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书一大早的就跟邢宝和约在之前常去的那家火锅店,等邢宝和过去的时候,服务员正上着锅底,大热天的,迟书穿这件套头的毛衣,略长些的头发遮挡住一半的眼眸。
邢宝和昨天兼职了一整天的司机,大少爷还没缓过劲儿来,整个人都显出几分的疲态来。
“你这什么打扮?没回家换身衣服?哦,我忘了你的行李都打包回国了,一会我让司机去买一套换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神经病,三十度你穿这么厚。”
邢宝和扯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随手接过菜单,他是马来人,不习惯吃中餐,尤其大早上的吃滚烫麻辣的火锅,为也受不了。
“你没去岁清那里吗?你们两个还闹别扭呢?”
迟书拿着开水烫着刚拆开的碗筷,许久才掀了一下眼皮,“我回来专门找你的,提她做什么,我想将手里的股份都卖一卖,还有在你那里投资的一些项目,我全部转手,还有些不动产,你帮我找个律师来,我准备给岁清当分手费。”
“分手费?兄弟,结婚了净身出户也做不到你这种地步,你以后打算流浪在街头乞讨去吗?你国外的几套房产也都卖了送了吧!”邢宝和差点将菜单给攥碎了。
“对,我还忘了我两套海景别墅了,得尽快处理了,有一处风景真的不错,给她留着也行。”迟书将勾画好的菜单给了服务员,也没管邢宝和吃什么。
“你是不是杀人放火,一辈子进去了,准备转移财产?”邢宝和的脸色一下子正经起来,“你这架势怪吓人的。”
迟书没理他,很快服务员就上了菜,锅底辣的要命,他涮了一块毛肚,咬在嘴里,嘴唇红了许多,下巴上也全是汗。
“对了,有件事兄弟不能瞒着你,盛闻前天晚上落地,昨天晚上去公园的时候碰见了岁清,然后两个人一起回了酒店。”
迟书夹了一筷子腰片扔在锅里面,看着沸腾起来滚滚的辣椒,鼻腔都是麻的,“哦。”
“你别放在心上,昨天晚上酒店的司机送她回去的,早上送了一车的馄饨过去,没想到盛闻还有这癖好,还以为他这种人永远不会进厨房呢。”邢宝和从锅里挑出几个绿叶菜,勉强能吃下去,实在是太辣了。
“你可得努努力,就盛闻那架势,哪个女人不会动心,你总不能以后让自己的孩子姓盛吧。”
邢宝和对火锅没兴趣,便开始絮叨,“你想啊,盛闻那种人追女人的时候,拿着限量包首饰豪车砸,对方可能不会动心,但他那么高傲矜贵的一个人,为了你满身油烟,女人都抵挡不住,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被你扯下来,什么虚荣心都会满足。”
迟书拨了拨额头的碎发,一头的汗,“她不是庸俗的人。”
说着他夹了一筷子猪脑扔在邢宝和的碟子里,“尝尝。”
邢宝和恶心的肠胃不适。
…………
蝶蝶一大清早起来,就看见楼下多了个大冰箱,她过去打开,一层层整整齐齐的摆着包好的馄饨,连打包盒都看起来不便宜。
保姆正在收拾着一楼的卫生,看见蝶蝶,求助一样的跑了过来,“一大清早送了这么一些过来,以后我好做饭吗?迟先生吩咐过,每顿都要吃营养餐的,可不能乱吃东西,要不你请示一下迟先生?”
“没事,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蝶蝶说着,目光四处找余温的身影,隐约听见后院有声音。
等她过去的时候,余温正在拔着院子里的野草,她穿了件宽松的睡衣,黑眼圈很重,看来昨晚又没睡好。
“你可别做这些累活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蝶蝶赶紧扶住她,“胎刚稳一点,就更要好好的养着。”
余温拍了拍身上的土,“对了,我刚才联系了邢宝和,他的私人秘书接的电话,现在是他的私人时间他不喜欢被打搅,让我晚上再打过去,还给我了个饭店的地址,要是急事的话可以去碰碰运气。”
邢宝和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他联系余温,大都通过秘书跟助理的,毕竟他跟余温之间的联系,一直都是迟书。
“我下午就要见面了,我爸也会去,很有可能也就定下了。”蝶蝶无奈的扯了一下唇,“我就是家里的私生女,没什么地位,每次见父亲也不过一两次,他比较威严,做了决定的事情通常不会改,就算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品,也没什么用的。”
余温知道蝶蝶生活在很传统的家族里,父权社会的认知里,父亲能决定一切。
“对了,我看你的衣服都在素了,你给你挑件我的衣服,一定要挑贵的,对方是有钱人,可不能让他们看轻你,要让他们知道,你也是家里宝贝女儿。”
“自欺欺人而已,谁都知道我是私生女。”蝶蝶苦笑一声。
“珠宝也要最贵的,迟书那混蛋给了我几件成套的珠宝首饰,放在保险箱里一直没动,过去给你撑场面。”余温心态还是好的,“虽然是乱点的鸳鸯,说不定遇见好男人呢?”
蝶蝶还是被她给逗笑了。
等蝶蝶开车剪头发去了,余温换了衣服,也没化妆,随便穿了一件外套就出门了。
等余温从出租车上下来,才想起来这家店就是之前跟迟书来过的那家火锅店,她自从怀孕之后记忆力都变差了,看见招牌才想起来的。
只是上次来的时候,两个人亲密无间,他飞了七八个小时过来只跟她吃顿火锅,那时候很傻,但很幸福。
余温推开店门,已经将近十点半了,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连服务员都在忙着墩地,迎接人。
她怕脚下太滑,走路也是小心翼翼的,“请问,在这里吃饭的有没有姓邢的先生,我找他一下。”
服务员放下湿漉漉的墩布,“就一桌,大清早的来了,吃了快三个小时了,我不知道姓什么,您过去看看,就靠窗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