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去,但不是哀牢山还有任务么?
能理解道家这是不想把我扯出来,打算低调处理我的事情。
要是各种把我摆上供桌,那不是和其他大家族对着干么?
更别说九尸命案中的受害者还有道家的!
南道院已经是竭尽全力保我了,我要是再不懂事避嫌,那就过分了!
至少配合工作也是应该。
“去不去,区别不大吧?要是你真那么恨我,想要找没人的地方揍我一顿就行,我不还手就是了。”我说道。
“谁要揍你呀!?”长孙云澈抹着眼泪说道。
“你是想要我身败名裂,其实大可不必,我的情况,想来你应该也打听过了。”我苦笑道。
“谁要你身败名裂,你、你也配?!”长孙云澈咬牙反嗤。
“不打算让我身败名裂,也不是想要报复我,之前也说不要补偿,那该不会想让我死吧?”
“对!我就是想让你死!”
我心道还真是小孩子一个,不过指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念想通达,那就太过了。
“知道了,对了,龙肝和龙心虽然道院应该也分了一些,但数量有限,我这还有一些,对你的修炼有帮助。”我拿起了盒子。
“你是不是有病?我都咒你死了,你还要送我东西?”长孙云澈不解看着我。
“一码归一码,你的愿望我想应该很快会实现,毕竟你也看到了,我出一趟任务都能伤成这样,显然我死了应该对各方都有利,到时候人死债消,上没老,下没小的,也不用考虑什么父债子还之类的事。”我自嘲一笑。
她这几天应该知道我是怎么进的道院,精英班大部分人肯定乐于爆料。
“你……”
果然,长孙云澈一个小姑娘,哪里受过什么苦。
看着我脸上身上的伤,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我这悲惨的境遇,都不用感同身受,看了鼻子都酸。
“有些人,从生下来就有人铺好了上行通道,所以步步顺遂,有些人,一生都要在下水道里觅光,步步为营,不进则退。”
李素染不知什么时候起出现在楼梯口。
长孙云澈撇过了脸。
“雨停了,咱们去龙虎山。”李素染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接过了我的盒子,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点了点头。
魏仙隐、葛剑陵他们也陆续鱼贯出来。
面对一声声的‘顺利’,我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李素染正因为是大明白,才对我特别的照拂。
回到了宿舍,李道妍和鱼玄央正忙着收拾。
看王绚兮正好奇的看着电视,我想参与进来,但被鱼玄央直接拒绝了。
躺在床上翻起了信息,看着苏雪歌的头像,犹豫良久,第一次拨通了她的电话。
“师妹,在干嘛?”
“在……看书。”声音似乎有点小紧张。
我心道真勤奋,不过嘴上却说道:“那个,龙虎山我可能去不了了,刚接了通知,可能要出趟紧急任务。”
“哦……”苏雪歌的声音有些失望。
“行吧,也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打算挂了电话。
“那……”
“嗯?怎么?”
“我,没事……那师兄也早点休息。”苏雪歌欲言又止。
我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对面陷入了平静,我瞬间觉得心中七上八下起来。
这近乎调侃的问题,放严打那会估计得按流氓罪枪毙了吧?
想着要不要挂掉电话掩饰尴尬,苏雪歌却回了一声‘嗯’。
“真的?”我瞬间坐了起来,眼睛都瞪大了。
“嗯。”苏雪歌又补了一句。
和苏雪歌通电话,本来应该是挺无趣的,之前见她打过电话,只有‘嗯,是’之类的字眼,不过此时即便一个字,也是之音。
这段时间分开后,我们聊的并不多,大多都是简单的表情包。
全真的天生道子,怎么可能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以为那晚上的亲密接触只是个意外。
可现在颠覆了我的想法。
一时间,我心中小鹿乱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那等我任务回来,抽空去看你?”
“嗯。”苏雪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振奋。
她喜怒不形于色,这已经是她心情的巨大波动了。
挂掉了电话,躺在床上的我,紧绷的精神暂时松动了些。
这算是这段时间少有让我兴奋的事。
到了晚上,我又被赶去了卧房睡,王绚兮就是专门抢我主卧的。
李道妍和鱼玄央为了和她混熟,三个人挤在了一起,这才钳制住了王绚兮。
第二天临近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身处云省了。
背着道剑‘国渊’,我却高兴不起来。
事主是兵家出身的孩子。
据说是个非常难缠的主,得伺候着。
‘国渊’也是他们提供的报酬之一。
如果任务失败,是要还回去的,甚至要追责。
怪不得离云海说要开会评估这任务了。
之所以让我来,据说是因为我话少,事漂亮。
看着里离云海发来的美女的照片,我不禁有些蹙眉。
长发如瀑,明眸皓齿。
发梢微微卷曲,红唇微启,微笑时如同繁星点亮夜空。
这还只是素颜照。
网上看了下有妆的剧照,已经不是谁都移得开目光的存在了。
艺名沈幼初。
真名未知,但知道是萧家的人。
祖上大名鼎鼎,据说可追溯到军事家萧何。
萧何月下追韩信。
这可是有名的军事家、政治家。
反正电视里姓萧的都不好惹。
任务时间三天。
也就是沈幼初来哀牢山拍戏到离开的时间段。
坐在保姆车上,我心道这年头兵家的孩子也出来拍电影了。
关系真是四通八达,连南道院都能差使。
当然,如果只是保护人那么简单,兵家自己都能解决。
好比开车的助理带着墨镜,看着十分干瘦,身高一米七多点,不过我能感受到他气场不俗。
举手投足没有半个多余动作。
极有可能是特战兵。
不太对劲。
“兄弟煞气那么重,手底下有过命案吧?”我笑道。
对方僵了下,冷道:“明明看出来了,还敢上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