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说呢？”
苏凡摸着下巴，寻思片刻，咧嘴笑道：“只能说，小爷是个天才吧！”
以为就你们有时间法阵？
抱歉。
小爷也有。
“天才……”
燕江北低语。
面对这两个字，他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归一大成一路突破到天人境，不是天才又是什么？
“燕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知道吗？以前我就怀疑过你，还专门让九头鬼狮去调查过你，但奈何你藏得太深，找不到半点破绽。”
“加上你又是燕江南的亲大哥，所以最终我选择了相信你，可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
苏凡一叹，脸上满是失望。
燕江北摇头一笑：“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没有承受过我所承受的痛苦，所以你体会不到。”
苏凡沉默一阵：“虽然我没经历过，但也听你说过你的过往。”
“当年你母亲的死，对你的打击确实很大，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你父亲也已经死去，为何不尝试放下？”
放下？
燕江北忍不住笑了。
“我又何尝没想过放下？”
“可每当想起母亲的死，我心里就难受。”
“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常抱着年幼的我，傻傻的坐在村口，等待那个男人。”
“我也会天真的望着母亲那张憔悴的脸，问她，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母亲每次的回答都是，快了，快回来了，可日日夜夜的等待，盼来的始终是一场空。”
燕江北嘴角抿着一抹自嘲：“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我们。”
“你也说过，你父亲当时在闭关，也不知道你母亲怀了你。”
“而且你父亲也说过，出关后会来找你母亲。”
“所以，他并不是不在乎。”
苏凡说道。
“那为什么他不早点来？”
“为什么不先把母亲接去青龙神殿，再去闭关修炼？”
“对他来说，这很难吗？”
“如果他早点来，我母亲会为了去青龙神殿找他，惨死在妖兽的獠牙下？”
“所以这都是他的错，你明白吗？”
这一刻的燕江北，如同换了一个人，眼神充斥着一股滔天恨意。
苏凡叹了口气。
这种事，他一个外人，还真不好去评判。
“得知母亲身死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燕江北压下内心的仇恨，淡笑道：“说实话，这些年我没杀燕江南，就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理解，毕竟血浓于水。”
苏凡点头。
“你错了。”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亲弟弟，对于体内的血脉之力，我也只有厌恶。”
“之所以不杀燕江南，是因为我也想让他体会一下失去父母，独自活在这世上的孤独和痛苦。”
燕江北笑了笑。
所谓的血浓于水，不过就是一把束缚自己的枷锁。
这东西，他不需要。
苏凡叹道：“虽然你没把他当弟弟，但他是真心的把你当亲大哥。”
“亲大哥……”
燕江北仰望上空，呵呵笑道：“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啊！”
苏凡欲言又止。
因为他突然想到一句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别人的事，外人没资格插嘴，更没资格去说教。
“也罢。”
“你们的恩恩怨怨与小爷无关，随你们怎么样。”
“现在小爷就问你一句。”
“当初在古遗址，你是不是准备进入东阳郡，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燕江北也是一个老实人，点头承认：“我确实去过。”
“很好。”
苏凡笑了。
如果燕江北没去东阳郡，看在燕江南的面子上，只要燕江北愿意解散杀手组织，他会考虑放燕江北一马。
但现在！
谁来说情都没用。
燕江北，必须死。
因为此人，已经触碰到他的逆鳞！
燕江北摇头惋惜：“可惜啊，被人拦下，不然现在哪还有你嚣张的资格？其实当年，柳清风来州府的时候，我就该出手擒住他。”
“行了。”
苏凡收起青龙剑，手里的黑色长矛，直指燕江北：“别说废话了，直接开战吧！”
燕江北一愣：“你就这么急着找死？”
“别太高看自己，也不要低估别人，不到最后谁生谁死，还是未知数。”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燃烧的五行之力，如潮水般涌入黑色长矛。
一刹那！
黑色长矛爆发出一股滔天之威，闪电般杀向燕江北。
“很自信。”
“但也很愚蠢。”
燕江北摇头。
一片金光涌动长空，金色长枪横贯长空，与黑色长矛轰然相遇。
一股灭世般的波动，如潮水般淹没八方。
两人身躯一震，连连后退。
稳住脚步的那一刻，又同时一口血喷出。
之前能一举废掉尊主的气海，是因为尊主麻痹大意，让苏凡找到可趁的机会。
但现在的燕江北，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破绽，实力更是丝毫不逊色苏凡。
所以，自然免不了一场血战。
帝器的碰撞，灵力的交锋，造就出一幅末日的景象。
短短的数十息，方圆数百里就被夷为平地，唯独平原完好无损。
燕江北越战越心惊。
难以想象，当年一个进入州府，仅才灵台境修为的小家伙，如今竟然成长到能与他这个天人大圆满交锋，且丝毫不落下风的存在。
这样的成长速度，谁不羡慕？
谁又能不嫉妒？
如果让他继续成长下来，将来肯定踏入虚神境！
“苏魔王，该扼杀你了！”
燕江北眼中杀机一闪。
一身修为气息，疯狂飙升。
金色长枪的杀伤力，也随之暴涨。
锵！
一声震耳的巨响，苏凡当场横飞出去，颤抖的手臂淌出一缕缕血液。
“好强的力量！”
苏凡瞳孔一缩。
此刻燕江北的修为气息，已经攀升到天人大圆满的巅峰。
也就是虚神境的临界点！
“虽然辅助神通，无法将我的修为提升到虚神境，但到达大圆满的巅峰，也足以压你一筹！”
燕江北如神魔降世，战力无双，杀得苏凡节节败退。
不过片刻功夫，苏凡浑身上下就多出几十条血痕，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苏魔王，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金色长枪锋芒暴涌。
同时！
暗元素灵力开启。
血狱修罗横空出世。
齐齐朝苏凡杀去。
苏凡看了眼金色长枪，又瞧了眼血狱修罗：“你的实力就这样吗？”
燕江北皱眉。
如此狂妄的语气，是准备开启禁术，或不灭霸体？
还是吞服从四尊者和六尊者身上抢去的两滴魔血？
“燕江北，我只能说，你高兴太早了，无论是你，还是尊主，小爷如今都没放在眼里。”
经过与燕江北的这番交锋，苏凡对自身现在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全面的认知。
天人大圆满，不足为虑了。
根本无需服用天人丹，或融合金元素之心，提升修为。
如今能让他忌惮的就只有魔血和天魔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