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眸色微微的往下沉了沉。
而桑禾的眼眶越来越红。
当一个男人不管你的时候,你就什么也不是。
她在姜吟面前,一直都是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她早就知道自己在傅云川心底毫无地位,甚至都不配和姜吟相提并论……
“姜吟姐……”桑禾咬着下唇瓣:“我只是想求求你给我们家一个生路而已。”
“没有必要做到如此的赶尽杀绝吧……”
姜吟看向她,面色冷淡至极,“你介入别人家庭的时候,你就没想到有今天吗?以你这样的身份去招惹他的时候,你就没想到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和傅云川扯上关系,神仙来了都得脱成皮。
姜吟字字句句扎心刺骨,桑禾的手寸寸握紧。
“可我也是受害者。”
“你求我有什么用?我帮不了你。”
“傅总……”桑禾哭哭啼啼的想抓傅云川的手。
傅云川冷着脸躲开。
她吸了吸鼻子:“你看在我以前陪着你的份儿上,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傅云川看着她,深黑的眸底中充满了讥诮,他扯了扯嘴角,像是一个笑,可笑意不达眼底:“陪?”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入戏太深,公众场合逢场作戏而已。”
桑禾心都在颤抖。
她以为……
以为自己的付出能够让他心软,毕竟她怀着孕,不论什么时候。他一个电话,她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陪着他演戏。
可现在的梦似乎该醒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为什么……”桑禾摇着头,她没有办法接受现在这样的结局。
从大学的时候她被姜吟的父亲姜明成资助,她见到姜吟是掌上明珠,是姜家宠着的千娇万宠的公主,是学校里面的天才少女。
而她——只是差点被父母卖到偏远山村,只为给哥哥筹集彩礼的一根枯草。
她见到傅云川时,满心欢喜,只觉得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梦中伴侣。
方方面面都符合自己的口味,可是她却娶了姜吟。
她不服气,不服气处处都不如姜吟,更不服气为什么姜吟处处比她优秀漂亮。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
她承认,承认和傅云川是逢场作戏。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姜吟是他的妻子。
所以在每一次见到姜吟的时候,总会往她的心里戳刀子。
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她只会觉得心里越发的兴奋。
原本,她可以好好结束这一切的。
桑禾眼眶红透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姜吟不想再看他们两个人纠缠下去,起身迈步上楼。
她看着姜吟步态轻盈的往楼上走,主要是他现在身子清瘦,比之前憔悴许多,可浑身上下的气质,仍旧是是清冷矜贵的。
身上的肌肤更是嫩的掐出水,穿什么都漂亮,这是被千娇万宠的公主。
反观她……多贵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好像都与之格格不入。
比起美貌。
姜吟的确是让人一眼惊艳的浓颜系骨相美女。
她不过是清粥小白菜。
傅云川见姜吟慢步上楼。
他视线冷淡的看向桑禾,嗓音凉薄至极:“你问我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如果一开始,你是一个听话的女人,你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可你偏偏不,你不安分,妄图上位。”
“需要我一桩桩一件件的告诉你吗?”
“在医院,你推了她,害她流产,谁给你的胆子在我不在的时候单独挑衅她,在她面前蹦跶?”
桑禾背脊瞬间一片冷凉,额间都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冷汗。
原来……原来他都知道。
“你甚至纵容挑唆你的母亲冒充佣人到傅家烫伤了她。”
桩桩件件,都是触及他的底线。
可怕的是。
他到昨天才知道,桑禾背着他对姜吟做了多少事,挑衅了多少回。
他才知道,上个孩子,不是她决定要打。
而是面临桑禾一步一步的挑衅下。
那一推,孩子哪怕保住了。
她也失望至极。
可那时候。
他真的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姜吟怀孕了。
每个日夜里,他都在为这件事忏悔。
桑禾浑身都发颤。
这一刻,她恍然醒悟。
是啊……傅云川怎么会对姜吟不管不顾呢……
从一开始,他告诉她的只是合作,从头到尾,都是她入戏太深,她不过是傅云川用来刺激姜吟的而已。
她试图上位,试图替代姜吟的位置。
一步步跨越他的红线。
一步步的,让他们的感情陷入冰点。
傅云川眸色冷沉至极,“单单你让我和她的孩子没了这一件事,就够让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
桑禾浑身一软,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上。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
姜吟接了个电话,周明庭说母亲在医院吵着要见她。
她匆忙的从楼上下来。
见到桑禾跪在地上哭。
姜吟皱了皱眉,就看了这么一眼,急匆匆的迈步往外走。
却在路过桑禾这一刻。
桑禾倏然爬起身,冲到姜吟的背后,想伸手狠狠的推她一把。
不就是怀孕了吗?不就是怀孕了才让傅云川回归家庭的吗?孩子没了,看他们是否还能继续生活着。
傅云川眸色一沉,眼疾手快的抓着她的后衣领,狠狠的甩了出去,整个人立马把姜吟护在了怀中。
姜吟心头一惊,猛地回头看到这样一幕。
桑禾吃痛的闷哼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傅云川第一时间看姜吟,眸底都是担忧和后怕:“你没事儿吧?”
他心有余悸。
姜吟后知后觉桑禾刚刚想要做什么。
她心头狠狠的一沉,整个心都冷了几分。
她苦涩的扯开一抹笑,推开傅云川:“你造的孽,现在全都落到我身上来了。”
她现在身子弱,胎弱,是断不可能经受的起这一摔。
本身身体就不好,怀孕的可能性低,倘若不是精子质量可以,根本就没有这胎的可能。
或许早在羊水穿刺之时,孩子就没了。
这样的话,听得傅云川一僵,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凝固。
桑禾抬眸,冷眼的看着他们,一阵阵的冷笑:“我帮你铲除肚子里的这个孽种,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不信你心里,真的不介意这个孩子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