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软鱼刺 > 第109章 被迫
    昨晚下了暴雨,老旧的房区还带着湿气。

    厨房里炖着肉,花椒大料的味道很浓,里面还传来米下锅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蔡淑走了出来,刚剪的齐耳短发,额头上全是汗,袖口撸起,手里还拿着要摘的芹菜,看了一眼坐在厅的余温,“叫盛闻过来吧,已经都准备好了。”

    余温点了点头,走到阳台上给盛闻打去电话,许久都没人接。

    蔡淑以为余温打通了,坐在沙发上摘着芹菜,稍微抬了抬头,“今天盛闻的爷爷来过了,拿了不少东西,我都没见过,还是拿回去吧,给我们也是浪费了。”

    余温过去帮她摘菜,眼中暗淡,“你们留着吧,你能接受盛闻就行。”

    蔡淑熟稔的揪着芹菜叶子,像是长辈一样的说着,“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都结婚了,你花店都关了,好好备孕。”

    余京南从屋子里出来,他明天就要去警校报道了,头发剪的贴着头皮,看起来挺干净利索的,但脸上全是萎靡,看来情伤还没过去。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婚礼啊?”余京南随口说道,“可别弄得太隆重,吓到爸妈。”

    余温低头摘菜,手上的戒指闪烁着光泽,“不办了。”

    私人会所,糜烂的灯红酒绿,连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漂亮,在应聘条件苛刻的条件下,各个都是美女,端茶递水,小费也离谱。

    盛闻今天跟合作商谈合作的,喝了不少的酒,头有点晕。

    以前无论在什么时候的聚会,谁也不敢盛闻的酒,京圈太子爷,还有成荀之那种哥控,而且他只坐在那里,总给人深沉莫测的威严感,谁敢上前。

    他站在门口,周身跟周围人截然不同的气质,下颌凌厉。

    就在这时,贵宾包厢里传来合作商老板醉醺醺的声音,“盛闻是什么人,之前只手遮天的人,怎么这么芝麻豆的事情亲自来了,他被踢出盛家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我听寰盛高层说了,好像是因为别的女人,跟姜家的婚约都取消了。”老板的秘书嘬着烟,“也不是道哪个女人有多大的魅力,将高高在上的盛闻拉下神坛,还真是红颜祸水。”

    盛闻推门进去,刚才还说闲话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紧张的站起来,说话也磕磕巴巴的,“盛先生……”

    “看来你们很关系我的私事。”盛闻冷脸的时候很吓人,“你们口中的女人,是我的太太,余温。”

    “是,是……”对方忽的面色古怪,“您结婚了?”

    盛闻拿起自己的外套,手机掉了出来,上面有未接来电,他拧紧眉,应该是催他过去吃饭的。

    此时一楼的包厢内,谷沉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同事们专门给他践行的,马上他就调走了,虽然认识没多久,还是一起出钱,请他过来。

    谷沉在主治大夫中算是年轻的了。

    连刚调来的肺科医生也来了,他十分热络的跟大家说话,谷沉像是个外人一样,喝了不少的酒水,已经上头了。

    科室主任拍着谷沉的肩膀,无奈的说道,“人才啊,真是可惜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好歹跟姜医生在国外两年多,姜家这是赶尽杀绝,为了他女儿的名声,毁了你的前程。”

    “那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找的。”其中一个同事小声的嘀咕,还带着嗤笑。

    谷沉听清楚了,酒气上头“啪”的一下砸了杯子,往包厢外面走。

    有人要拦着,刚来的肺科专家阴阳怪气的道,“别管他,让他去醒醒酒,拿着咱们撒气干什么。”

    谷沉摇摇晃晃的走出包厢,外面全是富丽堂皇的装修,在市内,成家几乎垄断了娱乐场所,连装修都是按照成荀之俗气的喜好来的。

    他醉醺醺的走到门口,正好看见盛闻从楼上贵宾区下来。

    西装革履,衬衣一丝不苟的全扣着,外套搭在手背上,在明黄的灯光下,轮廓清晰分明,清俊倨傲的往下走,看见谷沉,一个眼神都没给。

    谷沉喝多了,挡在楼梯的扶手旁,大着舌头,“盛闻,你什么时候帮我跟院长说,让我留下?”

    他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体摇晃,耳根子连同着整张脸都是红的,一身的酒气。

    “我为什么要帮你?”盛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余温没跟你说吗?”喝多了的他,脑袋也不清醒了,在盛闻的身上找着优越感,“你以为你赢了我吗?姜曦是爱你到要死要活,但余温不是真心嫁给你的,你就是个笑话,跟我一样。”

    他笑了起来,然后就掉下泪来。

    盛闻以为他在发酒疯,“让开。”

    谷沉看着他那张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脸,笑的泪流满面,“盛闻,余温有把柄在我手中,我逼她跟你结婚的,好让我能追到小曦,你不知道吗?”

    他猖狂的笑着,“你凭什么赢过我,我为了姜曦命都可以不要,就因为你出身比我好?可是你真的太蠢了,被我玩弄在掌下,每天对着一个被迫跟你结婚的人,一定很好笑,真惨。”

    会所的头顶上挂着水晶吊灯,被风吹的微微晃动,盛闻惊愕的脸,在灯影中忽明忽暗。

    “我马上跟院长说,让我留下来,你那么听余温的话。”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盛闻,眼中全是嘲讽,“多么骄傲的盛闻,在余温的面前,乖的像是一只狗。”

    他们站在大厅的出口的位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在这种场所,女人打扮的千篇一律,被男人搂着,百媚横生,但各个都是情场浪子,永远也说不清楚,谁在玩弄谁。

    盛闻两步跨下要接,他感觉自己心脏都被血淋淋的挖出来,疼的无法抑制。

    “她什么把柄在你手中?”盛闻的声音里,不可抑制的颤抖。

    谷沉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跌坐在台阶上,却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痛苦,“她今天又去相亲了,为什么我出身不好,就永远不在她的选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