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是想说,人家薛成琰都大肆求婚了,你还对那姜小姐这么好。

    你这孩子,真是犟骨头呀!你比得过人家吗?

    顾西望走出门,打了个喷嚏。

    ……

    与此同时,云安侯府张灯结彩,开始预备着娶媳妇了。

    自从薛成琰回朝,求娶姜琮月,整个侯府就跟死了一样,鸦雀无声的。

    没人敢提这回事,生怕触了霉头。

    赵夫人深居简出还不知道,但赵秀雅早已听说,震撼又心死了八百回了。

    她看着李延淑在自己面前摔摔打打地抱怨:“……娘又让我学针工,我最讨厌这些,凭什么要学?”

    赵秀雅这日子过的,她真觉得想眼睛一闭了。

    如今有个新主母来,还不知道未来怎么样。

    自从和姜琮月打了官司,确定她回不来,李延德也没那么苛待赵秀雅了,倒是冷落了姜府那个丫鬟,把她送回了姜家。

    春花自从那日后就被赶出去了——说是赶出去,其实还没等他们想起来惩罚春花,春花就自己收拾了包袱跑了。

    现在府里没几个人,李延德让赵秀雅布置喜堂,她强撑起一口气,指挥着下人挂灯笼。

    眼看着过年也在眼前了,一堆又一堆的事,赵秀雅忙得喘不过气。

    老夫人赵氏什么也不管,把一切丢给她。老侯爷又一心修道,李延德在外面应酬,赵秀雅就被家事压得像滩烂泥一样。

    她忍不住后悔,当时为什么就觉得姜琮月碍事?

    明明她安安静静的,又不搞什么事,还把侯府上下打理得整整齐齐。

    离大婚还有两天,李延德醉醺醺地回来。

    赵秀雅迎上去,扶着他喊:“侯爷!”

    李延德拍拍他,指着外面说:“请林家舅兄和同窗们酒楼喝酒,记了账,你去同他们的账房结了。”

    赵秀雅脸色发青。

    她忍不住道:“侯爷,这些日子为了大婚,账上已经吃紧了,您还这样请人喝酒,万一一时拿不出现银可怎么办?”

    李延德赤红着脸坐起来,虎着脸道:“怎么可能没有现银!金铺那一笔银子,不是都算清了吗?起码好几千两,该送过来了!”

    赵秀雅傻眼:“什么金铺的银子?侯爷,我可没有看过这账本!”

    李延德不耐烦把她甩开:“不就是上回!把姜琮月……姜氏赶去偏院之后,拿过去让她看的账本!她说看过了!”

    赵秀雅满头雾水:“可我确实没有看见铺子的银子呀!”

    李延德顿时酒醒了半截,问:“那账本在哪?”

    他要过来一看,自己送去时什么样还是什么样,甚至此时细看,有一笔烂账没清,掌柜偷懒,记的是明年结!

    本来这万不该叫他混过去的,可李延德当时看得心烦,直接扔给姜琮月。

    姜琮月便接了,很快又给他送过来。

    说是看了,可是根本一页未翻!

    李延德气吐血了。

    人仰马翻之中,老夫人赵氏都被惊动了。

    得知了此事,她都吓傻了,这几日成亲又过年,可是最需要用银子的时候。

    没法,她只能把自己的陪嫁掏出来填补。

    整个侯府乌烟瘴气,女人的哭声、男人的骂声此起彼伏。

    却还都在想着,林小姐嫁过来了就好了……

    当初姜琮月嫁过来时带来的嫁妆都将侯府维持了好一阵,何况更为丰厚的林家。

    在侯府众人的期待中,终于到了成亲这天……

    眼见的就到了定好的婚期。

    前一日下了大雪,侯府的下人们簇拥着,清扫干净青石道,又将瓦片上的积雪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