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人,上城墙,准备守城!”蔡九成全身都在发抖。
在手下的搀扶下,才能堪堪站稳。
可是却根本没有胆量上城墙,怕看到密密麻麻望不到头的骑兵,就吓昏过去了。
“大人!您干什么?现在要您去主持局面啊!”
手下见蔡九成要往宅子里走的样子,赶紧劝说道。
“我……我是要回去拿武器,城上先让县尉主持局面,我随后就来。”
“大人,您不可犹豫,只有您登上城墙,才可震我方士气。”
说完,手下就直接强拉硬拽,将蔡九成往北门的方向拉去。
“你们干什么?松手啊!你们是想造反吗?”蔡九成根本就不想去面对那种局面。
可是被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
眼见着逃不掉了,他只能挣脱手下的手,激动的说道“都让开,我去还需要你们抬吗?去跟城里的世家豪绅说,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来,不然张羽的人破了城,我们都得死。”
武原郡以外的城池,都被苏家和刘家的势力操作宣传。
所有的势力,以及普通的百姓,张羽的人如胡奴一般,城破之后就会烧杀劫掠。
他们就没活路了。
这个时代,消息过于闭塞,统治阶层想要洗脑普通的老百姓,简直太简单了。
听到的张羽的兵马到了,全城的人都慌张了起来。
蔡九成上了城墙,放眼望去。
烈火般的张字战旗,迎风飘扬,一眼望不到头。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杨冠军趴在一个简易的轿子上,侧躺着。
他的屁股现在真不敢骑马,疼死了。
被人抬出来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县令是何人?出来说话。”杨冠军朗声道。
“正是本官,你们一群乱臣贼子,出师无名,胆敢进犯屋兰,是要造反吗?”蔡九成扯着嗓子吼道。
仿佛大声一点,就可以给他一点勇气似的。
“出师无名?我家主公,是皇帝钦封的凉州刺史,你脑袋被驴踢了吗?”杨冠军嘲讽道“凉州刺史,派兵进驻凉州的城池?出师无名?”
蔡九成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什么凉州刺史,我从来没听说过,在凉州,我们只听苏家的,你们都是乱臣贼子。”
“说得好!”杨冠军给蔡九成竖起了大拇指“我的兄弟们,好多天没活动筋骨了,那就拿你们练练手。”
说完,杨冠军伸手,遥遥的指着蔡九成,狞笑道“城破之后,你的人头,我亲自拿。”
“陷阵团!”
“威武!”
“陷阵团!”
“威武!”
…………
一万多人的怒吼声,震得蔡九成有点发蒙。
恐惧几乎让他两眼发昏,腿脚要发软,只想坐在地上了。
“大人!我们的人来了!”县尉龚成激动的指着城内。
原来是大批的小家族私兵,开始涌了过来。
加上城内的守军,现在他们有了将近四千人的守军的。
张羽的人,不过万余。
他们有坚城防御,有一战之力了。
“好!我们有了这么多人,看张羽的人如何嚣张。”蔡九成自信的说道。
城外。
杨冠军回到了军阵之内。
“全军下马,前移!进入弩弓射程,先给城上守军上一波硬菜。”
“是!”
伴随着厚重的号角声,一万多人全部前移。
前排是陷阵团的两千多老兵,几百受伤的兄弟,留在了平川县修养。
军备紧缺。
目前军中,只有五千人配备了弩弓,剩下的人,只有横刀装备。
这五千装备了弩弓的人,冲在了最前面。
“他们要攻城了,给老子死守,不许让这些贼兵冲上来。”蔡九成怒吼道。
城上守军都紧张了起来。
一万多人,扑过来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进入弩弓的射程之后,五千多人,全部举起了手中的弩弓。
“放!”
在各级军官的怒吼下。
五千多人齐齐扣动了扳机。
这种攒射,根本不需要瞄准,抬起合适的角度,扣动扳机就行了。
五千多支箭矢掠空而起。
瞬间遮盖了夕阳的光芒,城上的守军猛然感觉到,天色暗了几分。
刹那间,弩箭已经落在了城墙上。
猝不及防的守军,瞬间死伤惨重。
“举盾,都给老子举盾。”
“他娘的,张羽的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快找掩体,你们都是蠢猪吗?”
…………
守军的各级军官,纷纷怒吼着。
他们是真的第一次,看到弩弓这种武器。
若是张羽的人,掏出的是弓箭,自然不可能傻傻的不举盾。
只是一波攒射,城上已经响起了一片片哀嚎声。
这种声音,无疑是恐惧之下的丧钟。
甚至击溃了不少人的心理防线。
大声的惊叫着。
而在城上混乱的时候,后方五千人,已经扛着攻城梯,穿过五千弩弓手的缝隙,朝着城墙猛冲而来。
“他们冲过来了,快!给老子放箭,射死他们,”蔡九成怒吼道。
城上的弓箭手仓皇迎战。
数百支箭矢落在五千人的头上,就像是挠痒痒一样,造成的伤亡不大。
几乎同一时间,第二波弩箭,已经掠空而起。
瞬间将整个城头覆盖了。
怕死的人,全部躲着不敢抬头。
守军弓箭手被死死压制住,对冲锋的陷阵团士兵,造成的伤亡就更小了。
片刻的功夫。
他们就冲到了城脚下,架起了攻城梯。
不要命的往城上冲去。
“一个时辰之内,拿下此城,那个小县令不要杀,留给我!”杨冠军狞笑道。
“是!”
“弩弓手向前推,再给老子射一轮,顶着自己人射。”
“是!”
五千弩弓手汹涌着向前压。
他们射击的角度抬的更高了。
这次的弩箭,大部分都越过了城墙,落在了城内。
许多没办法涌上城墙,在城脚下列队的私兵,懵逼之间,就被弩箭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城内哀嚎声四起。
“都给了老子狠狠的冲!”赵信冲在了最前面。
他登上了攻城梯,手里举着盾牌。
硬顶着城上射来的弓箭,以及滚木礌石。
找准了守军难以冒头的间隙,猛地冲上了城墙上。
站稳之后,他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一个守军的盾牌上。
巨大的力道,将守军士兵踹飞了出去。
手中的陌刀一个横扫,一个惊恐的守军士兵反应不及,胸口被齐齐划开了一道大大的血口子。
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打滚哀嚎。
“放下武器者生,反抗者格杀勿论。”赵信怒吼道。
他守住了城上的一小块,更多的陷阵团士兵冲了上来。
屋兰城的失守,只在旦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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