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竟是只能指望严庆之在那观主身边地位稳固,再从手指里露点好处给他们。

    原本以为以后也一直就这样了。

    谁知道,峰回路转。

    一个月前,严庆之来信说,观主要亲临京城,让他们好生接待。

    严家上下得知此事,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就开始张罗着安排上了。

    如今,他们应该是观主在京城唯一的信众,若是招待好了,那必定能后来居上。

    因此,严家上下都十分重视此事。

    得知观主在南都坐船北上,他们算着日子,已经在天州码头等了快十天了。

    “秦公子一路辛苦了!”严盛之拱手道。

    虽说秦永明只是个商人之子,严盛之却对他十分尊重。

    据严庆之说,这秦家可是观主跟前的第一信众。

    观主来京城这事,若是其他信众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想派自家子侄跟来效力。

    但观主只选了秦家人,足以说明秦家有多受观主信任,他们严家自然是要好生笼络着的。

    秦永明也不是傲慢之人,闻言谦逊道:

    “严大老爷叫我永明就好!”

    严盛之立刻道: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永明了。永明,你也别气,叫什么严大老爷,叫世伯!”

    双方的关系瞬间拉近不少。

    没多久,秦永明便回了船上复命:

    “东家,严家接应的人到了,就在码头候着。”

    说着又与她说了下来人的身份。

    陈青竹初来京城,需要重新组建班底。

    严庆之举荐了他的本家,她也没有拒绝。

    但是否真的可用,还需要观察。

    “那便下船吧。”

    说完,陈青竹便领着一行人走下船去。

    远远地便看到码头有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文雅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仆人等在那里。

    待陈青竹走近,那男子便立刻迎上前来,躬身拱手行了个大礼:

    “在下严盛之,拜见观主!”

    陈青竹微微颔首,淡然道:

    “不必多礼。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往后便叫陈夫人吧。”

    “是,陈夫人!”

    严盛之立刻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态度十分恭敬。

    哪怕陈青竹没有戴帷帽,宛若天人般的形貌显露于人前,这严盛之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后,便十分识趣地移开了视线。

    “马车已经备好,这边请。”

    他谦逊有礼地在前头引路,一边歉意地对陈青竹解释道:

    “陈夫人还请见谅,因不知您的尊驾何时抵达,父亲与三弟都要去衙门上值,便只能派我这个赋闲在家的闲人日日在码头守候。不过,府上已经备好了接风宴,晚上他们定会亲自为您接风洗尘!”

    主要是担心观主误会严家不重视,严盛之才特意这般解释一番。

    陈青竹并没有因此不满,京城是天子脚下,官员上值自然没法像地方上一样随意。

    “无妨。接风宴便不必了,直接去住处吧。”

    严盛之闻言,也不敢强留:

    “那便依您所言。待他们三日后休沐时,再上门拜访!”

    陈青竹没有拒绝。

    她在京城有事要办。

    秦永明的能力虽强,却是商人,在京城也人生地不熟,还是需要一个像是严家这般土生土长的官方助力的。

    见过了严家主事人,若没什么问题,便可以用起来。

    *

    京城道路平直,虽说有五十多里远,行驶速度却很快。

    不过一个多时辰,陈青竹等人便被带到了严家准备的别院里。

    这是一座位于京城东城,位置还算不错的三进院落。

    一走进去,就能看到房屋的油漆全是重新刷过的,家具也全部簇新,还准备了十来个使唤的仆人,可见严家这边还是很用心的。

    严盛之却是再三道歉:

    “严家能力有限,委屈陈夫人蜗居于这等小院,实在惭愧!”

    陈青竹反而因此对严盛之的态度温和了几分:

    “京城寸土寸金,房屋小些也在所难免。”

    严家人口众多,能拿出这样一个院子,已经算很有诚意。

    同时,也说明他们并不算巨贪之辈,不然,也不止这等手笔。

    让严盛之把严家派来的那些仆人带走,陈青竹给自己带来的人安排了住处。

    秦永明以及他带来的家丁住最前面那一进。陈青竹与慧云,慧明还有蓉娘住在中间的主屋,后头那一进则是给慈航观带来的其他坤道们住。

    旅途劳顿,陈青竹让众人先休息两天,这才在第三天开始准备接待严家主家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