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铭:“但是她能解决我。”
许则匀倏然一乐,浓眉漆眸,远处就见着孔知意朝着她们三人扑过来了。
姜昭昭明明看见许则匀已经张开了双臂,却被孔知意绕过,直直冲着她来了。
“昭昭,这位是谁?”孔知意眨着眼,明知故问。
闻铭尚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不远处主院门口,已经有休闲打扮的中年女人在招手:“则匀,这边!”
孔知意噘着嘴:“偏心。”
还不忘了跟姜昭昭继续吐槽:“我爸我妈,都偏心许则匀!”
许则匀走在最前,去跟许母拥抱。
两个女孩儿挽着手,闻铭的目光全在姜昭昭一人身上,落在最后。
闻铭知道许家做的是航运生意,这种行业,能环洋运输的,全球也就这么几家。
据说,许家夫妇是亲力亲为派。
但今晚一见,却让闻铭觉得意外。孔时、许岚这对中年夫妇身上完全看不到常年出海的样子,保养得当,笑容真诚,很有活力。
孔知意拉着姜昭昭往前走两步:“爸爸妈妈,这就是我好朋友,姜昭昭。”
姜昭昭自然是道叔叔阿姨好。
孔知意又戳她腰间的软肉:“昭昭,这位也要介绍一下哦。”
姜昭昭的生活中,很少需要见到长辈。她自小就没有见过高志那边的任何亲属,自然没有爷爷奶奶、叔伯姑姑。
而‘第三者’、‘私生女’的身份被周淑兰拆穿后,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也逐渐断了往来。
没有朋友,没有闺蜜,自然没有任何与长辈相处的机会。
这样一个天生媚骨,妩媚难藏的大美女,也难免有一点紧张。
许岚走下一步台阶,眼神怜爱包容:“早听腓腓一直念叨,有一位天仙似的朋友。今天果然见到了。”
姜昭昭又一次道谢,然后展颜,站到闻铭身边:“这位是我男朋友,闻铭。”
可是她挽着闻铭的纤纤玉手上,分明有一颗钻戒,让人无法忽视。
许岚笑着恭喜:“闻先生,好事将近啊。”
闻铭既知许家,许家也自然了解他是谁。
许则匀原本午后就要往平都去的行程,因为听说父母想宴请闻铭和姜昭昭,又半路折返回来。
他知道,眼前这一对佳偶,是很不容易的。
闻铭淡然递上两份礼物:“叫我闻铭就好。”
晚餐尚在准备,男主人孔时领着许则匀和闻铭进侧厅,这儿是一间雅致书房。
孔时,澳门人。
闻铭听说他是那个年代的赴美留学生,求学期间结识了人生挚爱许岚,因不忍她一个女人背井离乡,从此就回了内陆发展。
孔家在澳门是很有实力的,他这一走,算得上是抛家舍业。
没想到和闻部长相当的年纪,却看起来年轻得多。羊毛衫之下,不难看出有锻炼的痕迹。
孔时是开门见山的做派,坦白说:“今天既邀请闻先生上门,确实有点事情麻烦关照。”
求闻铭办事的人很多,这样敞亮,开门见山的却不多。
孔家是昭昭的朋友,‘中保特卫’对昭昭的保护又一直尽心尽责,闻铭很气:“您说。”
“则匀一直往来西南,他做的事有些危险。我和则匀母亲,是知道你外公在西南很有影响力。”
许则匀却抬手打断:“爸,没事的。不至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孔时对许则匀,全然没有闻部长和闻铭之间那样剑拔弩张的关系。
父亲即使不赞同儿子,也是眉眼慈悲的。
再转向闻铭,更是多了几分托人办事的谦卑:“是希望则匀万一在玉南遇到了难事儿,能沾一沾老先生的光。”
以‘许氏航运’的地位,孔时应该没什么机会需要对人这样的姿态说话。
但丁老爷子鲜少因私事动用公权力,闻铭还是多问了一句:“许总,具体在玉南做什么?”
许则匀仍是一副蛮不在乎:“没什么事儿,哪就能劳动你们家老爷子了。”
孔时把事情讲了一遍。
闻铭抽了两支烟才听完。
隐约能听到院子里,女人们赏月的银铃笑声。岁月静好,生活美妙。
修长的手指将猩红摁灭在黑金石灭烟盘里:“这事我们义不容辞,需要哪个部门协助,直接联系我。”
许则匀仍然是一脸的放纵不羁,轻飘飘道了一声“谢”,便要出去看看孔知意。
孔时苦笑着向闻铭解释:“兄妹俩还跟小孩儿似的,闹别扭呢。”
闻铭表情已然动容:“挺好的,知意吵吵闹闹,很可爱。”
“被认真爱着的女人,都很可爱。”
他心里倏然一震。
可是从前那七年来,姜昭昭几乎没有被善待。
他见到她时,却依然觉得,她是那么可爱。
他从前只为孔时和许岚的爱情动容,孔时爱许岚,爱到事业叫‘许氏’,儿女都姓‘许’。
原来今天才知道,在许则匀故事里,最浓墨重彩的那对伉俪,是毫不夸张的可歌可泣。
他们一起吃了饭,闻铭干脆带着姜昭昭和许则匀一起返回平都。
许则匀尤其喜欢自己开车,一辆银色大G不仅往返京申,也经常从申城到明城穿梭
闻铭吩咐司机跟在许则匀后面,挡板放下,便把姜昭昭往腿上抱:“好一点了吗?有没有比出门时好一点?”
那会儿她脚一沾地,就喊着腿,又烫又疼。
当然有好一些,但姜昭昭撅着嘴巴:“没有,还是好疼。”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开口是让人浑身发热的抱怨:“你每次都弄肿我!”
车窗外,是一片雾蒙蒙的夜色。
这是和平的年代,这是经济腾飞的土地,这是安居乐业,百业繁荣的国度。
富贵迷人眼的申城在车尾之后越退越远,他们会穿行过一座又一座大小不同,却各有特色的城市。
闻铭叹了口气,大手细细摩挲着她的腰和小腹,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每次都看还很多水。”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怀里的女人像受惊的小鹿,捂住他的嘴巴:“你在说什么啊!”
闻铭低头失笑,嘴唇蹭着她的手心:“就以为你还想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