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来,一个彷如天上月,一个好似地上泥。
尤为刺眼。
陆修宁似克服了恐惧,才缓缓转过身,看向傅靳寒的背影,动作依旧小心翼翼。
直到傅靳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陆修宁脸上的谨小慎微和恐惧,一点一点的消失,逐渐变得凶狠疯狂。
最后,一抹恶毒的笑浮现在脸上,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而此时,傅靳寒满心期待的开门。
一进门,他就叫着苏燃的名字,可房间里没有传来苏燃的回应。
“老婆?”傅靳寒又试探的叫了一声,直接走进她的房间,依旧是空无一人。
唯独梳妆台上,原本装着苏燃首饰的盒子打开了。
傅靳寒上前查看,盒子里少了那枚钻戒。
苏燃来这里,拿走了戒指?
那戒指对他意义非凡,那是他和苏燃共同完成,算是定情之物。
可很长一段时间,这戒指就躺在苏燃的首饰盒里。
她终于想带在身旁了吗?
心中一股欢喜涌上,傅靳寒迫不及待再次拨通了苏燃的电话,可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
傅靳寒皱眉,锲而不舍,继续拨过去。
出租车上,苏燃被手机铃声吵得头疼。
她猜便是傅靳寒去了臻林苑,没见到她,所以才这般电话轰炸。
“小姐,这人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你接一下?”
司机透过后视镜,初步猜测这位漂亮的乘,应该是生老公的气,离家出走。
老公打来的道歉电话,自然要接了,事情才会有转圜的余地。
苏燃抬眸,透过后视镜,她分明看见了司机眼里,关心夹杂了一丝八卦。
手机铃声停了,又再响。
如此几次,苏燃甚至从司机眼里,看到了急切,仿佛在催促她快点接。
“……”
苏燃嘴角抽了抽,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
“老婆……”
电话一接通,那端就传来傅靳寒一声满含担忧的呼喊。
苏燃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毫无空隙的追问,“你在哪儿?你没出什么事吧?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一字一句,满是关切。
车子上,只有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甚至连前座的司机,也隐约听清了他说的话。
司机笑得一脸促狭,像是在说,看吧,果真是小两口闹别扭,他眼光真准,一猜就对。
苏燃:“……”
顿了片刻,苏燃没好气的道,“谁是你老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说完,苏燃就挂断了电话。
臻林苑里,傅靳寒身体微僵。
生气了?
是因为他回来晚了?
再次打过去,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傅靳寒猜测着她的去处。
自从叶老爷子醒后,苏燃就一直在叶老爷子身旁陪着,她离开臻林苑,必是要去叶家山庄陪叶老爷子的。
傅靳寒虽然吃味儿,却不能阻止苏燃尽孝。
苏燃不接电话,他索性就去叶家山庄找她。
出门时,傅靳寒专程打电话给秦放,取消了今天所有的行程,可刚到楼下,一辆豪车旁,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倏的皱眉。
那人看到他,迈着风流倜傥的步子迎上来。
还没打声招呼,季宴舟就一个拳头打在傅靳寒的胸膛,“可以啊,兄弟!”
季宴舟看傅靳寒的眼神,满是赞赏。
傅靳寒皱眉,知道季宴舟是看到了那张照片。
季宴舟确实看到了那张照片,不止如此,“你知道海城投资界和科技界,这两天谁最火吗?”
傅靳寒并不感兴趣。
淡淡的看了季宴舟一眼,“我还有事。”
傅靳寒绕过季宴舟,可下一瞬,季宴舟又堵在了他的面前,甚至抬手抵住了他的肩膀。
“你这可一点儿都不义气啊,我为了你,匆忙从港城赶回来,你就急着去找你的苏燃,你这样,我可是太伤心了!不行!今天是咱们兄弟的时间,好好喝一杯才行!”
对于傅靳寒和苏燃的感情进展,季宴舟可太感兴趣了。
他好不容易在昨晚看到那张照片后,忍住了立即打电话给傅靳寒。
这种事,当然是一边喝酒一边八卦才过瘾。
所以他推了后面几天所有的事,专门从港城赶回来。
想想自己这一番奔波,季宴舟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行,去把小美人儿也叫出来,咱们一起去喝酒。”
傅靳寒凝眉,看季宴舟的眼神凌厉了许多。
季宴舟一副就这么定了的表情,傅靳寒知道,自己去找苏燃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走吧。”傅靳寒自然是不会叫上苏燃和季宴舟一起喝酒的。
就算是喝酒,那也只能是她和他两人。
有个电灯泡在,算什么?
傅靳寒自始至终,脸色都不太好看。
但季宴舟却满脸兴奋的笑容,跟在傅靳寒身旁,眼里像是发着光,“靳寒,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个刘青,据说,今天这一早投资界各个有头有脸的投资人都给他送钱,可偏偏,这刘青躲了起来,呵,他越是躲,便越是火,这可是拜你这位傅三爷所赐啊!”
“三爷会友……你傅三爷亲自认证了的友人,我在想他有什么本事,我查过他,本事是有些本事,可也不至于让傅三爷您屈尊降贵,所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苏燃!”
上了车,季宴舟说个不停。
傅靳寒倒也不反驳。
刘青和刘青公司怎样,他确实不关心。
只是因为苏燃罢了。
“这苏燃和刘青有交情?你老爱屋及乌?啧,要真是这样,你怕恨不得刘青公司破产,消失不见,是因为刘青的妻子?可没听说苏燃有这么一位朋友,那是因为……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孩子吧?”
季宴舟吃惊的看了一眼傅靳寒。
要不是此时,是他开着车,他的整双眼都会凝在傅靳寒的身上。
看见傅靳寒微微挑了一下眉,闲然的拿了一瓶水喝着,季宴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当真是因为那个孩子?”
季宴舟吃惊不小,突然他似想到什么,“该不会,你和苏燃造人成功了?你们想为胎儿积功德?”
季宴舟话刚落,只听见噗的一声,傅靳寒刚入口的水全数喷在了挡风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