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同了。

    既然景仁帝认同了他的能力和身份,也就相当于是认同了他与八皇子和九皇子同样的地位。

    所以即便现在夜知礼也与大臣们接触,也不会让景仁帝太过芥蒂。

    夜已深。

    夜知礼喝的有些微醺的回了府中。

    冯焱连忙迎上前去,扶住了夜知礼,一脸担忧的道:

    “礼王,你这是喝了多少?”

    这两日的夜知礼脾气很不错,看了冯焱一眼,笑道:

    “舅舅,你我二人是亲舅甥,哪需要如此气?”

    冯焱闻言,眼里闪过了一丝冷笑,面上却是感动极了,连忙道:

    “礼王,君是君,臣是臣,无论如何,你将来是要登上那位置的,这些规矩,还是现在就开始立下的好。”

    冯焱这么说,那夜知礼当即就笑了起来,满意的拍了拍冯焱的肩膀:“也是。”

    冯焱嘴角一抽,果然,夜知礼不过就只是假气罢了。

    在夜知礼的眼里,不过只是将他当成了一条可有可无的狗!

    冯焱垂眸,将脸上的疤给掩在了阴影里后,这才幽幽的道:

    “对了,礼王,你之前一直让人找的曾老,有消息了。”

    夜知礼本已坐在了椅子上,喝着热茶,听到这话,顿时站了起来。

    “哐当”一声,他将热茶按在了茶桌上,茶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却也恍若未觉一般,只是惊喜的道:

    “找到了?在何处?”

    “就在京城的郊外,听闻他是云游到此,正好要在那村子里头义诊几日……”

    冯焱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夜知礼给打断了: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本王去啊!你明明知道本王已经找了他多少年了!怎么还如此不紧不慢的?你又不是不知本王……”

    说到这儿,夜知礼顿了一下,没有再说。

    毕竟这天阉之事儿,也不好一直挂在嘴边的。

    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他乃天阉之人的,除了那已没了的方氏,便是眼前的这个冯焱了。

    夜知礼看向了冯焱,眼里闪过了一丝危险。

    从前留着冯焱,不过是想让冯焱帮他做事,处理一些他不便处理的事情而已。

    可如今……

    若是能找到曾老,治愈了他的病,那冯焱这个知道真相之人,怕是也不能留了啊。

    冯焱陪在夜知礼身边后多年,哪能不知眼前的好外甥早已对他动了杀心?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很努力的去找那曾老的消息,未曾不是顾虑着这一点。

    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夜知礼的眼前,自然差别极大的。

    冯焱心下了然,面上却是没有反应出半点,见夜知礼往外走却是劝道:

    “礼王慢着,那曾老曾说过不为皇族之人看诊的,若是你这么去了,怕是他不肯给您医治啊。”

    夜知礼愣了一下,脚步顿了下来。

    确实。

    当初就是景仁帝邀请曾老入宫,曾老都不曾答应,甚至连帮忙看个平安脉都不肯,更是直言不看皇家之人。

    他连景仁帝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自己这个小小的礼王?

    冯焱见夜知礼迟疑了,心中便知是已说动了他,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的劝解道:

    “礼王何不乔装一下?扮成那些乡下之人?”

    “你让本王堂堂一个王爷,去扮贱民?”

    礼王一听,当即就沉了脸,显然是不答应。

    如今他已经身居高位,凭什么还要那么憋屈?

    思及此,礼王直接冷哼了一声道:

    “把府中的好手都给本王带上!本王倒是要看看,在绝对实力跟前,是命重要还是所谓的原则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