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

    小家伙跑得快,钱夫人想要去追,可却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沈青岚见状,也是心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上前扶起了钱夫人,又看向了霍君钰,使了个眼色。

    霍君钰心知自己又给沈青岚惹了麻烦,有些心虚,又有些愧疚,连忙点了点头,就朝着钱多多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沈青岚见状,这才冲着眼泪直流的钱夫人安慰着道:

    “姐姐,你先别哭,钱公子是心疼你,才会口不择言,等等钰儿将他带回来,你们再好好说说,他会理解你的。”

    钱夫人擦了自己的眼泪,哽咽着道:

    “这孩子心疼我,我知道,可我没想到他竟然在国子监受了委屈,也没有同我说……刚刚我还骂他,我……”

    “这不是姐姐的错……”

    其实不用说也能知道。

    这国子监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弟,更是有不少的皇子公主,哪个身份不显贵?

    而不管是霍君钰还是钱多多,这样在其中排行倒数的,又有几个人能看得起他们?

    像是这种名门子弟,最擅长的自然不是与你动手,怕最怕的便是联合孤立你。

    虽然霍君钰没说,可是沈青岚却猜测,他与钱多多从前在国子监的遭遇怕是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霍君钰比钱多多好的一点是,他有个疼爱他的祖母。

    钱夫人此时却是也听不进去什么安慰了,一边哭一边道: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不仅没有护好儿子,就连自己的夫君都看不住!”

    “那个狐媚子,如今都把他的魂给勾走了!我只顾着气那狐媚子,反而忽略了多多。”

    “呜呜呜……”

    钱夫人一边诉苦一边哭,哭得沈青岚都不知该如何安慰。

    一旁的陆淮竹被钱夫人哭得是头疼不已,实在是忍不住,直接喝道:

    “闭嘴!别哭了!要哭出去哭去,跑到我跟前来哭的什么丧啊?”

    霍君琰和霍静怡俩小只听到陆淮竹发火,连忙缩了缩身子,生怕被殃及。

    毕竟,虽然昨儿个看这位陆先生吊儿郎当的,可那脾气却也像是好说话的……这发起脾气来,还是挺吓人的。

    可俩小只怎么知道,陆淮竹的脾气好,纯粹就是只针对是沈青岚呢?

    若是他的脾气真好,怎么可能会做出当众拒官这样胆大包天的行为?

    果然,这一喝,钱夫人也被吓了一跳,哭声一顿,显然被噎住了。

    沈青岚看向了陆淮竹,无奈又谴责的瞪了他一眼,道:

    “陆淮竹!还嫌不够乱的?”

    陆淮竹被沈青岚盯着,火气一下就消了去,嘟囔着道:

    “也,也不怪我啊,谁让她在那儿哭哭啼啼的……”

    沈青岚见陆淮竹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被气笑了,而同时也有些明白了自家这位表哥前世一生未娶的原因。

    怕不是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什么叫怜惜?

    “姐姐,你别与我表哥计较,他……”

    沈青岚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被钱夫人给紧紧地掐住了。

    钱夫人抬头看向了那陆淮竹,眼神里迸射出了一道精光:

    “等等,你,你说他是谁?”

    陆淮竹被钱夫人这么盯着,仿佛有一种自己的衣裳都被扒了一般,赤裸裸的站在钱夫人跟前的感觉。

    不由得下意识的抱胸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钱夫人。

    沈青岚愣了一下,看了看钱夫人又看了看陆淮竹,道:

    “这位是我在清河的表兄,陆淮竹。”

    “清河陆氏,陆淮竹?少年天才,舌战群儒无一败绩的那个,陆淮竹?考中状元却又拒官不当的,陆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