功夫又讲到了其他事情。
張起灵和覃裕尘默契的没有对无三省的身份表示好奇,甚至在听到无三省把大半部分事都安排给了蟠子,还忍不住笑了几声。
然后就是裘德考去世的消息。
解家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只是解语臣很忙,又要管自家,又得时不时注意霍绣秀那边的事,再者,就是和无三省一起。
提到无邪,覃裕尘敏锐的捕捉到了胖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
“至于天真那小子,吵着闹着要进張家古楼去找你们,但是被他二叔收拾了一顿,现在还规规矩矩待在他二叔身边呢。”
“太可怜了,等我见着他,一定要好好嘲笑一番。”胖子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顺手抓过黑瞎子手里的瓜子,想了想
“好像也没啥事儿了……”
“花儿爷说晚点过来。”黑瞎子见胖子不打算说了,他自然而然的起个话题,
“你俩一会儿想吃什么?”
“随便吧。”覃裕尘接话,扔掉手里的橘子皮。
“好,那我就看着买了。”黑瞎子对沉默不语的張起灵视而不见,显然是不打算多此一举的再问一遍。
反正他俩爱吃的就那几样,他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
吃过午餐,等到护士换完药挂好水,在两双眼睛的逼迫下,覃裕尘和張起灵听话的吃完药,开始了下午的无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