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议论的热热闹闹,周五娘听在耳中简直心如刀割。
她勉强笑着,想要去凑趣:“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热闹……”
结果村人一看是周五娘,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淡了,还有些疏远的散开了些。
周五娘神情僵硬起来。
她当时也是逼不得已,他们在她那个情况下,她就不信了,还能什么都不说?!
但没人听周五娘解释,大家都觉得,喻家照拂着整个村子,周五娘还能做出那等通贼的事来!
要是日后他们有个什么事,保不准周五娘最先出卖他们!
这样的人,谁还敢来往啊!
大家自然是要远着、再远着些。
周五娘怏怏回家,也被家里人埋怨。
“我在外头,旁人都跟我挤眉弄眼的。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啥要把喻家的事跟那群贼人说?”
周五娘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就跟人指了个路,就成十恶不赦的畜生了是吧?你们至于吗?”
王乾安被他娘哭得是心烦意乱,叹了口气。
“娘,你也别哭了。人家也只是不爱跟你来往,也没怎么着你。眼下喻家势大,文有解元公,武有将军,人家更觉得你有问题……也没旁的法子,等过几年,这事淡了,就过去了。”
听儿子这么一说,周五娘哭的更大声了。
她真的好后悔啊!
……
槐哥儿这次回来,其实还有一桩大事。
他打完了仗,身上积累了不少军功。这次带兵攻破西狄王庭,更是军功赫赫,要去京城受封领赏。
问题就来了,他日后八成会住在京城。
槐哥儿想把全家人,都带去京城。
大房李春花喻大牛他们自然是没得说,儿子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
白晓凤一听也心动了。
柳哥儿得了解元,明年还要进京赶考的。
这若是他们都去了京城,岂不是更方便照顾柳哥儿?
若是柳哥儿中了进士,留京做官了,他们过去岂不是更方便?
这么一想,白晓凤也喜笑颜开的表示没意见。
至于三房的苏柔儿跟喻三豹,那更没什么意见了。
苏柔儿娘家都被发配流放了,没什么牵挂。反倒是她觉得京城那般繁华,到时候橘哥儿跟棉哥儿前途也更广一些,这多好。
卫婆子跟喻老头其实也没什么,先前他们都打算搬去州城了,这会儿又换成京城,无所谓。
但卫婆子跟喻老头这俩当长辈的,都比较担心阿雾他们。
阿雾也是有些犹豫,虽说她不怎么喜欢京城,但她很喜欢喻家人,跟喻家人在一块儿她就很高兴。
可——她也不想跟祖父分开。
阿雾愁眉苦脸的看向柳老太爷。
却不曾想,柳老太爷一听是去京城,心思倒是微微一动。
大儿子在京城搞三捻四,官都快被撸没了,他原本也不想管,但他又担心大儿子再这么搞下去,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祸事来,牵连全家。
柳老太爷正想去京城看看。
实在不行,大儿子若真不是当官的面,他就直接找人把大儿子的官给撸下来,让大儿子当个田舍翁算了。
总比到时候大儿子搞三搞四搞出牵连全家的祸事要强!
再说……
柳老太爷看了一眼阿雾。
他知道,阿雾若不是为了他这把老骨头,肯定是更愿意跟喻家人待在一处的。
柳老太爷也拍板定了下来,要回一趟京城。
阿雾一听,喜出望外,虽说已经成亲五六年了,却依旧像小女孩一样抱住了柳老太爷的胳膊,晃道:“祖父真好!”
大家又都看向杏杏。
杏杏小小的人儿,叹出一口气来,愁眉苦脸道:“……我先前还跟达奚奶奶说呢,在州城附近给她买座山,让她在州城附近住着,我到时候给她养老。京城那么远,山好买吗?要是我给达奚奶奶买座山,她愿意跟我们去京城吗?”
杏杏决定,下午就去达奚司婆那一趟问问。
实在不行,她就,她就像村里的小孩那样,耍耍无赖,往地上一趟,蹬脚?
杏杏脸红红的想。
卫婆子倒是很赞成杏杏给达奚司婆养老。
她知道达奚司婆那是半点都不藏私的把一身本身都教给了杏杏。
就冲这个,她家杏杏给人家养老,应该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让槐哥儿送你过去。”卫婆子也拍了板,“若是达奚大姐愿意也跟着去京城,咱们到时候就一块进京。”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杏杏当即就拉着槐哥儿送她去了达奚司婆那。
达奚司婆一听又要去京城,脸色难看得紧。
但杏杏眼圈红了,说舍不得她,要给她养老,达奚司婆根本扛不住。
她气得跺了跺脚:“造孽啊!当初我怎么就动了教你这个烦人精学医的念头啊!”
杏杏噘了噘嘴:“教都教了,您就是后悔也晚了。”
槐哥儿也道:“我来之前问过家在京城的兵了,他说京城三面环山,山有不少,还有上好的温泉。好些富贵人家的庄子都建在山上……到时候我的封赏估计不少,杏杏若是买不到,我就拿封赏去换座带温泉的山,您住在里头,养养药草,泡泡温泉,绝对惬意。”
杏杏连连点头,又晃着达奚司婆的胳膊:“达奚奶奶,您要是再不答应,我,我就学村子里的小孩往地上一躺,开始蹬腿哭了?”
杏杏试探的拿脚踩了踩前头的地,看看结不结实,别躺下去躺一衣裳的泥,“就躺这,您看行吗?”
达奚司婆这下是真的被杏杏给气笑了。
她拿指头点了点杏杏的额头:“我真是怕了你了!”
杏杏破涕为笑。
喻家举家搬迁去京城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李春花找柏哥儿说这事,柏哥儿一听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