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云闻言淡淡一笑。

    慧静却是噗嗤一笑,道:

    “你可真是杞人忧天,见识了观主的手段,谁还敢在慈航观放肆!别说他们无礼在先,就是他们什么错也没有,观主要罚他们,他们也得认了!”

    “你说是不是,慧云师姐?”

    慧云轻轻点头。

    那小坤道闻言也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对啊,她们如今可不是从前了,但凡是个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弄折磨她们。

    身为观主的手下,再不会有人敢随意亵渎她们!

    想到这里,心中对观主的感激与忠诚又更上一层楼。

    *

    而被她们讨论的严家人,回到家中以后,严夫人第一时间便警告了马车夫与跟着一起去的其他仆人:

    “慈航观一事,所有人必须守口如瓶,若对外传出半个字,本夫人便唯你们几人是问!”

    对于此举她想得很明白,一方面是慈航观有不可对外轻传的规矩,他们已经因为不敬给观主留下了一次不好的印象,万不能再有第二次。

    另一方面,也是私心。

    这样一个手段通天的高人到底有多厉害,她已经亲自见识到了。若名声传扬开来,南都城甚至京师的权贵都会把慈航观的门槛挤破。

    到时候,他们严家在里头就排不上号了,又给观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若真有什么事需要观主救急,只怕会像那曾老夫人一样被拒之门外。

    所以,至少在他们严家扭转观主对她们的印象前,她希望观主的名声不要传扬太快。

    待严同知下值回到家中,也亲眼见到了儿子恢复如初的脸,也是激动得眼眶泛红。

    这个儿子,且不说是嫡长子,让初为人父的他倾注了很多关爱,就单说在读书上头的天分,也是值得整个严家看重的。

    这样让他骄傲疼爱的儿子,却在三年前突然被烧伤了脸毁了前程,他的心痛并不比严夫人少多少。

    好在如今,总算是雨过天晴。

    “允儿,以后好生读书,把功课捡起来,为父等你金榜题名,为家族争光!”

    他拍着儿子的肩膀鼓舞道。

    “是!”

    严允恭敬应诺,心中也是豪情满满。

    虽然耽误了三年,但他是一省解元,底子雄厚又天资极高,离明年春闱还有一年有余的时间,他未必不能创造更大的辉煌。

    若到时候能以新科前三甲的身份站在那女观主面前,为自己的莽撞无礼道歉,或许方能叫她高看一眼。

    她将他从暗无天日中拯救出来,他想让她知道,她救下的少年郎,是如此光芒万丈。

    *

    打发走儿子,严同知道:

    “那观主果真是神力了得,夫人,你且详细跟我说说今日的情形。”

    严夫人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严同知沉吟片刻道:

    “秦家的事,确实是我们对不住他们。你抽个空去秦家递个话,我们愿意把南都城外的良田庄子送给他们作为补偿。”

    南都城有许多累世勋贵,周围但凡好些的田产早就瓜分完了,严家这庄子,也是家族里之前置办下来,因为他来南都为官才分给他的。

    若论市价,这庄子不过是六七百亩地,就值六七千两银子。但论价值,却是有价无市,只凭秦家的地位,是根本别想染指的。

    严同知给出如此赔偿,也算是诚意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