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凡人能越过千重关万重险，抵达位于百断山脉深处的堕仙岭？
答案显然不可能！
黑袍中年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冷酷杀机，但转即又按捺了下来。
因为……他看不透！
低阶妖族或许会凭借本能行事，残暴嗜杀，但到了化神、炼虚这个地步，个个心眼却未必会比人族少到哪里去。
黑袍中年男子看到那个人族出现后，先前在战场中颇为亮眼，也是唯一没有跟进妖泉中的一头天麟妖驴好似见到了最亲近的人一般，绕着那人乱转，一顿撒泼。
他眸子一闪，彻底按捺了下来。
天麟妖驴，向来以桀骜不驯著称，倔脾气就算在他万妖天也啊独一档的存在。
能收服天麟妖驴的存在，那头天麟妖驴还有元婴境的修为，试问这样的存在，能平平无奇吗？
……
“我都看到了，干的不错，你是这个！”
古寒伸出大拇指，先前，天麟妖驴是在为一蹄死踹死叶尘的分身而邀功呢。
“咴儿咴儿~”
天麟妖驴难道得到古寒赞赏，得意嘶叫：“对了，那个家伙到底是谁，竟然敢伪装成你的样子？”
天麟妖驴虽然知道叶尘是个冒牌货，但第二分身毕竟是天道产物的手段，它并不知道对方的真身。
古寒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天命之子本体可不比分身，那玩意儿若踩上了比屎还难缠，他并不想天麟妖驴遇险。
古寒忽然偏身，看向某个方向，那里，一个黑袍中年男子踏步走来。
他面含微笑。
“老远就感觉到此地妖气冲天，为防妖族有什么阴谋，我马不停蹄赶至，没想到竟有道友比我更快一步？”
“失敬失敬啊……”
“在下申公豹，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黑袍中年男子散发着人族的炼虚气息，拱手问道。
“古寒！”
古寒看对方一眼，随意道。
要真是人族修者，他说不得还要遮掩一二，但他早就看出对方是一头黑豹子，自然没必要隐藏身份了。
这个年纪这个时期的他，还远不如前世那般，名震天海！
黑袍中年男子双眼一亮：“原来是古老弟？”
古寒讶异：“申兄认识我？”
申公豹：“额……古老弟之名在人族如雷贯耳，你我虽没见过，但自然是听过的……”
“倒是我常年苦修，古老弟怕是没听过我的名字吧？”
他暗暗蒸发掉额头密汗。
擦，这些人族真是狡诈，差一点就露出豹脚了！
不过，一个堂堂的炼虚境存在，自己这么说，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他吹捧古寒的同时，也悄无声息的给自己的身份打一个补丁，否则，要是这家伙来一句……我怎么没听过你？可就糟了。
古寒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也经常闭关，很少在外头走动啊。”
申公豹：“……”
我这是……还是说错话了？
“只以前年轻不懂事时才闯荡过修炼界，申兄竟然这都听过？真是有心了啊。”
古寒又道，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申公豹尴尬不已，额头密汗蒸发的水蒸气都快凝成云雾了：“哈哈，哈哈，我虽比你略高一辈，但古老弟之惊艳，我自然是听过……听过的……”
古寒呵呵一笑，不再玩弄他，问道：“申兄找上我是？”
申公豹终于松了口气，笑道：“自然是想和古老弟一起破坏妖族的阴谋！”
“人妖两族势不两立，妖族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必有图谋，身为我人族修者，当人人得而诛之才对！”
“当然……”
他上前两步，大有深意的微笑：“那座妖泉我看不同寻常，内中怕隐藏了至宝，如果我们得到……也是一笔不小的机缘啊！”
古寒肃然道：“申兄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个想法，这才赶至此地，万万不能让妖族得逞啊！”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便结成了短暂的同盟。
申公豹看着古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借种族大义和天大机缘，吸引这个人族和他一同进入妖泉……毕竟，一个很有可能有炼虚修为的人族，不确定性太大了，必须要牢牢掌控在手中才行啊。
而只要古寒和他一同进入妖泉，他便有的是手段可以对付这个人族小子！
妖马岭岭主的作为，便是很好的例子！
“申兄快点啊，若是被我抢先，妖泉中的宝物，我可要多要一成噢。”
古寒骑在天麟妖驴背上，转头招呼一声，笑容灿烂道。
“呵呵，此行只为破坏妖族阴谋，夺宝还在其次……如果古老弟想要，我全给你都行啊。”
申公豹连忙跟上去，笑容也很灿烂。
他至始至终，一根毛都没想分给古寒，自然“全部给古寒”也无所谓啊。
古寒轻“嗯”一声，似只是随意的应承，但……他真的想全都要呢！
他之所以现身，其实就是想吸引这头黑豹主动找上他，和申公豹一起去妖帝妖泉寻宝，也是他有意推动的结果。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占据绝对的主导！
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身份出现的！
……
妖帝妖泉深不见底，但其实并不是占据整个堕仙岭下方，而是自成空间。
若是跳出妖帝妖泉去看，从那座湖泊旁边挖个洞下去，只是寻常土壤罢了。
“这绝对不是天生妖泉！”
一进入妖帝妖泉中，申公豹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神色难免凝重了起来。
如果他猜的不错，这是一位妖尊的陨落地，历经万年乃至更长久岁月才形成的妖气源泉的话，那么，必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那群妖族哪里去了？”
古寒四处一扫，妖气源泉中静悄悄的，最先进来的阴山涧和妖马岭的妖兽，乃至于那两头化神境的妖兽，都不见踪影了。
还有……
最先进入此地的那群人族散修中，唯二逃出去的那两个元婴境后期修者，竟然心神失守，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两个势力的妖族给碾杀了？
这着实有些古怪啊！
他们在妖帝妖泉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前面有光！”
忽然，申公豹眸光大亮，好似看到了什么好东西般，连他“千辛万苦”才拉下水的古寒都不顾了。
朝……浓郁至极的黑暗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