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一整天苏宇都在交易,虽然三千斤粗粮才二三百元,但架不住公社贫困户多啊。
一个公社,相当于一个镇,有数十个村子,当然公社也分大公社和小公社,只是苏宇他们村靠近山林,所以村子并不多。
且都是贫困户居多,这个苦了苏宇,一整天都在收粮食。
钢铁厂的运输队,郑越国亲自出面,拉去公社,如此一来,就能很好的说明了粮食的来源。
其实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可你只要不是太明显,没人去追根究底,因为很多大企业,在没辙时,也会同意采购进黑市鸽子市采购。
不过这种事不能明说,靠悟性,他只会告诉你我不管你从哪弄来的粮食,只要是非计划物资,我通通都收,其实悟性高的采购员已经行动了。
不想冒险的,自然也就失去一次晋级机会,采购员也分等级的,几级采购员,工资是不一样的。
“统计出来了吗?”
第二天,训练基地内,在座的有张立国,虎子,苏宇等人。
“已经简单统计过了,收了共计三万多斤,花费三千六百元。”
“宇哥,花这么多钱,值得吗?”
苏宇也有些心疼,但他还是说道:“值得,弄好了,三千多块钱,我们两次狩猎就能回本,可要是没有这一出,就咱们弄出的动静,估计很多人想把我们打倒,然后全家吃饱。”
这件事苏宇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光是搞定村里还不行,他组建狩猎队这事,三四个月时间,早就传遍周围几个村子了,毕竟十里八乡都是亲戚,不是我女儿嫁到你们村,就是你闺女嫁到我们村。
总之附近几个村子,都不算远,消息传播也很快,村里还有一份香火情,可其他村,人家可没有什么顾虑,光看秦书记,怕是保不住他。
且秦书记以什么保他?总要自己付出点什么,人家秦书记才能张开嘴吧?
这是时代的悲哀,情况就是这样,这帮红领巾,枪都敢抢,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
虽然他们是山村,少了许多城里人那么勾心斗角,但要是传播出去,保不齐他们不会来找麻烦。
虽然苏宇不怕什么,大不了偷偷弄死几个,但明面上你首先要站住脚,否则找人护着,别人都张不开嘴。
这才是苏宇不惜代价,也要收购粮食,分给全公社贫困户活动的原因。
“好人做到底,既然三千六百元都花了,不差那几百块,这样,去二手店,淘换一些旧的被子,分给贫困户。”
所谓二手店,其实就是类似于当铺,你没饭辙了,拿家里的东西去换钱,上到手表自行车,下到衣服裤子加夜壶。
总之只要你卖,他就收,而且还有一个很不错的名字,叫旧货商店。
之前苏宇也光顾过这种店,他们会把收来的旧衣服进行清洗,消毒,所以一般情况也不会有什么事。
“这又是送粮食,又是送棉被的,会不会太那啥了?”
“又不是全都送,没有的才送,听我的,买四百块钱的棉被,足够分了,凑四千,这样秦书记介绍时也好说。”
得嘞,反正这是苏宇的钱,他都不心疼,别人就更无所谓了。
立马安排上,套上车,去了一趟县城和市里,因为县城的旧货商店凑不齐那么多被子。
只有多走几家,别看被子都破破烂烂,不值钱,但架不住买的多啊,光是运输被子,就又搞了一天,这四百元才算花完了。
说实在的,这棉被就棉花值点钱,但四百元可是巨款,买这个那是真能买很多条棉被。
他这么干,自保,留下一个好名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没跟众人说,那就是过几年改革开放了,允许干买卖了,分田到户了,这种名声带来的好处,不是区区四千块钱能买来的。
人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你十里八乡的人都说你不是正经玩意,恨你恨的牙根痒痒,你的买卖能好的了?
这人往往是听信谣言的,因为别人没必要骗他,毕竟互不相识,你干嘛骗我?所以也就懒得深究了,总之附近的人都说你坏话,即便是偏听,那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这就算提前布局了,先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积阴德了,就说花钱买个好名声,过几年你想花四千买个好名声,做梦吧。
也就是这时候,四千块能救很多人的命,必然受到很多人的感激,过几年,四千块你干不了什么事。
“怎么样?公社放得下吗?”
“嘿嘿,三万多斤粗粮,加两百条被子,堵的满满当当,哈哈,我看公社进出都不方便了,还去了许多公安去执勤,估计是怕丢。”
这里需要说明,棉被,像是很好的,从布料到棉花,都是上等的,需要十元到二十元。
当然这是城里人追求品质的情况下,农村自己做的被子,哪怕是全新的,在市场上也就四五块钱,而二手的可能就几块钱。
像是跳蚤市场卖的二手的,棉花都成个了,硬了,俗称套子,也就叫胎子的。
形容棉花变硬,即便重新翻新,也不是新棉花了。
这种棉被,一样保暖,只是没有新棉被那么柔软,它的价值如果布料很普通,那么在跳蚤市场,两元就能搞定。
而苏宇买的就是两元的被子,因为他要的数量多,纵然不是跳蚤市场,而是旧货商店,依旧价格被砍了下来。
两百床被子,是给真正需要的人用的,它毕竟是旧的,可能还有些发霉的味,但凡有的选,不会有人愿意要。
可如果不要就无法过冬,活活被冻死,那么它就能精准落入需要的人手里,不会被人贪磨了去。
公社里的异常,也被人发现了,里面外面全是粮食,还是粗粮,还不等各村的村支书迷糊,就接到通知,开会。
所有村支书,必须到场,苏宇同样被请了去。
可以说秦书记该坑他的时候,绝不会气,可该是他的荣誉,人家都懒得往自己身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