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荀看了殷念一眼，这一次第一学院就殷念一个新学生参赛。
闻言说：“看你神情，怕是已经明白了，唇亡齿寒，没有人可以在这样大的浩劫之中独善其身。”
“继续往前走吧。”
阮倾妘的脸色比纸还苍白，可她的声音更坚定。
“殷念，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们将第一看的这么重吗？”
阮倾妘的眼睛里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因为无上神域的药，灵晶，都是有限的，可伤者无限，世界是温柔的，这么多人在守护着它，世界又是残忍的，守护不了每一个人。”
“越强的，越有潜力的，就能得到更多的伤药，灵晶。”
“我们第一学院的毕业生是最强的，所以，第一学院的营地分配到的伤药是最多的……”
不等她说完。
殷念就先开口截断说：“第一学院派出去对敌的人，也是最多的？”
阮倾妘怔了一会儿。
点头说：“放心，我明白了。”
“我绝对不会将领队这一事当成儿戏，也不会让在前头作战的学长学姐们无药可用。”
规则是残忍的。
因为药只有那么多。
可受伤的人却又有那么多。
规则将人放在了物品的位置上，谁的潜力大，谁的价值高，一目了然。
谁不知道呢？
谁又甘心呢？
可弱者被动，从来都没有选择。
所以三千学院的所有参赛学生。
都会为了自己还在浴血奋战的学长学姐们，豁出性命。
所以学院才会有那么多人的死亡？
而此刻，大观场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场主出面。
看见巨大血石上，那些战死了都甚至来不及收尸的尸堆时。
他们的声音又沉又痛。
“鞠躬，默哀！”
刷拉。
整个观场的人都折弯了自己的腰。
红着眼睛，抿紧唇一言不发。
不只是三千学院的人会去。
所有实力不弱的，最后都会去。
守住故土，守卫家人。
那些死去的人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死的，也是为了他们。
可无上神域所有的天才，甚至是小世界的天才都一样。
不是在宗门，就是在学院。
宗门和学院才是战场上的主力军。
默哀过后。
那刚才还在说殷念不好的老观红着眼睛，粗着嗓子对旁边泣不成声的新看说：“哭什么！等咱们实力够了，也去星域杀。”
“所以你明白为什么票价这么贵，我们也都非要来看学院大赛了吧？”
“看着这些年轻人，会让我们感觉到一代又一代的希望。”
“给她们灵晶也是一样的，希望她们好好修炼，好好……活着。”
新看不断的点头。
哽咽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点头。
现场看见这些鲜活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看着那些比自己还小的学生们，毅然决然的走上那条修罗路。
他从心底觉得震撼又酸涩。
“不成了！姑奶奶担心死第一学院了！”
“殷念你到底行不行啊！”
老观们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修罗路，很快就抹掉了眼角的泪，又开始咋咋呼呼起来。
希望不灭。
热血永存。
感动和心酸压在心底就好了，哭哭啼啼的对战局没有任何帮助。
观场重新变得沸腾起来，
“就是啊。”
大家立刻附和起来。
“别给殷念投啊，都不许给殷念奖励灵晶！明明阮倾妘更好的！”
“殷念这孩子看着年纪就小，胡闹呢？第一学院就惯着她！”
对殷念仍然一片唱衰声。
而另一边。
终于走完了修罗路的殷念看起来神情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