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黎老夫人已经彻底不敢再说话,提都不敢再提袁御史的事。

    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家老爷子平息怒火,同时暗自祈祷慈航观最好只有袁御史这样一个后台。

    然而,上天终究没听到她的祈祷。

    “老夫人,黎大和姜嬷嬷在外求见!”

    黎老夫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想立刻把两人赶走,这样就可以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然而,黎尚书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叫他们进来。”

    两人很快就出现在了正堂之中。

    黎大那鼻青脸肿的模样让黎尚书有些诧异,但他也没空关心这等小事,直接问:

    “慈航观的人在何处?”

    黎大以为黎尚书在责怪他办事不力,赶忙道:

    “老太爷恕罪!那慈航观的人太邪乎了,小的们打过不,连道观门都没能进去,而且……而且……”

    黎尚书正为慈航观的女道士们竟有如此惊人的战力感到诧异,便听黎大继续道:

    “而且那慈航观竟有袁御史夫人和定国公夫人两位诰命夫人撑腰,小的们不敢蛮干……”

    “什么!”

    黎尚书惊得站了起来,“你们且把当时的情形细细说来!”

    听完两人对当时情形的还原讲述,黎尚书眉头紧锁。

    两位诰命夫人的行为,实在不像一般的香对寺庙道观的维护。

    当时那般情形,面对那么多彪悍打手,两人竟是没有派下人来表明身份喝止,而是亲自上前,便足见不寻常。

    再加上一个扬州总兵之子,竟然在这道观长时间暂居祈福。

    这慈航观的水,真是深不可测。

    在得知靖南侯府被罚的时候,他便有些这样的感觉,担心冒犯,他暂时没有派人探查。

    如今,这样的感觉更是清晰。

    不过,好在此事不算不可挽回。

    想到此,黎尚书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家奴,厉声呵斥道:

    “好你们两个刁奴,竟敢打着我尚书府的名头欺压百姓,老夫容不得你们!”

    跪在地上的姜嬷嬷与黎大都是一惊,然后便听尚书府的主人毫不犹豫地下令:

    “来人,将这两个仗势欺人的刁奴乱棍打死!以正我尚书府之清名!”

    姜嬷嬷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黎大却赶紧争辩:

    “老太爷,饶命啊,我们都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

    黎尚书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高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绑起来堵住嘴拉下去!”

    几个强壮的家丁立刻冲进来执行命令。

    两人很快就被绑住堵了嘴,拖到主院外头行刑。

    黎老夫人此时方从惊人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试图求情:

    “老爷子,他们真的是奉了我的命令去慈航观绑人的啊!”

    “愚蠢!”

    黎尚书呵斥道。

    到底是发妻,为他生了几个儿子,娘家的家世也不错,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掰开揉碎说给她听:

    “依你之见,老夫不该打死他们,难道该打死你去给慈航观赔罪?”

    黎老夫人顿时被吓住,连忙解释道:

    “老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赔罪也没必要把他们打死,他们两个可都是尚书府有头有脸的管事……”

    黎尚书冷笑一声:

    “那怎么着?难道绑着人去叫慈航观处置?这叫诚心赔罪?”

    “来给老夫送礼的那些人,谁会蠢到来问老夫要什么,哪个不是暗自打听揣度,然后直接把东西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