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你,你最该罚!”安平端着个大饭盆,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噗噗的往外喷饭粒子,“你就不想想,为什么他们好歹能露个全身,你的话我只给你留个头?”

    殷念感动,“我就知道你对我是不一样的,毕竟我聪明又天才。”

    “我知道,你对我特别欣赏。”

    安平:“……”他真没忍住,往殷念的脸上狠狠洒了把土。

    “给我好好待着,静思己过!”

    “还有你们也是,一个两个的,再有下次,军棍伺候!”

    天兵们也在吃着大盆的饭,他们饭量比平时大多了,一脸抑郁,尤其是那些实力强的,真是打完一个又来一个。

    那些倒挂着的士兵们,等安平走了之后,才开始长吁短叹,“唉,当时打的时候是爽了,没想到现在要被吊着,这滋味儿,我感觉我脚上的血都往嘴巴里冲。”

    “你能不能别说这么脏,老子还饿着呢,被你说吐了要。”

    殷念的脖子都不能动一下,“唉,诸位哥哥,我问你们一件事啊。”

    她笑眯眯的,“为什么训练官这么厉害,我在外头的时候半点关于他的传闻都没有听说过啊?”

    “而且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哦这事儿啊,你还不知道吧。”一个被吊的脸充血的士兵说,“我们训练官得了诅咒。”

    殷念:“什么意思?”

    “他不能离开老林的。”士兵压低了声音,“一离开这老林啊,他的身体就会开始溃烂。”

    “不然他早出去了。”

    殷念愣了一下。

    不能离开老林?

    那……证明它是一直在这里的?

    那他能和神域,和书灵扯上什么关系?

    同时。

    借着渐渐沉下来的夜色。

    黑袍人神情兴奋的带着那晕过去的泥人往外面跑。

    一脚踏出,身后却传来同伙惊恐的声音。

    “老!老黑!”

    “他的脸烂了!”

    黑袍人只觉得手上捏着的胳膊。

    如同遇到了火的蜡烛,哗啦啦的开始散发恶臭,往底下流淌融化。

    “啊!”他吓的一把丢开了此人。

    正好丢回到了老林的边界里头。

    这男人脸上的烂肉顿时收了回去。

    他身上的泥块掉了个干净,露出一张十分僵硬仿佛用刀雕刻出来的脸。

    他扭头,脖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恐怖响声,可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看了一圈后盯着面前的人问:“你们……是谁?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声音干涩,仿佛老翁之声。

    黑袍人喘着粗气,缓缓道:“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之前遭遇了什么?”

    那人眼睛眨也不眨,僵硬点头。

    黑袍人久久凝望着他,半晌,发出了一声笑,“你是我们的兄弟。”

    “之前被一个叫殷念的恶人差点坑杀了。”

    “是我拼死将你从那兽营里带出来的,那里那帮人,都是一群杀人如麻的禽兽,尤其是那个叫作殷念的。”

    “她与你,有死仇!”

    男人缓缓站起身,顺着他说的话看向了最中间远处,那一面帝临域的军营旗帜迎风飘扬。

    “殷念?”

    他张嘴的时候,口腔里仍然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埋了太久,好似连骨头都变得松脆了。

    “与我……是敌人?”

    他缓缓皱起了眉。

    ……

    “祖宗,之前是百变它们不好,不该欺负你的,我让它们给你道歉好不好?”书灵是软话硬话都说了,也不见这卵泡开窍。

    “你之前待在哪儿的?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你身上的气味儿已经消失了,一定是你之前待着的地方,那底下有什么东西,你才沾染上这气息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