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空旷的孤独
其实在美姨流露出那个紧张的表情后,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隐约记得,从前似乎遇到过这样的情景。
当然,我也已经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记得似乎有这么回事儿,我和美姨在屋里,而陆雅婷在门外,然后我们被误会了。
而就在刚才,美姨有些紧张的表情下,我心里却忽然想,如果外面,真的是陆雅婷就好了。
因为不论是误会,还会争吵,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能见到她,哪怕她跟我吵,跟我闹,哭,只要她还在我是身边,我的心里就是踏实的。
因为我知道,对于我们俩而言,一切的误会都能解释的清楚,我们终将还是会在一起。
美姨小声说道,“要不要……”
我摆摆手,然后满怀欣喜的打开了门。
门开了,可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陆雅婷,而是羽灵。
虽然,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心里早知道不会是陆雅婷,可看到结果后,心里却依然有些失落。
“好久不见啊。”羽灵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这是刚起床?”
“嗯,是啊,怎么想起来这儿找我了?”我问道。
“当然有事儿啊。”
她说着就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美姨,不禁愣了一下。
“羽灵来了啊?”美姨的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尽管她想表现的很自然。
羽灵点了点头,笑了一下,但笑容短暂,然后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她的目光有些意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
“美姨她昨天那边有点急事,没办法,临时在我这儿住了一宿。”我忙说道。
羽灵又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儿,不用跟我解释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她这么一说,倒让美姨变得有些尴尬。
她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了。
本来,我觉得这件事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一来,我和美姨并没有什么,问心无愧,二来,就算有什么,也确实犯不上跟羽灵解释什么。
这本身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这种尴尬让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它偏偏又是奇怪的存在的。
“羽灵,你坐会儿,吃过早饭了没有,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吧。”我打破沉默的说道。
“不用了,你们待着吧,我就是顺路,看到你的车在外面停着,就上来转一圈。”羽灵说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我一愣,“你……不是找我有事儿么?”
她似乎这才想起来,笑了一下,说道,“哦,其实也没什么,有空去看看爷爷,他前两天还念叨你。”
“我就是打算要今天去的,正好你来了,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洗漱一下,咱们一起去吧。”我说道。
“不用,我这会儿还有事儿呢。”羽灵说道,“改天吧,我先走了啊。”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跟美姨笑了一下,然后匆匆出去了。
她走了以后,我和美姨都感到有些不自然。
美姨颇有深意的兀自笑了一下。
“笑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美姨说道,“我去洗漱了,一会儿要去咖啡厅一趟。”
美姨去洗漱,洗漱完了以后,她去阳台上取来了洗干净了的衣服换上,就要离开。
“美姨,你晚上还是来我这儿吧,在搞清楚事情之前,不太安全。”我对美姨说道。
美姨摇摇头,说道,“不用啦,我晚上要和果冻一起去美男那里,最近我就住美男那里就可以了,你就放心吧。”
“哦,那行。”
……
美姨离开以后,我也去洗漱了,洗漱完了以后,已经是晌午十分,我坐在厅的沙发上抽了一根烟,发了会儿呆,看着暖暖的阳光在厅里嘶嘶的流动,空气中的浮尘在光束下静静的翻腾。感到内心一阵阵的空旷,有些空虚和无聊。
我感觉,自从陆雅婷离开以后,我根本无法自处,一旦自处,就会被这种让人有些恐慌的无聊深深的包围起来。
难道,以后的日子,我都要这么过么?
我叹了口气,感到有些绝望。
我决定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去做。
想起来,昨晚汽车漏油的事还没有处理,便给4S店打了个电话,向他们描述了问题,他们答应一个小时之内,派人前来维修。
我也无聊,便决定下楼去晒晒太阳,在外面等着他们到来。
走出小区,我去查看了一下车,发现漏油停止了,不知道是它自己好了,还是已经漏光了。我又点了一根烟,站在路边抽了起来。
自从陆雅婷离开以后,我的烟瘾几乎又增加了一倍。
其实,说起来,我总在想,抽烟这事儿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每当你心烦意乱的时候,或者焦躁不安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总之当你的情绪处于不平静的时候,抽一根烟就能好一些?
香烟的颗粒明明麻痹的是你的肺部,可为什么抽完以后,心里会舒服一些?
这会不会是一种心理暗示?
这大概是一个我永远弄不明白的问题。
想起来,以前看王家卫的电影,无论是张国荣,还是梁朝伟,总会有这样的镜头,他们油头粉面,面容干净,目光失落,或者是妆容妖艳的张曼玉,刘嘉玲,他们总是在灯光下抽着烟,大口大口的吐出烟雾,烟雾在光里缓缓升腾,摇摆,朦胧,人物立刻就立体了起来,影片的感觉也就随之而来了。
我一个人抽着烟,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位女歌手说的话,她说如果你仔细观察那些匆匆的路人,就会发现,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开心。
我也学着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别的还没有发现,但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羽灵。
她就坐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牛仔裤,白衬衣,还有白色的板鞋,在阳光下,看起来是那样的耀眼,这样的美女太养眼,以至于周围路过的人,都在看她。
当然,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而是目光出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她刚才从我家出来以后,并没有走,也并不是真的有事。
我掐了烟,朝着她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