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凛眼神轻蔑,甩开了她的脸。

    “余家的姑娘当真是好家教。”

    一句话,说得太后和余婉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

    第二日一早,妧卿刚刚起床,绿萝进来伺候的时候就告诉了她:“姑娘,听说昨夜太后病了,请了皇上过去...”

    妧卿挑了挑眉:“太后怎么突然就病了?”

    绿萝扶着她去洗漱,轻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昨儿皇上一走,就下令册封了在寿康宫侍疾的余小姐。”

    妧卿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蓦然垂下了眼睫。

    “不过,皇上只册封了她为宝林,这个位份倒是有些低了。”绿萝怕她心里不好受,忙说道,“且皇上让她住进了长宁宫,长宁宫主位林贵嫔可不是个能容人的。”

    妧卿倒没有不高兴,只是想到太后恐怕是黔驴技穷了,用装病这样的法子让自家人上位。

    宝林对于余婉宁这般的家世的女子确实有些低了,这位份,是一点也没给太后面子啊。

    她神色淡淡的,绿萝看得心里不舒坦,皇上和妧卿冷战也就罢了,怎么还去册封别的女子?

    妧卿没什么胃口,用了些早膳就躺回床上歇下了。

    绿萝只好把剩的东西收拾好走了出去。

    刚出了门,就看见宣凛往这边走来。

    绿萝撇了撇嘴,赶紧低下头掩住自己的神情:“奴婢给皇上请安。”

    宣凛看着她手中几乎没动过的膳食,眉头皱起:“她...怎么没用膳?”

    绿萝语气波澜无惊:“姑娘怕是心情不好,这些日子都没什么胃口。”

    她眼珠子一转,又道:“都怪奴婢多嘴,刚才宫中新封了一位余宝林,奴婢给姑娘说了之后,她便没怎么动这些东西了。”

    宣凛视线落在紧闭的大门上,稍眯着眼眸。

    她是吃醋了吗?

    男人走进殿,一眼就瞧见妧卿缩在床上。

    听到动静,妧卿还以为是绿萝又进来了,有些不耐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我不想吃,你拿出去吧。”

    宣凛脚步不停,直接走到床边,将女子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啊!”妧卿惊呼一声,这才发现抱着自己的是宣凛,她立马收敛了神色,小脸冷冰冰的,“皇上怎么来了?”

    和妧卿冷战了这么些日子,宣凛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只是刚才绿萝那一番话,让他没再犹豫就直接进来了。

    “为什么不吃东西?”

    男人见她小脸偏到一旁,气呼呼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些,抬手拂开散落在腮边的碎发:“还在生气。”

    “奴婢不敢。”妧卿抿着唇,淡淡道,“没胃口,不想吃。”

    “那怎么行,快到午时了,陪朕用一点。”

    说着他就想去将人抱起来,妧卿下意识地抗拒着,只是挣扎之间...

    “啪”的一声!

    宣凛脸上多了五个浅红色的指印。

    他愣住了。

    妧卿也愣住了。

    男人眉眼间倏然染上戾色,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打他。

    妧卿不敢相信地瞄了眼自己的手,连忙缩了回去,慌乱地往后挪了两下,睁着一双杏眸,无辜又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触及男人冷厉的脸色,妧卿小嘴一瘪就要哭了。

    听着女子柔柔的抽泣声,又瞥见她害怕的神情,宣凛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你哭什么?”

    “是你打了朕,又不是朕打你。”

    “你有什么好哭的?!”

    妧卿被他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吸了吸鼻子,硕大的泪珠说掉就掉。

    “我...我不是故意的...”

    谁让他要把脸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