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都惊了。

    尤其是章诗诗,眼睛都快盯在秦慕修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哪怕是在车水马龙的平安郡,也没见过这么英俊的少年郎啊!

    这风度,这气质,哪里像个乡下穷小子?

    换身华服,说是哪家的公子哥,都不会有人怀疑的!

    秦二云惊讶之余,率先恢复了理智,笑盈盈道,“阿修竟然长这么高了!”

    秦老太就笑道,“傻话!都是娶媳妇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听你奶说,你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如今又有了媳妇,往后什么打算?”

    秦二云心不在焉的寒暄着,心里却想着:

    长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还是秦鹏有个手艺靠谱。

    秦慕修淡淡答道,“等开春,看能不能在镇上找点活做。”

    秦老太却道,“那不成!等你身子好齐全了,还是得去念书,你爹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你读书,不能当睁眼瞎。”

    提起这话,王凤英便有些酸,“今年几乎没收成,明年怕是更难过,哪有闲钱供个书生哦!墨云书院的束脩一年都得四五两,还要笔墨纸砚伺候着,扒层皮也扒不出来啊!”

    秦老太当即垮下脸,“找你伸手了?跟谁都要哭一哭穷,怪不得咱家一直发不起来,合着都是你这破嘴哭出来的。”

    秦二云连忙笑着打圆场,“大嫂也是替这个家操心,再说我又不是外人,闲聊两句有什么了。”

    “我不给她断住头,她这话匣子一开,保不齐能不眠不休跟你聊一夜。”

    晚些秦大平和秦虎也从镇上打马虎眼回来了,一家人难得团聚,在堂屋拢了个碳炉子,聊得热火朝天。

    秦慕修也出来坐了一会,赵锦儿怕他伤神,就催他回屋。

    秦慕修看她紧张自己的样子,很是受用,“你也回屋,炖药。”

    反正屋里人多,他俩也不大插得上嘴,赵锦儿更愿意和秦慕修在一起,就跟他一同回去了。

    两口子刚进屋没一会,门口却响起敲门声。

    “谁啊?”

    来人不说话,只继续敲门。

    赵锦儿一肚子奇怪,手里正在看药,就对秦慕修道,“阿修,你开下门。”

    秦慕修一打开门,门口却俏生生站着一个妙龄少女。

    不是章诗诗是谁?

    章诗诗一扫先前的不耐和嫌弃,眼含秋水、满脸娇羞。

    娇滴滴道,“我能进来坐坐吗?”

    秦慕修虽然觉得她行为有点古怪,却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让了让身子,“你嫂子在炖药。”

    说完,就坐到小桌边,提笔开始写东西,一副很忙的样子。

    章诗诗郁闷不已,她是来跟修表哥套近乎的,谁要和那个豆芽菜一样的村姑说话!

    不过这难不倒她,她好像听不懂秦慕修的话一般,凑到桌边,大喇喇站到他身旁。

    啧啧称赞,“修表哥的字写得真好!呀,这墨汁都见底了,我来给修表哥研墨。”

    说罢,不等秦慕修拒绝,已经上手动作。

    又故意抬起胳膊,好让腋下掖着的香囊香气散发出来。

    呵,常年劳作的村姑,身上除了田间的泥土味儿就是灶房里的油烟味儿,哪像她,香喷喷的,跟城里的主子小姐们也差不离。

    她这素手研墨,可不就是戏文里唱的:红袖添香?

    这厢章诗诗正美美的打着主意,那边秦慕修张嘴想跟她说不用麻烦,不料鼻孔突然窜进一股浓烈而又廉价的异香,顿时打了个喷嚏。

    “阿嚏!”

    喷嚏打完,又开始剧烈咳嗽,“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