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叹息一声,目光真挚地道:

    “庆之老弟,谁都知道,这次救灾那些商人们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你能不能指点一下为兄,你到底是怎么让他们如此大方的?”

    商人们何其狡猾,想从他们手里拿钱可不容易。

    他若能知道这个诀窍,以后何愁捞不到钱,升不了官。

    严同知装傻:

    “大人,下官真的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为子孙后代行善积德,也不知道怎么,他们就被下官说动了。”

    之所以如此顺利,当然全是观主的功劳。

    可观主不愿意扬名,明令不可让人知晓此次救灾一事中慈航观的存在,他岂能违背观主的命令!

    见他不肯说,府尹也没有怪他。

    毕竟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关键秘诀,非至亲至密之人,岂能轻易传授。

    而且,眼瞅着严同知肯定要升迁,说不定将来就和他一个级别了,他也不好强行逼问得罪了去。

    *

    城外的灾民们聚集,对城内的百姓生活多少有些影响。

    如今灾民撤离,众人的生活也再度恢复正常。

    人们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刚结束不久的乡试上。

    乡试一般都是一个月后公布成绩。

    之前都在关注城外的灾民,日子倒也过得快

    灾民们撤走没几天,便到了张榜公布成绩的那一日。

    乔家一大早就派了下人前去贡院外头的公示处盯榜。

    连秦家,也因为乔师友再次下场的缘故,特意派了人前去看榜。

    看榜的小厮还没回来,骑马的衙役便敲锣打鼓地前来报喜了。

    “恭喜贵府乔师友老爷今科乡试高中举人!”

    满院子紧张等待的乔家众人顿时激动起来,连街坊邻居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乔母眼眶通红地抹泪:“太好了!我们师友终于中了!”

    乔父则一脸虔诚朝着供奉着祖宗牌位的房间作揖:

    “祖宗保佑!我们乔家定会再度光复门楣!”

    乔师友的太爷爷曾经官至知府,其祖父没什么读书天分,只考了个秀才功名便无法存进。

    乔父更是连秀才都没考上。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自称官家之后,耕读传家,时常对外说乔师友要光复门楣。

    “相公,你真厉害!”秦珍娘也真心实意为丈夫高兴着。

    乔师友努力在心中默念君子喜怒不形于色,也还是压不住上翘的嘴角。

    “多谢大家跑一趟!娘子,快给赏钱!”

    秦珍娘这才回过神来,按照规矩往外给衙役们递红封。

    为求个吉兆,但凡有秀才参考的家庭,都是备着中举后的赏钱,喜炮等物的。

    送走衙役,乔家立刻挂上鞭炮,噼里啪啦地燃放起来。

    邻居们纷纷围上来道喜,恭维:

    “师友可真了不得,才考第二回,就中了举人!”

    “什么师友?如今可是举人老爷了,以后要叫乔老爷!”

    “对对对,乔老爷!咱们乔老爷可真是年轻有为啊!乔老太爷和乔老太太真有福气!”

    乔父乔母乐得合不拢嘴。

    乔师友也矜持地谦虚几句。

    邻居之中也不乏人开玩笑起哄:

    “乔老爷,咱们可是一同长大的交情,以后当了官可别忘了提携咱们啊!”

    乔师友脸上和气地笑着:

    “说什么提携不提携的话。远亲不如近邻,但凡师友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会帮一把。”

    听着众人纷纷赞他仁义不忘本,还有人说以后想让小孙子来请教他学问,乔师友心中不由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