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竟敢谋害国之重臣!你有几个胆子!”

    这一脚颇重,踹得他胸口发痛。

    曹年都懵了,不敢相信讨好了这么久的三皇子竟然对自己下这狠手!

    他本就松动的牙齿飞了一颗出来,捂着胸口吃力地抬头,“三、三殿下,这都是、都是陈年往事了……”

    “陈年往事?若非薛大将军提起,只怕将会永远湮没在历史里!”

    三皇子面色不齿至极:“薛大将军今日提起来,必然是你再次触犯他的逆鳞!来人,把他绑上。”

    曹年满脸震惊,他们家才是和三皇子交好的啊,凭什么三皇子中这么偏着薛家?

    这都不能说是偏心了,这完全是向薛家示好的程度!

    然而三皇子的谋士比谁都有眼色,立刻抽出绳子将曹年绑上,点头道:“薛将军,您教训完了,我们三殿下还要单独教训他,请吧。”

    曹年:“?!?”

    薛家人只是根本不当回事地瞥了他一眼,转回头,感谢三皇子:“殿下英明。”

    “老夫打了这半日,也累了,总不好一直为此人浪费时间,耽搁了招待各位宾,三皇子若有心,那便有劳三皇子了。”

    三皇子义正词严,点头:“这是自然,曹家一向与本宫走得亲近,本宫还以为他们门风颇正,也不曾拒绝。谁料竟有过这等事,这还是本宫第一次知晓他们私底下干什么,真是耻与为伍……”

    三皇子和薛家人谈论着走远了,谋士陪着笑脸送他们离开,然后转头,对曹年露出冷漠的杀神脸来。

    他先是上手,狠狠抽了曹年一耳光。

    “啪!”

    “蠢东西,从前只当你是殿下手边一条好狗,没想到你这样愚蠢狂妄,妄自尊大!”

    “你不知道殿下就等着和薛家结交吗?不好好和薛家攀关系,还得罪起薛家来了!”

    “要你有何用!”

    “砰!啪!嗷!”声四起,谋士收回腿,放下袍子,左右看了看。

    “把曹大郎带回曹家去,叫曹将军好生管教,别再这样到处丢人现眼了。丢人现眼不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殿下可不是好糊弄的!”

    曹年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心都是不敢置信。

    满心都是迷惑不解!

    凭什么?

    凭什么?

    他虽然身无封爵,可他也是堂堂将军的长子!凭什么这样对他?

    他肿着眼皮跪着,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嘶嘶叫唤着,迷迷糊糊看见有个修长的身影走过来。

    三皇子谋士赶紧问好:“薛小将军。”

    “先生气了。”薛成琰淡淡道,“我们家与曹家其实历来就有龃龉,只是当年定下了妹妹的婚事,为了妹妹的面子,不得不容忍着曹家些。”

    “哎,是是是,我们殿下定然会知道的。”谋士满脸堆笑。

    “若是曹家再这样狐假虎威,犬大欺主……”薛成琰看过去,毫无表情地轻轻挑眉,“就不一定得罪谁了。”

    “是,是。”谋士笑呵呵道,“薛小将军说得有理,咱们殿下也是以为曹家和薛家形同一家,才对他们觉得格外亲近。”

    曹年猛然浑身僵直,像被雷劈中的蛇。

    薛成琰淡淡点点头,瞥回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谋士送走了薛成琰,许久后又回来,往僵直的曹年身边吐了一口唾沫。

    …

    薛成琰走到席上,和父亲还有姜琮月都对了对眼神。

    这是他们之前就计划好的,趁着今日请来三皇子,演一场大戏和曹家彻底割席。

    以免日后曹家在外犯了事,别人还以为他们背后有薛家,记在薛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