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严肃,我是正经人。”顾怀薇觉得这个小孩眼神不错,看着也怪机灵的。
拨弄了一下男孩脖子上的铁链子。
锁链晃荡发出响声。
她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你有信仰吗?”
小男孩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或许觉得这样不够,小男孩又讨好地说道:“我可以信仰你的信仰。”
顾怀薇笑了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如果你有信仰的话,现在就可以祷告。”
毕竟,顾怀薇是否会选择他,只取决于他的价位是否实惠。
不等小男孩回应,顾怀薇便站起身,指着他,问奴隶贩子:“这小孩儿多少金币?”
刚才的对话,奴隶贩子听得一清二楚。
“他今年已经十五岁,吃得少才显得个头矮,不能算是小孩子,我得按照成年人的价格对外卖。”
奴隶贩子努力夸着自己商品的优点,然后斟酌着报价:“350枚金币。”
顾怀薇毫不留情地砍价:“两百,这个小孩来源不明,脸上还有奇怪的刺青,后续说不定会给我带来麻烦。”
奴隶贩子心里一惊,心虚但是嘴硬地说道:“那个刺青就是个装饰。”
顾怀薇嗤笑一声:“不见得吧?”
“……”
这个小男孩确实是奴隶贩子绑来的。
最后,顾怀薇用两百三十枚金币的价格,从奴隶贩子手中,买下了这名小男孩。
奴隶商人把小男孩的身份信息和卖身契都给了顾怀薇。
他还额外赠送了一种控制奴隶的药物。
这种药物制作简单,如果让奴隶吃下一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奴隶每七天就得吃一次,否则,奴隶会七窍流血而亡。
反正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顾怀薇收下毒药,没有给那个小男孩吃。
男孩名叫白鸟,他乖乖地站在顾怀薇的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怀薇还想再要个小女孩。
一男一女两位门童,在宾馆的大厅迎接顾,就像是金童玉女,很养眼。
说不定小费都能多收点。
卡尔中途一直在盯着白鸟看,他觉得白鸟脸上的太阳十字刺青有点眼熟,但是具体让他说在哪里看过,他也记不起来了。
年纪大了,记性有点不太好。
顾怀薇则在笼子里寻找能主动表现自己,抓住机会的女孩子。
她喜欢那种自己想去改变命运,而不是等命运降临的人。
“小姐,我们很便宜,请买下我和我的孩子吧。”
有勇气主动拦住顾怀薇的,并不是小女孩,而是一位母亲。
她眼里含着泪水,语气卑微。
那位母亲年纪看起来不算大,穿着脏兮兮的女仆装,身后站着一位怯生生的小女孩,女孩紧紧抓住母亲的衣摆,低着头不敢说话。
贩卖这对母女的奴隶贩子,是女人的丈夫,女孩的父亲。
那个络腮胡子男人张开腿坐在板凳上,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两个三百,不拆开卖。”
三百枚金币,够他重新买一个更漂亮的妻子。
顾怀薇并不需要这么多人。
她其实只缺一个小女孩儿。
让母女分离很残忍。
顾怀薇便想着还价:“便宜一些,二百五十枚金币,如何?”
谁知那个络腮胡的男人恶狠狠的挥着手:“我这里不还价,你不买,就滚远点,别耽误我做生意!”
顾怀薇不悦地眯了一下眼睛:“一点没得商量吗?”
络腮胡子男人用鼻孔看人。
“我老婆是十二年前高价买的,那时候她可是个大美人,可惜一回来没几次就怀孕了,肚子上长了一圈花斑纹,丑得和母猪一样。
但我女儿的基因随他妈,如果长开了也不会差,再等几年的话,说不定能卖到五百金币。”
他的话语里只有鄙夷和不屑,没有丝毫亲情存在。
和这种人讲价没有意义,只会多费唇舌。
顾怀薇觉得价位偏高。
她不想多养一个人。
换一家吧。
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
顾怀薇可怜不过来。
突然,那位母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顾怀薇连连磕头,泪流满面地恳求着:“小姐,求求你,带我们离开吧!”
她语气绝望又迫切,声音带着哭腔,把尊严放在尘埃里。
顾怀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被年长的人磕头是要折寿的。
那位母亲完全顾不了那么多,眼前的顾怀薇无疑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温柔、富有、看上去心地善良。
这样的机会,她不能放过。
“我们两个人一天只需要一个最普通的营养剂,我什么活儿都会做,而且我还有两颗完好的肾!”
只要你愿意买下我,我愿意献上一颗肾脏来抵你多花的金币!”
母亲说到这里,话语中带着某种决绝。
旁边的卡尔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红了眼,他喉咙发紧,低声劝道:“看着怪可怜的,要不你把她们买下来?”
顾怀薇余光看向周围,她发现,其他笼子里的奴隶,悄悄朝她们这边看过来,满眼期盼。
真麻烦。
顾怀薇语气平淡得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她冷冷地瞥了卡尔一眼:“我们现在买下她们,等会,这里所有的奴隶对我们磕头,你要把他们全部买下来吗?”
她说得很直接。
只是陈述事实,不是道德抉择。
卡尔咬了咬牙,他知道顾怀薇说的没错。
但是,他良心又过不去,只能小声说道:“这两个不一样,那个男人太混账了。总共也就差几十枚金币,你要是不够的话,我来补上。”
顾怀薇低下头,看着那位跪在地上的母亲,她身体在颤抖,眼神却没有动摇。
她在害怕。
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要努力选择一条更好的出路。
罢了,这功德算到姐姐头上。
希望姐姐平安无事,早点归来。
顾怀薇垂眸,她居高临下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语气冰冷刺骨:“可以啊,我要你的一颗肾,一只眼睛的眼角膜,以及你体内的血液,放心,你不会死,只会活得很辛苦。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们一起离开。”
她声音清晰到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
要足够狠,足够的冷酷无情。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其他奴隶效仿。
白鸟心头一震,袖子里的拳头微微攥紧。
论坛上不是说,绿洲宾馆的店主和教堂的修女很相似吗?
她怎么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一瞬间,白鸟有点后怕自己的选择。
还没吃药,他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