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要找苏宇好好问问,问问他想干什么?他想逼死他大伯一家吗?”
苏富贵一声吼,确实有效果,村里不少人窃窃私语,确实苏宇这种做法,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毕竟村里人闹矛盾,你牵扯上外村人,还是亲大伯,确实让人觉得有些过火了。
您甭提什么那他怎么不还钱?现在说过火了?可人就是如此,明明是对方的错,可你要是也跟着错,而且错的有些过了,旁人就会认为你也有错。
“对,叫苏宇那个小畜生出来,问问他想干嘛。”
“哎哎哎……,问什么问啊,白纸黑字,他苏宇跟我们大哥是签了字的,这债务已经移交给我们了,如今是你们欠我们大哥钱,懂?跟他苏宇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这帮人净想好事,真让你找来苏宇,要是搞砸了,那他们大哥不就亏了?
要知道魏公子给的钱,他大哥可是切切实实拿出五百元交给了苏宇。
小北爷为何给钱如此痛快,因为这里面有利可图啊。
苏宇不是混这行的,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苏宇只是收回本钱,可以说一分钱没多要,欠条上写的多少,他就收了多少。
可小北爷不一样啊,他按照苏宇给他出的主意,收了魏公子六百五十元,再收回五百元还是他的,前后这么一捣鼓,他能白赚小一千。
其实还有一招,苏宇没说,但小北爷知道啊,那就是拿房子这是为难苏斌一家人,想讨回房子,你的多拿钱,谁让你逾期不交钱的,这跟当铺一样,定期不赎回,过了期你想赎回,也不是不行,可那就不是原价了。
人家为何等了好几天才来收房子,其一是等过期,其二给苏宇发挥的时间,这都是事先说好的。
无论是魏公子,还是苏宇,目的是一样的,拾掇,用力拾掇苏斌一家,既然如此,小北爷当然不会气,所以这房子他必须收,想讨回,必须加钱。
您要问,他要房子干嘛?不当吃不当喝的,他在县城,要一个农村破房子干嘛?万一人家真给,他不就亏了?
这里面有两点,搞清楚了,小北爷就不愁卖不出去,第一点,这房子三间,他收的肯定是北屋,北屋在农村拥有特殊地位,您看这个厅,都在北屋,没有说放西屋,南屋的。
可以说北屋是脸面,把北屋卖了,这不等于打他们全家的脸吗?这出门,还不被人臊死?
第二,有苏宇兜底呢,即便对方这房子不要了,有苏宇在还怕卖不出去?何况这是跟魏公子有关系,大不了再忽悠魏公子出点钱,把三间房推倒,挖坑,弄成化粪池,纯心恶心人,这损人的主意一出,保准魏公子开心。
所以小北爷根本不怕对方不要房子了,只要他们想收回房子,那他加钱就合情合理了。
“少废话,既然你们不选,那我可帮你们选了,兄弟们,腾房子,帮忙搬东西。”
一声令下,二十多人冲进房间里,开始往外搬东西,苏斌一家人阻拦半天,根本拦不住,苏宇奶奶还想耍无赖,结果被两个大汉直接抬走了。
“村长,村支书,您不能看着不管啊。”
苏斌这句话,给苏富贵提了一个醒,外面可是站着二十多名民兵队伍呢,他们要是插手,这帮人还真没法这么嚣张。
别说民兵就是老支书一声吼,村里人都来帮忙,不用民兵,这二十多人也蹦跶不起来。
论打架,他们是专业的,可论混战,农民才是专业的,什么粪叉,什么铁锹,什么扁担,那是有什么用什么,而且打起来丝毫不手软。
毕竟你跑人家村里来闹事,打死也是活该,曾经偷狗的都有被打死的,还是在改革开放后,抓人你都不知道抓谁,因为都动手了,搞不清最后下的死手。
像是偷孩子的,被活活打死,你一点办法没有,明明是杀人偿命,可找不到元凶,只能把所有人抓起来,按重伤轻判,比如三年五载,不然你也很难找到凶手。
“人家是来讨债的,我怎么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到了哪里,咱们也不占理啊,我怎么管?要是欠了钱不用还,都躲村里得了。”
话糙理不糙,欠了钱躲村里,是不是就不用还了?那村里不成了保护伞了?这跟什么宗族,什么欺负村里人没关系,你欠债还钱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您也不能干看着吧?找来苏宇,问问咋回事!”
“是啊,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真假?万一是苏宇把借据丢了,恰巧被他们捡到呢?”
老支书翻了一个白眼,心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不过他并未反驳。
“去个人,叫苏宇过来。”
老支书打发人去叫苏宇,民兵队里立马出来两个人,跑着去拉苏宇家。
可这个时间段,人家可没停,还在继续往外搬东西,苏宇奶奶,大伯母,坐在地上哭丧,拍着腿的哭,那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头死了呢。
等了半天,苏宇没来,苏父来了。
“咋回事,让你们叫苏宇,怎么他爹来了?”
民兵也很无奈啊,解释道:“大清早苏宇就进林子了,而且听搬运队的人说,他和那个叫张立国的,都是进深山,这玩意我们也不敢去叫啊。”
确实,要是进了林子,他们跑去叫人,也没啥,可要是深山,没有丝毫准备没有就进去,那是在玩命,万一死了怪谁去?
可苏父不来还好,他这一来,苏斌一家可算是找到正主了,一股脑跑了过来。
扇耳光,撕头发,打的那叫一个狠。
苏父亲大哥亲自上手踹,一脚接一脚,苏斌这个亲侄儿更是不落人后,拿着扁担直接招呼。
“嘭的一声,正中脑袋,人直接挺尸了。”
村长想阻拦都没来得及,下手太快,太准了。
“愣着干嘛,救人啊,把人给分开。”
这时候民兵才惊醒,一股脑冲过去,把人分开,苏斌更是两个人才按住,别看打他二叔敢下狠手,可对外人,他却没有这种不要命的劲。
“把人送医院,派人去林子里,把苏宇叫回来,就说他爹被打入院了。”
“老支书,那是深山……。”
老支书知道,村里人对深山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不是说真的可怕到进去必死,而是从小耳聪目染之下产生的恐惧感,根本不愿去,这么多年来,敢去深山的,村里人没几个,虎子爷爷算一个,另一个人已经在大牢里了,吃国家饭呢。
可以说每一个进入深山的,无一不是村里有名的猎人,可以说在猎人里都是身经百战的,虎子也是那是实打实的,大牢里那个是混了一个名头,进去转了一圈出来了,没打死一个猎物。
苏宇不一样,人家是在深山打猎,跟虎子爷爷一样,根本不带怕的,加上马家湾,一共也没几个人敢进深山的。
“你傻啊,找到虎子,在深山边缘喊话,叫人回来,非进去吗?”
村支书也不敢直接叫人进去,虽然他也知道,深山没传的那么邪乎可怕,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被什么毒蛇,毒蝎咬了,人挂了,他还真包赔不起。
“得嘞,我这就去。”
找虎子,这点容易,他听搬运队的人说过,虎子带着狩猎队在林子里晃荡,虽然林子很大,动不动几公里纵身,但只要肯找总能真到,关键是比较安全,没深山那么可怕,民兵队枪法都不错,在林子里不会遇到危险,关键是还能顺便打猎,说不定碰到什么野味,带回来还能打打牙祭。
而另一边,苏河,也就是苏宇他爹,直接被民兵队抬走了,人已经不省人事了,血流满了脸,除了头被打破,流了一脸,还被几个女的抓花了。
可以说相当窝囊了,马上有人去苏河家通知他媳妇刘玉芝,准备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