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没人说和你们硬碰
一个月的时间迅速过去，时间不长不短，如果是蹉跎度日，那应该是转瞬即逝，但如果每天投入在名为生活的繁忙当中，一个月足以做出各式各样的事情。
今天，三城主方硕的舰队已经齐备，准备名义上的“军事演习”。
这段时间方硕虽然露面的次数不是太多，但罗慎所受到的重视依然水涨船高，不仅是指在金钱上的待遇，还有在工作上。
战舰关押海人的船舱设计，以及沿途的航线，甚至包括方硕专属的超级大船上面的装饰设计，里面都掺入了罗慎的影子。
同时在另一方面，罗慎通过鼠老爹与芙兰的数次联系最终修正了作战计划，只等待实施的一刻。
虽然这一个月内一直受到方硕的信任，但罗慎对他的厌恶感反而一天比一天深重。
不可否认，方硕出手十分大方，尤其是在金币上，不仅是对自己，甚至对仆从士兵等也同样的大方，所以在这方面颇得到一些人的尊崇。
可是与他接触久了就会察觉这绝不是真正的大方，而是对“花钱”这种欲望的满足而已。
方硕就是一个很异常的欲望集合体，甚至海灵都不曾在历史的相关记忆中见到过相似的例子。不仅是吃喝玩乐，方硕对世间的万事万物都表现出一种剧烈的欲望，同时身体力行地竭力填补，而且这种欲望已经进化到了诡异的高度。
比如说赚钱，常人尚且难免，方硕自然比常人贪婪百倍，然而在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却不是一味攫取掠夺，而是挖空心思在一切能够给他带来长期利益的方面伸手，形成了一条条利益链。这其中也未必没有对“玩弄权谋”这方面所展现出的欲望，方硕这个人，只是表面看起来愚蠢而已。
所以洪丁城到现在依旧繁荣，繁荣的前提才是利益的基本，而方硕的钱袋也就永远有巨额进项来填补花销。
所以罗慎也渐渐懂得了邢总管对方硕的态度，这就像眼看着一个绝顶天才把所有的脑子都放在歪门邪道上一样。而且这两个人似乎很有些真正的友情，尽管不清楚原由，对方硕这种数年前发生的“变异”，邢总管只能无可奈何。
不过在罗慎偶尔“不经意”地探问中得知，邢总管对方硕所做的任何事都没有出言指正过，一律言听计从，然后亲手执行，不管是有道理的还是没有道理的。
某种意义上这有点可怜，如果可能的话，罗慎还是想在计划中把邢总管跳过去不予理会，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大师，大人已经开始登船，总管请大师着手准备。”
开启的门外冲进来一名士兵，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
“嗯，等大人上船后我再去。”
罗慎站起身来，从门口就能看到方硕乘着一台形状诡异的莲台正在往专用巨舰上“攀登”的模样，围观者甚众。
那莲台断然不可能是金色以外的涂装，唯独黄金才是恶俗者所追求的特权，珠光宝气的莲台犹如一丛怒放着无数金花的华贵花丛，悬浮在半空中缓缓前行，完全是一件奢侈的装饰。
围观的人众当中应有不少是第一次见到方硕的莲台，无一不啧啧赞叹，虽然连台足够精美，可罗慎却没办法发自内心地给予一个好的评价。
不过不得不说方硕这种看似盲目自大的行为并不是无谓的。首先，方硕其人的实力虽然在日日花天酒地的生活中得以折损，但仍然不是个能够轻易对付的敌人。
其次，这艘舰队的战力的确足以将零散的海人游击队彻底碾碎，万一遇到来自海底的正规军队也足以一战，本身是一种巨大的威慑力。
所以方硕的这一次出行非常必要，足以挽回船只被劫走所带来的名气损失，因为想要袭击方硕的海人势必面对两种选择，其一，退缩，其二，无意义的战死。
但这是没有罗慎出现的情况。
“哥哥，走吧，虽然有点可惜。”
“嗯。”
听到了海灵的提醒，罗慎迈出了大门，向着自己的那艘船走去，没错，的确是“自己”的，因为方硕将这一整艘船都赏了出去。
可惜的是尽管有了一艘可以随便研究改造的船，方硕最大的那个秘密依然没有发现，所以海灵才会觉得可惜。
那就是能源的秘密。
罗慎在众人的注目礼当中走进了自己的控制室，关上了门，从控制室里只能在罗慎允许的条件下与外界进行声音通信，平时是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船已经起航了，从控制室里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一趟旅程注定要在风浪中度过。
