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也不会痛苦。”
“我们一家三口,也能继续在一起。”
“而那些阻挡我们在一起的人。”白娘娘眼中一片阴狠,“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会彻底铲除!”
芽芽靠在白娘娘的肩膀上,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儿。
“刮?”一只青蛙跳上了芽芽的脚背,轻轻用自己的尖脑袋顶了顶她的脚踝。
被她打碎的窗外残阳如血。
她看着将一切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父亲。
下意识抚摸上了自己的左手。
脚下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树影模样。
一截断了的枝条正在缓慢生长。
她看着摆在床头的两个木雕娃娃,愧疚如潮水淹没而来。
……
“噗!”
浮在水上的殷念本体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吓了蜗蜗他们一跳。
“主人!”
几个崽子立刻喂了上来,半翅心疼的用藤蔓抱住了殷念,将人半扶起来。
“她攻击你了吗?”蜗蜗捂着自己抽痛的额头,最后一下有特别猛烈的冲击。
让他感觉到殷念应当是被攻击了。
“方才白娘娘又突然暂停了自己的计划,丢下这些部下急匆匆的回去了!”辣辣等殷念缓过来后,立刻报告,“他一走,那些部下贪生怕死的很,怕我们攻击他们,立刻丢下了傀儡们就逃了。”
“他们本来想要带走傀儡的。”
“但母树没让。”
“母树虽然没有离开领地去争夺傀儡,但在白娘娘急着离开的时候,用分身枝条,拦住那些想要带着傀儡一起离开的人总是可以的。”毕竟只要拦下片刻,确定白娘娘彻底走了后,要杀他们就容易了,哪怕顶皇来支援,母树倒也没有那么怕,怕的就是顶皇和白娘娘一前一后联手,母树若是被牵制住,两边人马要斩杀母树领地的人马就容易了。
“是因为主人你吧?”
蜗蜗叹了一口气,“你肯定见到芽芽了。”
“但是芽芽却攻击了主人!”辣辣咬紧了牙,“她是不是已经,已经变得……”
话还没说完。
面前吐出一口血的殷念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殷念用池水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后。
抬起掌心。
掌心中慢慢浮现了一截短短的枝条。
枝条上气息浓郁。
还蕴含着一点法则之力,这点法则之力,是为了不让这枝条瞬间枯萎。
“这是!”蜗蜗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都瞪出来。
他们主人这么牛逼的吗?
在只有神识过去的情况下。
而且还是神识不稳定的情况下,竟然折了一段带着法则之力的枝条过来!
芽芽最后一击,是真的攻击,但是却夹带了私心。
将一段枝条送了过来。
不是那种勉强复原的枝条。
殷念可以顺着这个枝条再次过去找芽芽。
或许应该说,她希望殷念再去找她。
“我们没有打架。”殷念将这段枝条收进了天宫之中。
神识疲累让她忍不住不断的摁压疼痛难忍的眉心。
“我想,有的时候,事情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更让人恶心。”殷念靠在了池边,“但有的时候,事情也不如我想的那么无可救药。”
“虽然我暂时不明白白娘娘为什么会那样教养孩子。”
“但是芽芽,应当不是我们最开始想的最坏的那样子。”
白娘娘竟然好好带孩子了?
这人!
还会教孩子?
百变甚至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莫不是幻听了?
“可,可未必眼见之事皆是实。”蜗蜗还是觉得有些太理想化太荒谬了,“那个白娘娘,难不成会将孩子教导成特别单纯的模样,他为什么这么做?”
“会不会是父女两个联合起来演戏?”
“毕竟之前元辛碎就去过一次了,芽芽肯定会告诉白娘娘,白娘娘说不定就是等着主人你,下次过去,说不定就有特殊的拘神识的方式等着主人你。”
蜗蜗的一段分析顿时让众兽都阴沉下了脸。
他们永远不会信任白娘娘。
自然要做最坏的打算。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殷念笑着看向蜗蜗,她这么多灵兽里,蜗蜗的脑子是最灵光,实力或许不是最强,但总能最快理解她的想法和意思,“我之所以会说这句话,是因为我当时绕着她的屋子转了一圈。”
“我看在她藏在床上的一对木雕娃娃。”
“我曾经在母树的记忆里看见过这对娃娃,是母树给她雕刻的。”
“这娃娃一看就是被人好好珍藏,甚至经常要拿出来抚摸的样子。”
“若是装的,这种积年累月的痕迹是装不出来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想要在芽芽身上赌一把。
“但芽芽身上缠绕了无数恶因是事实,下次去,我会尝试得到更多的情报。”她当然不会说已经信任了芽芽。
只是,有希望总比绝望好。
母树受到的伤害够多了,不该由亲女儿再在她身上刻上一刀。
突然,鼻子前涌入了无数浓烟的气味。
殷念遥遥看向外圈。
是那些被抛下的傀儡。
被抛下的那一刻,知道自己留不下了,白娘娘领地的人直接炸了傀儡,断了母树不少枝条。
“大家去将那些傀儡们拉进来了。”蜗蜗心中有很沉痛的闷意,“虽然只是一些短肢,但大家还是想让他们入土为安。”
就连地宫里的人都出来了。
整个母树领地都挂满了白色。
“主人,你要出去看看吗?”辣辣看向殷念,提议,“我们可以悄悄出去,不会被人看见的。”
“不了。”殷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耗不起,得抓住每段珍贵的修炼时光,哪怕是她神识去芽芽那儿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不断在池子里强化的,“我浪费的时间越多,越对不住他们。”
“他们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
“接下来就得看我们这些活人的了。”
“修炼吧。”
……
“修炼吧。”没想到地宫那些人出来看了一眼,将这一幕惨状永远印在心中之后,反倒是最先开始扭头,“母树,谢谢您。”
“我们去修炼了。”除了修炼者户外,他们已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他们的行为直接带动了其他人。
就连一向来针锋相对的人族和魔族,都一声不吭的去修炼了。
母树领地的气氛糟透了,可却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母树的一道分身却越过了这些人。
来到了扣押了元辛碎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松开了束缚。
唯独元辛碎没有。
他抬起头,目光沉沉的看着母树。
“你告诉殷念,有事情要做,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吗?”母树指了指元辛碎的脑袋天宫的位置,“她知道,你在修炼这种自残式的功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