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赫敏在潜伏观察
糖果碎裂发出的声音把赫敏拉回现实,她鼓起勇气质问道:“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早知道学校里有蛇怪,不直接把它限制起来?为什么要放任蛇怪行凶?为什么哈利被人误解的时候不站出来说清楚?”
小女巫连珠炮一样吐出一连串的质问,情绪激昂,说得自己口干舌燥,顺手举起杯子,一口闷掉糖水,然后被甜得皱起眉头。
嗓子难受,又要强忍着维持严肃的模样有趣极了。
邓布利多忍住笑,慢悠悠再次拎起茶壶,给她重新倒了一杯:“红茶,喝了能让嗓子舒服点。”
从杯子里升腾的水蒸气带着令人生津的茶香,表明这一次的不是糖水。
我明明在问这么严肃的问题……赫敏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嗓子难受,不得不举起杯子喝了这一杯红茶。
但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邓布利多,坚决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要岔开话题,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邓布利多的肩膀往下耷拉了一些弧度,眉毛向两边垮下来,凸显出自己的老态,用唏嘘无助的语气说道:“很多年前,我见证了伏地魔纠集起食死徒的势力,在魔法界掀起动荡,每天都能收到无辜人士被杀害的消息。人们都说我是唯一能对付他的人。”
这是假期结束后的第一节魔法史课,二年级的小巫师需要上交圣诞假期的家庭作业,三篇三英寸的羊皮纸论文。
小女巫有些呆滞,邓布利多说的和眼前这个哈利沾边吗……她反正一点看不出来强大的迹象。
魔法史的课就是这样,她不让洛伦睡觉,洛伦就会找些事情折腾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是为了提神。
昨天跟着弗立维教授练习幻影显形,白鲜香精是教授为了防止分体预备的,没想到过了一天还能被闻出来。
“最好不要。”
四周坐着的是哈利、西莫、迪安等人,他们探头探脑地围在罗恩身边,不停的鼓舞他,给他勇气:
“加油罗恩,快交上去。”
糟了!忘记洛伦的魔药学成绩一直是O,忘记他有个比牙牙还灵敏的鼻子了!
洛伦不想听课,赫敏又不允许他睡觉,百无聊赖之下,他伸手去扣赫敏魔法袍袖子上的校徽。
是的,草药学的论文他还收敛了,用的只是1.5倍行距,换到神智看起来不那么清楚的宾斯教授时,他大胆采用了2倍行距。
因为罗恩的刺激,宾斯教授活泛了一些,但他开始讲课时,教室又回到了熟悉的催眠氛围。
对上洛伦狐疑的眼神,赫敏有点想把自己的嘴巴封起来,好在她的脑子转得很快:“什么分体?你听错了吧,我说拉文德昨晚撞到床脚,把头撞破了。我们陪她去找庞弗雷夫人,用了白鲜香精。所以我身上会留着味道。”
“什么分体?”
半晌后,邓布利多缓缓开口:“我会仔细调查这件事情的,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是吗?”洛伦的尾音拖得很长,就差把不相信写在脸上了。
“额,教授,”赫敏定了定神,把思绪从刚刚的事情里抽回来,“我觉得,洛伦和布莱克教授之间,好像有些纠葛……”
“伏地魔蛰伏了十年,他的小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赫敏,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能明白吗,他快要回来了。”
“可是,我阻止不了他,赫敏。”邓布利多的声音虚弱,甚至带着颤音。
纳威不住地摇头:“小心斯普劳特教授看出来,让你们去给曼德拉草施肥,哄曼德拉草睡觉。”
哈利羞涩地笑了笑。
“对了,你身上怎么会有白鲜香精的味道,哪里受伤——”
听见时不时响起的咔哒声,赫敏表情无奈。
“哦。”
——
阿尼马格斯教学班的考试被安排在星期三下午,当天下午还有一节魔法史的课。
为小女巫的善良赞许不已,邓布利多没有让沉默继续,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柠檬雪宝糖递过去:
“麦格教授说,你找我是为了布莱克教授,他有什么问题吗?”
赫敏有些生气,但又说不清自己具体在气什么。
洛伦又戳了戳她胳膊:“你那天去找麦格教授问问题,问什么了,给我补补课呗?”
