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黎大听到这话,却是一点都不怕,反而似笑非笑地道:

    “袁老夫人,咱给你面子,也请你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不识抬举多管闲事,否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是给你们家御史大人招祸呢!”

    什么御史,不过是个被贬谪到此的罪臣而已。

    一个破落户,还敢管兵部尚书府的闲事。

    兵部尚书可是整个南都城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一个空壳子御史算个屁!

    袁老夫人顿时气得面色涨红,正要再想办法,便见那慈航观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慧岸率领着二十多个坤道,拿着盾牌和长铁棍走了出来。

    见袁老夫人正与尚书府的人据理力争,神色便温和了几分。

    “袁老夫人你们先进去等着,此事我们自己处理得来。”

    慧岸道长都这样说了,袁老夫人也只好带着外孙女和仆人一起进了道观。

    到底担心外头的情形,三人也没有进去,而是就站在门口看着。

    见三人去了安全的地方,慧岸这才面若寒霜地看向尚书府那些人:

    “该说的话,昨夜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今日是我观信众上香参拜之日,你们在门口闹事,已然影响到了我观香往来出入!”

    “我从一数到五,若你们还不退去,便别怪我等不气!”

    黎大不屑地冷笑一声:

    “哟呵,还想跟爷爷们动手,来啊!”

    他们连那些时常干力气活的佃户都能打得抱头求饶,又岂能怕了这些道观的娘们。

    慧岸眼睛一眯,直接下令:

    “师姐妹们!好好教训他们!”

    “是!”

    众坤道领命,三人一组,力气小的两个坤道防御和辅助进攻,力气大的作为进攻主力,勇猛无比地就朝这群打手冲了过去。

    “不识抬举,弄死这些娘们!”

    黎大恶狠狠下令道。

    打手们立刻举起手里的刀,朝着慈航观的坤道们冲去。

    门后的茉娘,心都提到嗓子眼,闭着眼睛几乎不敢看。

    她好怕慈航观的道长们被砍伤,可又对这些恶徒没有丝毫办法。

    然而,不过片刻,门外便传来啊啊的惨叫声。

    听声音,竟全是男音。

    茉娘睁开眼睛往门外一看,便见慈航观那些拿着铁棍的道长们,竟是一棍一个,直接便把冲来的持刀打手们打飞出去一丈远。

    那些打手的刀,在两个护盾的周密保护下,根本伤不到她们分毫。

    道长们的长棍,却极具杀伤力,每扫到一个打手,哪怕是打到手或者肩膀,也立刻惨叫,根本握不住刀了。

    被打到肚子或腿的,更是直接扑倒在地。

    没多一会儿,三十多个打手便躺倒一地,唉哟痛叫,一个都没能爬起来。

    “敢来慈航观闹事,狠狠打!”

    慧岸道长面沉如水地下令道。

    拿护盾的道长们把手头的护盾一丢,拿出腰间别着的短棍,冲上前去就是一顿乱棍。

    那些打手一开始还咒骂,没多一会儿,就被打得满地打滚,抱头求饶:

    “啊啊啊!别打了!饶命啊!”

    “哎哟道长们我们知道错了,别打了!”

    “呜呜呜,我的娘啊痛死了!啊……别打我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茉娘简直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慈航观的道长们好强悍啊!

    她从没见过也没听过,女子竟能以少胜多,没多一会儿就把一群持刀的打手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哭喊求饶!

    眼前的一幕,实在颠覆了她的认知,让她从心到身都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痛打了这些打手们大约半刻,看到下头又有马车前来,慧岸这才喊了住手。

    好一会儿,这些打手们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黎大被打得鼻青脸肿,心中大恨。

    他自从成了黎家的管事,就再没被人打过。今日却被一群道姑打成这样,真是奇耻大辱!

    临走前,他忍不住恶狠狠地放话道:

    “将我们尚书府得罪至此,你们死定了!”

    这不仅是狠话,也是事实。

    慈航观这群道姑的武力,确实出人意料地相当厉害。

    但那又怎么样,民不与官斗。

    她们敢打尚书府的人,就是打了尚书府的脸,别想有好下场!

    正在此时,便听到一个严厉又威严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哪里来的宵小,竟敢在慈航观放肆!”

    黎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走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一身劲装,腰侧带刀的随从。

    这年头,敢在南都城公然带刀出行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正在揣测来人的身份,便见一旁的姜嬷嬷大惊失色,颤抖着声音喊道:

    “定……定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