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上京为的就是扬名天下,剿匪可以挽救船上人的性命,彰显神迹扬名,另一方面,也能获得一些功德,自然是不容错过的。

    秦永明常年在外跑商,消息很灵通。

    因此他早就跟陈青竹说过,济州附近的几个府,时常被黄河改道的洪灾所扰,向来就是匪患严重的地区。

    过往船只走到这片区域的人烟稀少处,很容易遭到劫掠。

    陈青竹闻言道:

    “夜里警醒些。若发现别的船只被劫掠,立刻通知我。”

    她倒是不怕自家的船被盯上,但她的主要精力要放在修炼上,不可能一直注意其他船只,所以让秦永明带来的盯着是最好的。

    济州附近不愧是匪患严重的地区,这话说了不过一天,他们的船都还没出济州府境内,他们便真的遇到了别的船只被打劫一事。

    “观主!前头的船出事了!”

    大约子时,秦永明拍着陈青竹的房门大声喊道。

    陈青竹虽然用防护阵隔离了外头的喧闹,却能感受到拍门的震动,因此立刻从入定中睁开眼睛。

    打开房门,一走到甲板上,就听到了大约两里地外,那船上传来的喊杀惨叫声。

    她没有犹豫,直接一跃而起,踏着河水朝着那边的船只急掠而去。

    身为有水灵根的炼气修士,虽然还不能御空飞行,但只要有灵气,她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踏水而行,如履平地。

    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已经来到了那艘被劫掠的大船附近。

    足尖一点,就落在了甲板上。

    此时,甲板上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围攻七八个大约是船上护卫的人。

    甲板上还躺着不少鲜血横流,不知生死的护卫。

    眼看着那些护卫明显占据下风,她立刻施展了一个扬声法术,全身的威压震荡开来:

    “住手!所有匪徒,立刻放下武器,伏地就擒!”

    磅礴浩瀚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艘大船。

    甲板上正在交战的双方人马,顷刻间都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巨兽盯上一般,心中不由自主充满了恐惧,下意识便暂停了交战。

    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众人便在甲板上,看到一个浑身笼罩在柔和白光之中的高挑身影。

    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竟是一点响动都没注意到。

    “你……你是什么鬼东西,竟敢管爷爷们的闲事!”

    匪徒小头目明显有些惊恐,却还是强撑着气势喝骂道。

    他们杀人无数,却从未见过会发光还看不清面容的人。

    可就算心里有些打鼓,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按照对方所说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或者死!”

    空灵缥缈又浩大的声音充满冷意。

    匪徒头目紧了紧手里的大刀,发狠道:

    “兄弟们,先解决这东西!”

    众匪徒早就是亡命之徒,自然不缺拼死一搏的勇气。

    闻言立刻举着大刀,喊杀着朝那道发光的人影冲过去。

    “冥顽不灵!”

    那浩渺的声音满含杀意。

    然后便见那白色的人影直接抬手一挥,他们便听到有什么破空而来。

    他们下意识想躲开,可那东西太快了,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动作,便觉得身上传来剧痛,所有人不约而同发出惨叫,砰砰的倒地声络绎不绝。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护卫们,看到这一幕,完全惊呆了。

    仅仅是一挥手,十几个凶悍的匪徒便全部被瞬间灭杀,这是何等强悍的存在!

    正在震撼中,又有一些匪徒从船舱的方向冲了过来。

    “高人小心,又有匪徒来了!”

    ……

    对于回京述职的安庆府知府左玉江一家人来说,今晚注定是毕生最难忘的一天。

    他们从安庆乘船到南都,又在南都的码头乘坐官船进入南北大运河,一路都还算顺利。

    到了济州境内,船上便有商人说,济州匪患严重,让船上的护卫晚上要小心巡逻。

    左玉江当时还有些嗤之以鼻:

    他们这可是官船,难道这些匪徒还能嚣张到打劫官船不成!

    然而,这天晚上,这股人数众多的悍匪,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他们真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