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才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蝶蝶的电话,对方兴冲冲的说去旅游了,不过店里的花她不能去浇水照顾了。
等余温赶到店里,没想到门口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女人,看起来很凶,指着店门前的垃圾说道,“就数你们两个店的门口脏,你不知道吗,每天各家都要清扫门前的垃圾,你马上收拾。”
这些重活以前都是蝶蝶做的,她现在离开了,余温个忘了有这回事。
“抱歉,我现在身体不舒服,等晚些时候在再打扫。”余温连从包里掏钥匙都十分的费力。
“晚些时候?那是什么时候?我看你们就是偷懒不想弄。”说着女人指着地上的瓜子皮,“赶紧收拾,一个也不能有,现在上面查卫生,你故意的是不是。”
余温好不容易将钥匙掏出来,虚弱的说道,“我说了不方便。”
没想到对方忽的抓起路边正在冲砖的水管,冲着余温就滋了过来,这些水都是处理过的污水,全是消毒剂的味道,刹那间余温身上湿透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一个个看着湿透的余温,没有想上前帮忙的意思。
女人拿着水龙头,满脸的得意,“不是说病了吗?看你病不病?就是装的!”
余温后退两步,后背几乎抵住了玻璃门,但对方还是不打算放下水管,余温实在是忍无可忍,蹲下身,捡起门口的空花盆,冲着女人的头砸了过去。
刹那间现场一片尖叫声,余温看着周围惶恐的人群,冷笑一声,头上流下来的脏水覆盖住她的眼睛。
余温后来一直难受,又冷又恶心,好像最后被带到了警察局,对方让她联系家人,她说出蝶蝶的名字,结果对方一直关机,余温这才想起来,蝶蝶已经去旅游了。
警察实在是着急了,拿过余温的手机,“那就将你里的人全部发一遍,看谁有空赶紧过来,人家家属在外面堵着呢,你一个女人别被欺负了。”
余温的手冷的都打颤,女警察索性帮忙,将通讯录里仅有的几个人,都发了一遍。
她刚发完,却见余温睁大了眼睛,“盛闻……”
…………
机场里,国内已经是初秋了,盛闻一下飞机就将外套给脱了,随手搭在肩膀上,他过来,不过是因为接到陌生的电话,他爷爷的坟墓被水冲了。
他祖父被葬在一个很少人去的小岛上,必须要从马来做轮船出海去找,否则他说什么也不会过来。
等他出了机场,之前安排的司机已经等在外面,给他说着出海计划。
他这次过来,是想着将祖父的骨灰带回国的,毕竟一会坟墓再被冲垮,他都不知道了。
迟书坐在车上,一路的奔波让他眼底有了一些疲惫,他坐在后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不想在这座城市有太多的停留,是他说的不再纠缠。
前面的司机在等红灯的时候,将一张计划表递给盛闻,一会就直接上轮船,风景最好的船舱。
盛闻只是淡淡的扫了两眼,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他随手打开,等看见消息的时候,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明明已经平静很久的心,因为她身处险境,而再次烦躁起来。
“盛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司机看见他的表情,“咱们这就去码头,三十分钟后到达。”
“没事。”盛闻随手将手机丢在衣兜里,不打算再管余温的事。
远远地,盛闻看见了海,以及出海的轮船,这座城市离着古晋有点远,坐飞机也要两个小时,他也知道迟书在古晋,自己何必自作多情。
车子行驶了十分钟,司机还在说着什么,盛闻压根没听。
犹豫了很久,盛闻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她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沙哑,也觉得自己真是没骨气。
“不怎么样,您是她朋友吗,能过来吗?”警察有些着急,“她伤了人,而且对方家里势力挺大的,怕她被欺负了,我联系了她所有的朋友家人,一个都联系不上。”
盛闻愣了片刻,“那个叫迟书的没联系上吗?”
“没有,只有您打电话过来,您方便吗,顺便带身衣服给她,她浑身都湿透了,我们也没换洗的衣服。”对方催促道,“赶紧过来,事情严重着呢。”
“停车。”迟书下巴绷紧,看着司机,“马上送我去火车站,越快越好。”
幸亏火车站离的不远,四十分钟就到了,等他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却见门口已经站了几个混混样子的人,一个个盯着门口的方向,那样子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盛闻走了进去,被警察带着去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余温坐在椅子上,身上披了两件衣服,但裤子还是湿透的,连鞋也是,头发也半干。
“怎么了?”盛闻走了过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余温有点低烧,身体真的很不舒服,良久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盛闻?你怎么会来,消息我都已经撤回了,等我联系上邢先生,他的助理说他正在开会,还有半个小时就会结束。”
“他一个会议最少五六个小时,你就这么冻着?”盛闻将手里的纸袋子递给余温,“我从旁边的街上随便买的,怕你穿不了,买的尺码稍微大了一些,你先换上再说。”
余温拿出里面的衣服看了看,果然是随便挑的,很丑的款式,“谢谢。”
她现在很冷,而且身上全是令人作呕的药剂味道。
余温转身去了房间的洗手间,盛闻原本想要进去帮忙的,忽然意识到,两个人已经不是夫妻了,就停在门口的位置上,“你先换,有事情了叫我,我再这站着。”
“好。”余温的声音很轻,转身进了洗手间里,反手下意识的上锁。
听见“咔嚓”一声,盛闻冷笑一下,自己的好心就该喂狗,她这么防着他。
余温的衣服换了三四分钟,这才将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