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人祖留在投影上的一缕微弱意识吧？
想到此处，他心情激动。
自己此刻，很可能是与人祖对话！
他放下天子剑，含着激动之色，道：“人祖，你可还活着？”
少年人祖微笑依旧：
“你所见，不过是我留在投影上的一个念头罢了。”
“意识都谈不上。”
“我早已陨落，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江若尘眼眸暗淡。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可还是难以遏制的伤感。
昔日的天地霸主，人族的引路人，为何最终陨灭？
看着江若尘的落寞表情，少年人祖微微一叹：“抱歉，孩子，让你失望了。”
江若尘摇摇头，提起精神道：“人祖言重了。”
“你为了庇护我等澜星域之民，以手掌为容器，护我们亿万岁月。”
“我们感激都来不及，何来责怪呢？”
“只是让人祖失望了。”
“如今的天地，诚如人祖所料，已经极度恶化，连渡劫境都艰难。”
“自二世祖之后，甚至连圣境都无人再突破。”
闻言，少年人祖怔然。
发出了来自万古岁月前的叹息：“早知会如此。”
“天地，会越来越恶劣，直至万族俱灭。”
江若尘悚然。
不知道人祖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那个人族鼎盛的时期，他就预判到了无数纪元之后的今日局面。
这些，江若尘无从探究起。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臂，一条狰狞的龙爪，心中凛然。
难得与人祖之念对话，何不顺势解开心中疑惑？
“人祖，晚辈无意中修炼了《惊龙变》，事后才知晓它的凶险。”
“请问可有挽救之法？”
哦？
少年人祖目露诧异之色：“我不是将《惊龙变》封印在天道墓冢吗？”
“为何会流传出来？看来我故去之后，这方天地发生了很多大事。”
奈何，他只是人祖的一个念头。
纵然有心探究天地之剧变，却也无能为力。
只能走过来，握住江若尘的龙爪，一边感知，一边道：
“此法，乃是我结合龙祖神通开创的体术。”
“修炼此法，要么成道，要么入魔。”
“当初正是担心此法沦为祸害，才将其封印，想不到，还是有人将其流传了出来。”
“容我看看，你修炼到何种地步，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听到有挽回的余地。
江若尘心脏怦怦直跳。
外界可都是传言，《惊龙变》一旦修炼便不可逆。
但人祖却并不这么认为。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片刻后，人祖面露惊色，并未提及《惊龙变》。
反而吃惊道：“你成功渡过九九天劫了？”
江若尘茫然道：“是啊，突破合道境时。”
得到确认，人祖却哈哈大笑：“难怪你能来到我面前。”
“想不到，自我之后还有人能在那九九天劫面前活下来。”
“如此的话，《惊龙变》你大可继续修炼下去。”
“如今的你，可以称之为九劫圣体，是有概率在入魔的最后关头清醒过来，继而大成的。”
闻言，江若尘不喜反忧。
满脸狐疑之色：“有概率？”
少年人祖道：“此法是我所创，也只有我一人修成。”
“所以，我没法确认，你一定不会化魔。”
“只是凭我个人经历，给出的判断罢了。”
江若尘陷入巨大的犹豫。
人祖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可诚如他所说，他无法肯定事情会向他预料中那样发展。
见其迟疑，少年人祖并不劝阻，道：“你若不愿修炼《惊龙变》更好。”
“此法固然惊天动地，大成时可叫板万族，可称尊做祖。”
“但过于极端，不成道便是魔。”
“我的时代，人族前路黑暗，放眼望去皆是绝望，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