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起刀来!”
林羽抬手按住骆长风,刹那之间,满院树叶恢复平静。
骆长风心中愤恨,却不敢违抗林羽的命令,长刀归鞘,不甘道:“牧北王,以你之尊,怎么能受这种委屈?被女方退婚,你颜面何存!”
林羽摇头微笑,“我这条命都是爷爷给的,区区颜面,又算得了什么?”
颜面?
若是没有命,谈何颜面?
而且,自己顶天立地,不屑于这种表面的颜面。
骆长风还欲劝说,林羽却已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骆长风无奈,不甘的闭上嘴巴,看向沈家众人的目光却是冷厉无比。
“听到没有!我沈家对他有救命之恩!”
见骆长风如此听林羽的话,沈玉书顿时恢复气势,冷哼道:“他自己都没意见,你在这里出什么头?”
“闭嘴!”
沈雨农怒喝,恨不得撕碎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敢这么跟骆长风说话,他是活腻歪了吗?
“你该庆幸现在出头的人是我!”骆长风眼中寒芒涌动,“如果那个杀神知晓此事,我敢保证,除了沈老爷子,沈家满门,不留活口!”
混世魔王,宁乱!
领白虎军主,主杀伐!
四大战神,就属宁乱最为胆大妄为。
世间只有人不敢想的事,没有宁乱不敢干的事。
十五岁时,宁乱就敢孤身刺杀敌军主将,后来,遭遇敌人围攻,刀口都已砍卷,最后生生用牙齿咬断了敌军主将的脖子。
十七岁时,宁乱遇刺,身旁侍卫舍命相救,愤怒之下,宁乱一人奔袭千里,杀入敌国都城,以与敌国首脑同归于尽相威胁,逼得刺主动现身自刎。后来,还是牧北王亲赴敌国,才将他从几十万敌人的合围中救出来。
关于宁乱的事迹还有很多很多。
但毫无疑问,所有关于宁乱的事迹里面,都充满杀戮。
如果沈家敢退牧北王的婚,他相信,宁乱绝对敢灭沈家满门,即使沈家对牧北王有恩。
哪怕,事后被牧北王所斩,宁乱也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牧北王的颜面。
听骆长风说起宁乱,林羽不由轻揉脑袋。
宁乱这家伙,真的是让人头疼!
沈雨农心中也是一突,已经猜到骆长风所说的杀神是谁。
然而,无知的沈玉书却是不以为然,好笑道:“还不留活口?你们当你们是什么?还杀神?叫你嘴里那个杀神出来让我看看,他算个什么东西!”
听到沈玉书这无知的话,沈雨农怒不可遏。
还没等他开口,一股恐怖的杀机陡然笼罩沈家。
莫名之间,满院树叶纷飞。
树枝,全都弯腰。
“我算个什么东西?”
一道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笼罩沈家。
下一刻,黑甲白披的身影鬼魅出现。
青年背上背刀,双手抱刀。
青年站定,满头白发迎风乱舞,犹如死神一般凝视沈玉书。
“你问我算什么东西?那好,我现在就来告诉你!”
“别人不敢做的事,我做!”
“别人不敢杀的人,我杀!”
“你给我听好了,我乃白虎军主,主杀伐!”
“我叫宁乱,祸乱天下的乱!”
“现在,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宁乱的话,声声震耳。
句句杀机毕现。
众人,无不心惊胆颤。
面对宁乱的死亡凝视,沈玉书顿时吓得满脸煞白,踉踉跄跄倒地,手脚一片冰冷。
他想回答,但嘴巴却像是被封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家众人也被吓得不轻。
白虎军主!
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这,可是真正的杀星!
如果这个杀星动怒,如果他真的是白虎军主,沈家上下,说鸡犬不留,亦不为过!
“白虎军主......”
沈卿月轻声呢喃,打破了可怕的寂静。
沈卿月猛然抬头,目光落在骆长风身上。
之前,她就觉得骆长风这个名字很耳熟。
但却没往四大战神里面的骆长风身上想。
此刻,白虎军主宁乱突然现身,她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名字。
朱雀军主,骆长风!
堂堂朱雀军主,竟然对林羽言听计从?
林羽到底是什么人?
牧北王吗?
这个牧北王,到底是什么职位?
还在朱雀军主之上吗?
良久,沈卿月小心翼翼的看向林羽,“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来告诉你!”
宁乱双目血红,白色披风无风而动。
“他,一人一刀,镇守北境数载!”
“他,一战灭当世五大战神!”
“他,刀锋崩塌雪山,以七十万敌军的尸骨,铸就北境八百里不朽长城!”
“他,就是牧北王!永牧北境的牧北王!”
“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吗?”
宁乱每说一句,众人心中便是一颤。
当他说完,众人早已呆若木鸡,满脸惊恐。
唯有沈雨农心中喟然长叹。
牧北王和两大战神驾临沈家,本该荣耀加身,奈何,却成现在这局面。
“好了!先不说这些。”
林羽抬眼看向宁乱,目光又落在被他抱在手里的长刀上,头疼道:“你来干什么?”
“属下宁乱,参见牧北王!”
宁乱身上杀机消散,单膝跪地,黑色长刀举于头顶,“属下前来,为您送上无锋战刀!”
林羽并不接刀,只是好奇询问,“我已将这刀封在北境大雪山,你怎么找到的?”
宁乱双手不放,恭敬道:“属下孤身前往大雪山,踏遍大雪山的每一寸土地,历经十天,终于寻得无锋战刀。”
这个疯子!
林羽和骆长风满脸无奈的看着宁乱。
北境大雪山,高两千丈,方圆近百公里。
宁乱虽然说得轻松,但个中艰难,只有他们方才能体会。
这十天,宁乱怕是从未合眼过!
四大战神中,也只有宁乱会疯魔至此。
林羽摇头,轻声叹息,“我既将无锋战刀封于大雪山,你又何必送回?”
宁乱抬头,血红的双目中充满杀机,杀气腾腾的吼道:“无锋战刀痛饮百万敌人鲜血,唯独没有痛饮牧北王最恨之人的鲜血!”
最恨之人——林东来!
林羽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说得好!”
林羽抬手,接过百斤的无锋战刀,“如此,我便让这无锋战刀再痛饮一次鲜血!”
宁乱说得没错!
无锋战刀,还未痛饮林东来的鲜血!
岂可封刀?
宁乱起身,躬身立于林羽身后。
充满杀机的目光一一从沈家人身上扫过。
众人浑身被冷汗打湿,无人再敢言语。
就在此事,两道身影从门外疾驰而来。
两人之间,还提着一个人。
入门,两人立即躬身行礼。
“禀牧北王、禀军主,孟旭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