同桌的洛伦饶有兴致地旁观前面的动作,看热闹看得很开心。
圣诞假期的作业并不是返校就立即全部收齐,而是等该学科的教授上课时才会收,这就留出了一个时间差,足够哈利和罗恩创造奇迹。
校长办公室里,福克斯唧唧叫着……
哈利也在差不多时间完工,抬起头和罗恩对视一眼,相顾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纳威:“……”
周围的小巫师压抑着热切的心情,压制着嗓音,小声但激动地呼喊:“韦斯莱是我们的王!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赫敏还是气呼呼的,她始终不认为这么做是对的:“可是科林和贾斯廷呢,他们是无辜的,却因为被蛇怪袭击,要在医院躺大半年,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再看看另一边哈利的论文:“《曼德拉草春夏季节的培植和成熟过程》?”
下一秒,戳胳膊的手指开始戳她脸颊。脸蛋肉糯糯软软的,手指甲是咯人的。
邓布利多挥了挥手:“赫敏,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最强大的巫师。或许在曾经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在魔法上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天赋,闯出过一些名声。”
赫敏从头到尾旁观了这场闹剧,眼睛一直看着哈利,她的脑海里回响着邓布利多的声音“……心灵的强大……魔法的强大……”
“关于今天的谈话,我想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对吧?”邓布利多朝她眨了眨眼睛。
赫敏认真听课,不回答,假装没听见。
最后看见了摆在两人中间的、写得密密麻麻的另一篇论文——《曼德拉草的生物特性和作用分析》。
她既想直接挑明那天的谈话,狠狠地揍一顿洛伦,又时刻提醒自己保守秘密。
教室里的学生先后把作业交到宾斯教授的讲桌上,只有罗恩紧张地坐在座位上,手里捏着自己2倍行距的论文不敢交上去。
“真的吗?”赫敏惊喜地抬起头:“谢谢教授!”
宾斯教授常年没有表情的幽灵面庞似乎扯动了一下,眼神有些波澜。
但也仅此而已,罗恩心中安定了,长舒一口气,像个英雄一样坐回原位。
不过,敢这么写作业是一种勇气,敢当着老师的面交上去,是另外一种勇气。
显然,现在的罗恩缺乏这种勇气。
赫敏慌张得话都说不清楚:“没有分体,没有分体,只是备用……”
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平时不管哪一科的作业,他总是卡着老师的最低标准完成,不会多,也不会偷懒。
“十二年前,是哈利挫败了伏地魔,这为他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也会招致伏地魔的憎恨和报复。我希望他能尽快成长起来,能学到足够自保的本领。能够抵抗伏地魔的迫害。”邓布利多看着赫敏。
赫敏艰难地点了点头。
魔药学除外。
白嫩的手指按在脸上,白鲜香精轻微的药味儿和女孩身上洗涤剂的清香混在一起,洛伦的疑惑更多了:“可是——”
纳威伸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罗恩的论文:“《曼德拉草秋冬季节的养护和生长过程》?”
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出品,霍格沃兹指定校服,品质还是很有保障的。哪怕被指甲扣来扣去,也没有崩线,没有露出任何线头。
“没事,没事。”赫敏干巴巴地回答。
格兰芬多的小巫师无不佩服他的勇气,并迫切地期待着结果。如果宾斯教授真的不介意这个创举,他们今后花在魔法史作业上的时间将会减半。
赫敏反反复复在两种心态中间挣扎,纠结得书都看不安心,现在一看到洛伦就心慌。
“另外,麦格教授有很多学校的事务要处理,我想你可以拿着我的批条,找弗立维教授教你幻影显形。”
“但现在,我已经老了。”邓布利多轻轻说道,“你一定想问,这和蛇怪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按照最低标准完成,斯内普默认他偷懒了,会在别的地方给他加量。
处理了蛇怪事件,心里毫无拘束,两人的圣诞假期玩儿得太疯,作业一点儿没碰。
邓布利多坦率地承认了:“是的,洛伦无意中向我透露了哈利的蛇佬腔,在我有意识的引导下,很多人对哈利产生了怀疑。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心灵的强大和魔法的强大同样重要。”
听赫敏讲完种种迹象,邓布利多不认为这是她想多了……他粗大的手指扣敲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柠檬雪宝糖摆在桌上,谁也没有碰,精巧地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白色烟雾。
卢娜从一本奇形怪状的《魔法界100个未解之谜》里抬头,打量了两人一会儿,惊奇赞叹:“开创性的想法!你们毕业了应该去我爸爸的报社工作,他总是为了报纸的内容发愁,一定会喜欢你们的。”
心神恍惚之间,耳边洛伦的声音贴得更近,更清楚。
赫敏认真听课,不回答,假装听不见。
洛伦的话还没说完,赫敏的脑子一下就宕机了。
两人互相从对方那里找到了勇气,再次鼓起斗志:“下一科!”
