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软鱼刺 > 第337章 老婆
    医院的休息室里,自动贩卖机的灯亮着,呜咽的风夹着石子冰片往玻璃上砸,明明屋内温度很高,芝芝还是感觉冷气顺着脊椎骨往上钻着。

    盛闻的目光如冰刃一般落在她的脸上。

    “你觉得王滨周的车祸是成荀之做的?”

    “我……我就是怀疑。”芝芝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太怕盛闻了,或许是因为从成荀之的口中听到了太多盛闻的事,而且成荀之对盛闻也有一种畏惧感,她知道,眼前的人,杀伐果断,轻易的伸手就将自己捏死。

    “因为你所谓的怀疑,成荀之的父亲被气进了医院里,抢救了五个小时,现在还昏迷不醒。”盛闻的眼底蒙着一层寒霜,真想将这个女人的脑袋撬开,看看有多冷血。

    “什么?我没想到……我真不是故意的,伯父虽然威严,但人很好的,前两天伯母还让人给我送了名牌包,她电话里跟我说,伯父身体很好。”芝芝极力的解释着,“抱歉啊。”

    “你更该去跟真心对你的成家人道歉。”盛闻冷笑一声,但笑容却不达眼底,“你说假话,是为了保住迟书,我以为这么些时日,成荀之对你的付出,你能感受到。”

    芝芝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红着眼眶,“那些名牌包跟首饰我都收起来了,以后我都还给成家,我跟迟书在一起,从不是为了钱。”

    “以前那些图成荀之钱的,他都弃之如敝履,唯独不图钱的,要人命。”盛闻略带嘲讽的嗤笑道,“你以为你在剧组里人人都奉承你,是因为迟书的照顾?成荀之一个个的打电话送礼讨好,他什么时候那么低三下四过。”

    芝芝呆住了,剧组的无论谁,哪怕自己有再大的失误,也不会怪罪,原来早有人打点了。

    “你家里那里,全是成荀之在照顾,你爸爸发烧感冒,他直接飞过去伺候,他亲爹病了也没这么照顾我。”盛闻看着目瞪口呆的芝芝,“你以为你在剧组里,爱慕迟书的那些事他没听说过?”

    芝芝不可置信的看着盛闻,还是不肯相信,“不,他知道会疯了的。”

    “他一直都知道你爱迟书,但他像是个懦夫一样,等着你回心转意的一天。”盛闻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人,“成荀之彻底放弃你了,不会再纠缠了,他让我告诉你,他不怪你,以后各自安好。”

    芝芝抖动着肩膀,哭的厉害,她不爱成荀之,但对于之前的所作所为,悔不当初。

    “恭喜你,失去了世上最爱你的人。”盛闻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她手里的纸袋子,“东西给我,一会我跟岁清说,你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不想让余温再受刺激,怕她提及王滨周的事情。

    …………

    病房里,护士正在跟余温解释着,“这位太太,您最好先不要出院,多观察一段时间,而且您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坐飞机颠簸了。”

    蝶蝶给余温扒着水果皮,也在一旁劝着,“你是生迟书的气吗?我听副导演说,他去外面办事去了,听到你的事急的不行,刚落地就飞回来了,早上就能到。”

    在蝶蝶看来,两个人中午还高高兴兴的去拜佛,实在想不明白两个人怎么就能吵起来。

    余温抿着唇,咬了咬牙,“他赶我走。”

    盛闻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余温说这句话,目光一沉,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芝芝呢?怎么就你自己?”余温往盛闻的身后看了看,木门已经关上了。

    “她明天要拍摄就先回去了。”盛闻说着将纸袋放在了余温的床上,“看看还缺什么,我一会去买。”

    余温刚坐直些身体,盛闻就随手拿了几个抱枕塞在她腰的位置上,她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在床上翻找起来,蝶蝶也帮忙看,换洗的衣服,甚至连余温常用的化妆品都带了过来。

    然后还是蝶蝶先发现了问题所在,“哎呀,忘记带了内衣了,怎么办?”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钟了,乌漆嘛黑的实在不能为了这玩意来回跑了。

    “没什么,去买一件就行。”余温四处看了一眼,是准备找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来,自己跟迟书生气的时候,手机被丢在车上了,而蝶蝶一个马来人,身上也没有现金,号码还是马来的。

    “盛先生,能不能帮我去买一件,附近应该有超市。”余温有些为难,之前自己的内衣被弄得很脏了,穿在身上很难受。

    他拧了一下眉,却也没有拒绝,“好。”

    蝶蝶很难想盛闻这个高傲的人去红着耳朵买内衣时候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盛先生,您知道尺码吗?要不我跟着您去,一会您付款就行了。”

    “知道。”盛闻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扫了一下,“你在这里好好的陪着她,不要让她吃太凉的水果,尤其是手里的梨,她不能碰。”

    等他一走,蝶蝶拿着削了一半的梨,心有余悸的说道,“盛先生实在是太吓人了,要是给他当老婆,心脏得强大的很。”

    余温低着头没说什么,气氛一下子也压抑了下来。

    “你跟迟先生到底怎么了?”蝶蝶拉着余温的手,忽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来,塞到余温的手里,“这是我收拾你的东西的时候在桌子上看见的,我不知道你看过没有,要是你看了,一定很高兴。”

    余温看着笔记本,她记得一直在迟书的一堆文件中扔着,余温嫌桌子不稳,见它厚实,还拿去垫桌子了。

    她打开笔记本,第一页,却是素描画,一个穿婚纱的女人,眉眼间全是余温的影子,而拿素描上的戒指图形余温认识,就是她挂在脖子上的钻戒,而身边的男人的位置,却是潦草的一个雏形。

    她打开第二页,却见一个长发的女人站在花店中,而男人扛着摄像机进来,手里还牵着一个拿糖的小娃娃。

    一滴泪落在纸上,原来迟书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