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曹营中军大帐里。
“孤本欲得一定边猛将,却没想到给军师寻了个贴身的护卫,哈哈!”
曹老板见顾泽一身长衫悠然而来,身后的赵云则是全身甲胄,腰悬青釭剑,不觉心头也有几分失落。
顾泽淡淡一笑,回首指了指赵云道:“子龙心灰意冷,已然无意于功名富贵,只求挂甲归田,安度一生。”
“我怜他忠义,又有故旧之情,不忍他就此离去,所以才把他带在身边,还请丞相见谅。”
对于截胡曹老板,顾泽丝毫不以为意。
因为在他先知先觉的上帝视角上,赵云本就不属于曹操,之所以能投降归顺,全赖于他!
许褚站在曹老板的身后,看着对面顾泽身后的赵云,心中的斗意不觉间又弥漫起来。
眼见得此时众将和谋臣皆还没来,便有争强好胜之心,咧嘴问道:“子龙,你的伤病可全好了吗?俺可还等着呢!”
赵云一笑,垂手侍立在顾泽的旁边:“赵云今已无碍,若仲康还有切磋之心,只要军师准许,我当奉陪。”
许褚腾一下跳了起来,蹿出去两丈有余,一只手扶住大帐的庭柱,一只手托着单刀:“来来来!咱先斗上三百合!”
曹老板自然明白许褚的意思。但他这时候,也有一股好胜的心。
“顾泽和孤,同有一个护卫。孤虽然比兵法,论智谋,皆不是顾泽的敌手。难道孤的护卫,同样不如顾泽的护卫么?”
“长坂坡的时候,许褚没有机会和赵云一决雌雄。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孰高孰低?”
曹老板端坐在那里,缓缓的举起茶碗饮了一口,一副置身事外,毫不相干的样子。
赵云横眉,就要出战。
“许褚!”
顾泽坐在曹老板的对面,也端起茶碗了呷了一口,转头看着霸气纵横的许褚:“众将已到帐外,此时大敌当前,并非好勇斗狠之时。若你真有本事,何不再次驾船渡江,往周瑜的水寨前斩将夺旗?”
许褚天生畏惧顾泽,尤其在那次徐庶的府上,顾泽的一招“剑开天门”,和数次与他比拼脚力之时的手眼身法步,已经让许褚自知和顾泽相比,相差甚远!
“俺不敢对军师无礼,可武无第二,俺只想让曹营八十三万兵马知道,到底谁才是曹营第一勇士!”
顾泽哈哈大笑,遥指帐门说道:“昔日在长坂坡下,子龙以数日奔驰的疲惫之躯,一人独战张辽、夏侯渊、夏侯惇、徐晃和张合五人!”
“你若真想跟子龙比拼一把,倒也容易,你三天不吃饭,驰骋三百里。然后再会斗这五员将。你若能胜,则你为曹营第一勇士!”
说话之间,果然帐门大开,张辽徐晃等五子良将和夏侯惇、曹仁等八虎骑相继迈步走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便是荀攸、贾诩等谋臣文士。
许褚看了看张辽、徐晃等众将,身上的锋芒立刻收敛了不少,呆呆想了数秒之后,挠头说道:“俺扛不住!”
“三天不吃饭?一天不吃饭俺都要直接拉跨!”
说着话规规矩矩的退回曹老板身后,不敢再嚣张跋扈。
他虽然于政治军师犹若三岁婴儿,但嗜武成痴的许褚,对军中武道却是比谁都门清。
五子良将还有八虎骑,随便拉出哪个来,单打独斗他都稳稳的拿捏。
哪怕是自己以一敌二,也有九成九的把握。
可是若要向赵云当日长坂坡那样承受被群殴的压力,还要在疲惫饥饿数日之后,那简直不可想象!
“要是换了俺,战个鸡儿!先逃命要紧,找个地方大吃一顿比什么全强!”
许褚虽然也好勇斗狠,而且对曹老板也算忠义,但这一切都是在自己活命的前提下!
若要他像典韦一样拿自己的身躯给曹老板做挡箭牌,那他绝不干!
一段插曲之后,文官武将,尽皆排列两遍。
“军师,如今我所有兵马,已经尽在赤壁。不知接下来该当如何与江东作战?”
曹老板环顾一圈,见众将之中除了夏侯渊镇守江夏不曾在场之外,其余三军主将,尽在帐下,于是放下手里的茶碗,开口说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顾泽缓缓起身,微笑着望着长江南岸方向:“我军初来,不可急躁,当外宽而内紧。宽者,诱敌之道,来而歼之,反客为主。紧者,有备无患,防患未然。”
荀攸听了,深以为然,却又有几分狐疑:“军师的意思,是咱们不主动出击,而是要有备战之心。”
“只是……”
徐庶和文聘对望了一眼,点头说道:“荆州水军虽然数量上已经超过了江东,但就战力而言,跟周瑜的水军相差甚远,尚需时日。但若要据地坚守,倒也绰绰有余了!”
顾泽稍一沉吟,抬头看着底下众将:“曹仁、夏侯惇何在!”
“喏!”
曹仁、夏侯惇二人应声出班,拜于阶下。
“好顾泽,这是要开始整我们了么!”两个人心里嘀咕。
他们怀恨顾泽跟随刘备的时候曾数次揍的他们满地找牙,所以顾泽初拜军师之时他们并不敬服。曹仁还曾因质疑顾泽,被曹老板打了军棍,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
“曹子效善守,夏侯江军善攻,皆是旷世名将!”
顾泽正色说道。
两人俱是一怔,不知道顾泽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泽从书案上拿起一支军令:“前军三营,坐镇水师之后!”
“曹仁居中坚守,夏侯惇与曹洪分列两侧!”
“若周瑜敢来偷袭我营,曹仁可稍作抵抗,然后做兵败之势,而夏侯将军两翼则可左右包抄,断其退路,然后聚而歼之,令他片甲不回!”
夏侯惇和曹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怀恨在心的顾泽,竟然对他们如此的认可,如此高的评价!
“喏!”
“我等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军师所托!”
两人奉军令,退在一旁,心中对顾泽暗存感激:“不说他到底调兵遣将如何,便是这份胸怀气度,天下谁人可比!”
程昱心有不解,往前说道:“军师,周瑜用兵细致,从不鲁莽。咱们初到赤壁,防备必严,他周瑜真的敢来袭营么?”
顾泽淡淡一笑:“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皆在变幻之中,未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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