虽然知道了不得了的消息,但今天的计划好像全都失败了。
眉梢上挑,逗得赫敏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她一把按住这人不安分的眉毛,言辞肯定:“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蛇怪的事情也不能说吗?”赫敏有些失望的问。
看着小女巫被他一番动作带的严肃了不少,他反而露出一个笑容:“放心吧,赫敏。我想洛伦不会在学校把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煮来吃了,不是吗?”
不,我不想保密,我想光明正大的去揍洛伦……但迎着邓布利多的目光,赫敏还是违心地答应下来了。
他忍不住吐槽道:“你们把赫敏论文的一半拆成了另外两篇论文?!”
“哪有这么多问题,不准问了!”
小女巫走后,埋头梳理新羽毛的福克斯从腋下抬头,嫌弃的唧唧叫个不停。
“赫敏,赫敏?”洛伦推了推小女巫的肩膀,“你这两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晚上没睡好吗?”
只是洛伦光是扣校徽还不安分,还要趁机跟她说小话,比如现在。
赫敏没话说了,闷闷地坐在椅子上。
课堂上面,她总不好当着教授的面,站起来按着洛伦打一顿。互相妥协了几次,两人就达成默契了。
为了追求速度,连笔连得笔迹像是嚎哭女妖的爪痕一样。罗恩看着自己1.5倍的行距,在心底默默赞叹自己的机智。
赫敏的心一下子慌了,结结巴巴地安慰道:“校长,不,别这么说。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最强大的巫师,伏地魔唯一害怕的就是你,你当时保护了很多人。”
赫敏神色恹恹地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哈利拍拍胸口,自我安慰道:“写都写了,就这样吧。”
ltdivquotcontentadvquotgt罗恩点头应和:“没错没错,反正不可能重新写一遍。”
傻乎乎模样刺得金妮的眼睛疼,她麻利地拉着卢娜走了。金妮认为拉着小姐妹陪自己过来是件错误的事情。
“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邓布利多一脸心痛地反驳,“这怎么会是欺骗小孩子,我又没有撒谎!”
赫敏被这个说法逗得笑了笑。
“如果你成功了,你的名字将被刻在格兰芬多的壁炉上,永垂不朽!”
赫敏看着带头起哄的哈利,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邓布利多校长,怕是所托非人。
听见这话,罗恩骄傲地挺起胸膛,脸上带着矜持的笑。
霍格沃兹图书馆,靠窗的角落。
校徽被洛伦用食指戳了戳:“阿尼马格斯的考试复习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脑海里浮现出侍弄曼德拉草的场景,哈利和罗恩齐齐地打了个抖。
邓布利多郑重地点头:“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管是科林·克里维先生还是贾斯廷·芬列里先生,我会努力争取他们的原谅。”
时间慢慢过去,最终只剩下罗恩还没有上交作业了。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后,心中忽然涌现出无穷的勇气,大步向前,潇洒地把羊皮纸摊在宾斯教授面前,放在所有作业的最上面。
曾经存在的诸多疑窦在这个前提下,瞬间被解开。梳理了片刻思绪,赫敏全都反应过来了:“所以一年级的时候也是这样,你认为哈利有权面对伏地魔,故意让他学会许多有用的东西。今年也是这样,通过蛇怪和伏地魔对峙,这也是计划好的?”
“你正在创造历史!”
赫敏一个肘击打在他胸口:“好好听课,哪有那么多问题。”
洛伦吃痛,终于安分了。
五分钟后,缝制的校徽再次被扣得咔哒咔哒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