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领证了,但不熟 > 176 累吗?
    “解开!”谢逍急切。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谢总玩得还真花哨。

    皮带扣烫手。

    林眠呼吸一滞,犹豫片刻没有动手。

    “想什么呢!”谢逍看穿她,似笑非笑轻握住她的手,“我冲个澡,这两天太不舒服,你帮我。”

    “骨折还能洗澡?”

    没听说过。

    林眠觉得智商受到挑衅,好整以暇站定看他,视线落在他左手护具。

    “所以让你帮忙,我实在太难受。”谢逍劝她,极具耐心。

    “……”

    林眠将信将疑,眼角瞥他,“所以你的手,确实不严重吗?”

    谢逍乌眸看向她,淡淡应一声。

    “那行吧。”林眠松口。

    -

    门廊鞋柜旁,蹲着两个硕大的Riwa行李箱。

    太知道谢总有强迫症,林眠拿喷雾消过毒,才推进卧室靠在床尾。

    她不介意帮他归置,但是,必须当着他的面。

    “林眠!”谢逍在浴室喊她。

    他说:“可以进来了。”

    林眠推门。

    浴室干湿分离,里间的淋浴房逼仄,几乎转不开身。

    腰线磨砂玻璃恰到好处,正挡住总裁俏皮的平角裤。

    哐哐。

    林眠敲了敲玻璃。

    她侧立着,眼风下意识瞟向别处,又不自觉地回瞄。

    淋浴房有一条窄缝,刚好能看到谢逍背影,他腰肌劲瘦有力,背沟迷人。

    难怪谢总穿衬衫更显挺拔,有个饱满的背肌还是相当重要的。

    看到他,林眠深以为然。

    社交媒体上说,男生的后背很敏感。

    从后枕部到颈椎,再到肩胛,腰部以及尾骶骨,这一整条几乎都是男人的敏感带。

    林眠默默数他的脊椎骨。

    谢逍转身,见她神情专注,不由身形一晃,悄悄拉紧平角裤。

    “那个,我要怎么做。”她别开视线。

    “帮我看着点。”谢逍左手伸出淋浴房,保持肘部高位,避免水溅出来。

    “……”

    就这?这忙帮得也太敷衍了点吧。

    考虑到谢总算病人,林眠不想戳穿他。

    为以防万一,林眠去厨房拿来一卷保鲜膜,给他左手仔细裹好。

    “我刚纹身那会不能沾水,洗澡也缠了一圈,亲测好用!”

    “机智啊!”

    -

    水流声传来。

    不大一会,蒸汽氤氲。

    林眠时不时托他手臂一下。

    浴室头顶铝扣板水珠凝结,时不时掉下来,一串沿着她鬓角,滚落到锁骨。

    林眠额角渗出薄汗。

    她手臂一伸,摸到换气扇开关,盲按,“腾”地一声,风扇转动。

    下一秒,水声停止。

    谢逍声音闷闷的,“累吗?”

    林眠没好意思回答。

    其实她只干站着听白噪音,什么也没做。

    说不累,太虚伪;说累,太矫情。

    干脆一笑而过。

    -

    洗过澡,归置好行李,外头天黑下来。

    等林眠收拾爽利,谢逍已经换好睡衣,俩人自然靠在枕头上说话。

    壁灯泛出暗黄的光,整个房间像镶嵌了框的一幅油画。

    手伤不是小事,他能躲来上海,显然了解轻重。

    林眠不放心,“私人飞机申请航线,裴教授和谢老师不可能不知道。”

    言下之意是你又能瞒多久,连秦北望都能打听到的事,何况家里人。

    “他们不管我,就当我是出差太累,不想转机。与其把时间花在省钱上,不如省出时间来赚钱。”

    谢逍偏头看她,“何况,我说我来上海找你,谁敢有其他意见。”

    行吧。

    逻辑勉强可以自洽。

    “那你的手,到底严不严重,有多严重,必须老实交代!”

    林眠坐直身子,眼神警告。

    谢逍松开睡衣最上头的一粒纽扣,“桡骨远端裂纹骨折,近腕关节,真的不要紧。”

    “别!”林眠伸手,够向床头柜的手机。

    她说:“你等我搜一下。”

    谢逍哭笑不得,长吁一口气,从她手中抽走手机,倒扣在床上,“我是医生。”

    “医不自医。”

    何况你一个耳鼻喉科医生,想抢骨科的饭碗。

    笑死。

    谢逍一噎,考虑片刻,把手机递还给她。

    她主动关心,他求之不得。

    其实,本来也没打算瞒她,回上海的飞机上,他早打定主意,要努力当个“废人”。

    忙里偷闲看宫斗剧,这八百个心眼子,真没白长。

    见他不再坚持,林眠话也软下来。

    “我不是怀疑谢主任的专业,我就是想搜一下,怎么照顾骨折的病人。”

    她笑眯眯看他。

    “骨裂,不是骨折,”谢逍纠正她,“在医师指导下康复训练,六周以后能接近正常活动,你看看是不是。”

    林眠找答案。

    “还有,骨裂影响你将来做手术吗,会不会影响灵活度?”

    她最关心这个问题。

    设身处地,如果让她放弃趣可,彻底放弃当编辑,她肯定不舍得。

    同理,如果他不能拿手术刀,对一个医学博士来讲,得有多伤感。

    谢逍瞅她一眼。

    他感同身受。

    去雅加达机场路上,手腕触地的那一瞬间,他脑海中,也迸出同样的问题。

    同频的人像惊喜的礼物。

    爱的默契,恰如此刻的心有灵犀。

    谢逍轻抚她发梢,目光深情而温存,丝毫不掩饰眼底浓郁翻涌的情绪。

    “还好是左手,骨裂而已,医生说不会有影响。”

    怕她不信,谢逍主动要求,“你可以再搜一下。”

    林眠放下手机,凝视他双眼,伸手抚摸他眉心,“你最好说到做到!”

    然后,她轻轻一吻,落在他唇上。

    谢逍长臂一伸,手腕用力揽她入怀,他呼吸微顿,“试试?”

    由奢入俭难。

    骤然分开一周,他早想要了。

    林眠圈住他脖子,翻身向下一带,俩人位置交换,谢逍躺平,她趴在怀里。

    严丝合缝。

    -

    窗外,北外滩的霓虹闪烁。

    夜风卷起纱帘,不时敲打窗框,发出“嗒嗒”的沉闷低响。

    谢逍单手扣住她的腰,林眠掌心撑着他胸口。

    黑暗中,她垂下头,与他对视。

    深邃眼眸里,她看不清他瞳孔中的自己,却真切感受到他起伏的回应。

    “累吗?”

    “别说话。”林眠低头吻他。

    谢逍运力起身,紧紧环住她的腰,好似要揉进骨子里。

    被爱,好似有了靠山。

    步履不停奔向彼此,直到抵达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