“我还是觉得很不科学。”
暂时由于无事可做而百无聊赖的罗慎向着海灵说道。
“我也觉得不科学，可是它已经发生了，管它呢。”
海灵疑惑从生芽到开花，最终到了现在的放弃治疗，而今海灵似乎有些不愿再提，仿佛一提起就会觉得郁闷。机关术上能让海灵也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虽然据她自己说不是没有，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过于怪异，寻常情况下难以理解的东西里面多少也存在着道理，但方硕所拥有的几乎无穷无尽的能源就像一个谜。
每艘战舰上都装载着俗称“百万炉”的灵气能源转化炉作为驱动，百万指的是其功率强大，倒不是因为一台值百万金币，不过在平时确实大家都把“百万”当做金币价值来说笑，可见其价格绝对不菲。
给百万炉提供能源的是一种叫做灵气棒的东西，原理与炮台上的灵气收集槽是一样的，就是储存的大量灵气再通过魂玉而转化成火，雷两种属性，这两种属性能够驱动百万炉运转，借此行船。
这类装置直接用武者输入灵气是很困难的，人即使能吹起气球，却难以吹起万倍大小的气球。在灵气棒与灵气收集槽当中所收集的灵气都是以破坏性的手法极度压榨魂玉并借此产生灵气爆发来补充，即使是一国之君，也不得不趴在地上好好想想如何节约。
所以船桨和风帆到现在依然没有被取代就是这个原因，然而方硕却毫不吝惜地把开炮当做游戏，把行船当做游戏，而且不止一次两次，虽然豪富，方硕现在的财产似乎无法支持这种浪费。
比如说灵气棒，据罗慎所知，每艘战舰上都配备了五十条左右，估计绕大陆一圈都足以做到，这么多灵气棒恐怕要巨亿金币。
所以这种情况很可能因为方硕真的发现了某种无限的能源，然而连最小的小孩子都知道所谓的永动机是不存在的。
想着想着，罗慎开始觉得郁闷，推开门走出了控制室，干脆到船边散心。
罗慎曾经吩咐过船上的水手，让他们不要在任何地方干涉自己，所以无论罗慎走到哪里都能享受到清静。海面很平静，至少看起来如此，超过了预想，总共十八艘正规战舰簇拥着一艘规模比战舰大上一倍的华丽巨舰破浪而行，犹如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士团，威武雄壮。
船之间的距离不远，为了表达重视之情，罗慎的船距离方硕的巨舰非常近，近到船上方硕恣意享乐的模样都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这种东西看到了也只会污染视觉神经而已。
除了正规战舰以外，还有二十多艘奇小无比的精悍小船隐藏在船舰之间，流线型的船身就像一条凶悍的鲨鱼。船只上没有太多武器，而且整体是密闭的，大约能容下一二十人的模样。
这些船的确可以潜水，某种意义上是比大型战舰还要妖孽的存在，船里面就是效忠方硕的海人们。船虽小，但是具备潜水，侦查，奇袭等一系列功能，极其方便，船上的海人战士破船而出就直接能成为水下的凶悍战力。
如果是之前芙兰所组织的那支队伍，光是碰到这些海人小潜艇就已经无法应付了。
“大师，城主大人传话——大师来不来喝一杯？”
“感谢大人，不过我不能离开这里，而且我还想研究一下旁边这些小船有没有改造的余地，还请大人注意安全。”
罗慎假惺惺地“关切”道，打发走了前来询问的水手，只见那海军士兵打开一张滑翔翼，向着方硕所在的巨型战舰飞去，动作干净利索。
以这些海军为假想敌，依然得不出特别乐观的结果。
很有趣，海人操船方面的技术普遍不怎么样，原理很简单，既然在水中能直接行动就不需要船只了，所以也就很少有人去特意学习。
可方硕的海军堪称精锐之师，从素质上看，甚至完全能与生在大海上的海人互角，在之前这是绝对没想到的，察觉了这一事实后，罗慎立刻修正了战斗计划。
天气晴朗，方硕的巨舰反而比大自然更喧闹些，晴天是海战的好天气，但应该不是个奇袭的好天气。
但是对于罗慎来说正好相反，回到了控制室的罗慎双眼紧紧盯着地图上的一个点，暗自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