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软鱼刺 > 第60章 接近他
    迟书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当初拍电影的时候,走了不少穷山恶水的地方,什么苦都受过,名气可是用命换来的。

    荧幕上放着恐怖片,血淋淋的场景让女人吓得尖叫连连,一个劲儿的要往迟书的身上趴。

    他知道其中的意思,眼中带着厌恶,“我只是让你来陪我看电影的。”

    女人打扮的性感而又撩人,今晚是出来吊男人的,没想到找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站起来骂了一声有病,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迟书一个人躺在跟床差不多的沙发上,他的喉咙烧的厉害,嘴里全是铁锈的味道,身体滚烫,电影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像是隔了一层薄膜,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眼睛都出幻觉了,似乎看见余温推门进来。

    他不由得苦笑,余温是个很谨慎的人,在外面见到他,永远都躲的很远。

    直到一直微冷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他才相信自己没看错。

    余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几乎在融到昏暗的房间内,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带着担忧的眼睛。

    “温温……”他的声音很柔,也是第一次这么叫她,“你怎么来了?陪我一会吧,严簌明天才回来,就一会行不行,我头疼的厉害,每天在外人面前绷得太紧,只有你在身边不一样。”他的口吻像是个讨要糖吃的孩子,语气里全是乞求,“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了。”

    他躺在沙发上,余温坐在他的身边,“好。”

    她刚坐稳,他就跟小猫一样蹭过来,躺在余温的腿上,抬眼是影院昏沉的灯光,还有余温尖尖的下巴,嫩的跟奶油一样,他甚至想着啃一口。

    余温摸着他的额头,“烧的这么厉害,吃药了没有?这种地方全是细菌,也不回家好好的休息。”

    他难受的不想说话,咳嗽了几声,余温的腿都在震动,她伸手替他拍着胸口,纾解他的痛苦。

    “这两天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出门了。”余温伸手去摸着他的短发,“你这两天有什么事吗?”

    “一个朋友结婚,给我发了请帖。”似乎是无足轻重,他提起来也是漫不经心,忽的睁开眼睛,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余温,“成荀之给我定的机票,值机了,就在盛闻的旁边。”

    他似乎在拿着这个名字试探余温,她脸上淡淡的,“机票退了吧,回家好好的休息,手机给我,我怕你不听话。”

    “好。”迟书的声音虽然带点鼻音,却还是很开心,从身上摸出手机,递给了余温,“其实我也没想过去,我很讨厌盛闻,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实在是太难受了,在余温的腿上翻了身,再次沉沉的睡去。

    余温拿着他的手机,又掏出自己的,退了他的机票,然后自己买了,位置也选上了。

    迟书是凌晨被店员都叫醒的,余温已经不在了,他翻看了手机,看着已经退了的机票,才确定不是自己发烧,烧的糊涂了。

    ………………

    第二天一大早,余温拎着两保暖壶的鸡汤去了医院,等送到余京南病房里的时候,没想到严簌正坐在病房里。

    他给余京南削着苹果,果皮都落地了,都没有断,可见他是个多有耐心的人。

    见了余温,余京南高兴的咧着嘴,“姐,我刚收到警校的电话了,我被录取了。”

    余温面无表情的将鸡汤放在桌子上,看着严簌,“你怎么来了?真是许久没见。”

    “出了一趟国,一堆的麻烦事。”难得的他有点烦躁,“之前那几个小混混的事情还没解决完,一打电话才知道京南住院了,这混小子还真敢吃安眠药啊。”

    余温无奈苦笑,“他被人欺负的时候就没这狠劲儿。”

    “不过我作为律师说几句啊,对方这属于栽赃了,情节挺严重的,只关十几天可不行,我觉得有必要起诉。”严簌满脸严肃,“差点连命都没了,怎么能这么算了?”

    余温浑身的血都是凉的,她一见到严簌就头疼,这个人永远都在给自己找麻烦。

    “我已经决定私了了。”余温语气凝重,“我跟盛闻已经分手了,我想你也不必这么讨好我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弟弟的事情也轮不到你帮忙。”

    偏巧说这话的时候,蔡淑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暖壶,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你跟他分手了?我说许久都没见到他了,他们那样的家世,咱们是高攀不上的。”

    严簌似乎不相信两个人这么快的分手,眼睛里全是探寻,“是吗?怎么分手的?”

    “就是闹了脾气说了几句气话,他就当真了。”这个时候余温掉起来眼泪,“我会想办法将他追到的,我真的很爱他,我晚上有事出门一趟,这几天不回来了。”

    严簌在一旁,目光一直在看着余温,他生了一双很锐利的眸子,这种眼神放律师很占便宜,像是钩子一样,将余温的心给勾出来,想看个清楚。

    蔡淑不敢说什么,带着余京南去检查了,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两个人沉默无言,他继续削苹果。

    严簌看着余温,呆呆地坐在窗户边,像是个被抛弃的怨妇样子,有点不甘心,有点自卑。

    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余温,不过果皮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掉在地上,他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哥哥削皮特别厉害,薄的都能透明,那时候父母给的生活费很少,他总是很节省。”

    提起自己的哥哥,他的眼中带着苦涩,“他这个人一直闷闷的,不爱说话,他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女孩子接受了他的追求,跟着他回来,他高兴的跟傻子一样。”

    窗外人来人往,人人都活的跟蝼蚁一样。

    飞往京北的头等舱里,人们已经入座了,余温晚了时间,勉强跟上的,她手里拎着一只背包,沉甸甸的,想要放行李的时候,看见了盛闻。

    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