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敛下眉眼,静静的聆听。
对方在他没有说话:“我在跟你讲话,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
“嗯。”傅云川轻轻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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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在医院处理自己的工作事宜。
周明庭见她又来医院:“你现在怀着孕身子不方便,何必跑来跑去,医院这里有我盯着。”
她看着周明庭笑了笑:“总是让你盯着我,也不好意思,这个医院有我的一份,我应该经营好它。”
“怀了身孕的人,好好坐着歇歇。”周明庭看她:“去办公室里坐一坐。”
“我有事情跟你谈。”
姜吟点头点。
办公室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明庭看她:“吃水果吗?给你削一个。”
姜吟摇摇头:“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
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坐在姜吟的对面,他盯着姜吟的脸:“我前几天出国了一趟,关于你母亲的病,国外有医院可以解决。”
“我们脑神经专家组对你母亲的病例进行了专项研究,其实她就是神经上受到了重大的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想要试一试吗?”
姜吟顿了顿,心头一紧。
她心底里面是有治好母亲的打算的。
但一边又担心母亲治疗好以后难以接受父亲去世了的事实。
“我往这方面去查了一下,需要在国外长待,我有这个打算。”
“等哥哥的身体养好了,我想带着我妈跟哥哥一起,去国外定居。”
姜家的事情,她想等自己有能力了以后,再回来查。
周明庭微微的抿唇:“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会全力的支持你的。”
“准备去哪一个国家?我可以帮你联系那边的朋友,好照顾一下你们。”
周明庭向来就是这样进退有度。
任何事情都会先问过她的意见,也会考虑的非常的周到。
“还有……你和傅云川,他应该不会跟你一起去国外定居。”
姜吟敛下眉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轻的应了一声,“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他。”
她现下,只想等胎稳固,安排好自己的退路后,立马离开。
姜吟在医院里面一待就待到了傍晚。
傅云川特地从公司过来接她。
医院里的人上上下下的看着他,觉得新奇。
商场新贵,大名鼎鼎的傅总,为什么会三番四次的出现在他们小小的医院里?
姜吟跟着傅云川一起下楼。
天边的太阳西下,夏日的傍晚是燥热的。
傅云川给她扇了扇风:“热吗?车里的空调是开着的。”
“想不想喝水?”
姜吟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迈步拉开车门上了车。
傅云川面对她的冷脸,换做以前,或许他心里面会不好受,可现在,他已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情况。
男人习以为常的绕过车头上了车。
他俯身过去给姜吟系安全带:“到时候去给车换一个孕妇专用的安全带,你出行也方便一些。”
姜吟轻轻的应了一声。
看着她这一张冷漠的小脸,傅云川轻抿了下唇瓣,没忍住亲了亲她:“姜吟,别这样对我……”
他的声音格外的低哑。
姜吟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跟他亲近,她看向傅云川,淡淡的开口:“开车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面对她的拒绝和冷落。
傅云川习以为常。
可听说女人在孕期在那方面的需求是大的。
但姜吟向来拒绝他的亲近。
他心底里明白是因为桑禾与家里强行的羊水穿刺。
有些时候,他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可心里面疯狂滋生嫉妒的情绪,使他没有办法控制他的举动。
看着她与别的男人亲近,看着她与周明庭之间在医院里面被称之为金童玉女。
他没有办法冷静的坐在家里静静的等待。
他承认他害怕。
害怕姜吟离开他,不爱他。
因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姜吟为了周明庭把孩子打了……她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或许她对他的爱,是假的。
天降怎么能够抵得过他们青梅竹马呢?
傅云川眸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微微摸了摸她的肚子:“肚子里的宝宝一天一天的在长大,现在又好像大了许多。”
“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好不好?”
姜吟侧眸看他。
他最近的态度缓和,言语之间处处都是爱,行为里也都充满了宠溺,一举一动之间都是一个好老公的标配。
可看着情深的人,却是最凉薄的,伤她的最彻底的。
“现在孩子还小,不着急。”
姜吟不想孩子跟他姓。
她早晚要离开。
等她的护照申请下来,等她在国外的孩子安顿好,国内的医院,她会找一个职业经理人代理。
所以此时此刻,姜吟并不想跟他起孩子的名字,一切都是枉然。
姜吟这样的回答已经算得上是拒绝了。
傅云川轻抿了下唇瓣,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紧了几分:“那等孩子快出生的前两个月再起名字,也可以叫大师算一个好的名字,你觉得呢?”
姜吟心底沉沉的,她偏头看向窗外:“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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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渐渐地驶入别墅,陈姨早就在家做好了丰盛的饭菜。
姜吟洗完手上桌,傅云川坐在她旁边,伺候她吃饭。
男人一举一动都很细心。
“张秘书说你母亲的疾病是可以治疗的,在国外,你有想法吗?我安排人送你母亲过去,如果你想在那边去,我也可以陪你一起。”
他忽的开口。
姜吟心头一顿。
前脚周明庭说了,后脚傅云川又提这件事。
姜吟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的紧了几分。
“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决定。”
傅云川皱眉看她,眼神深浓,似乎是看出来他心底里面有别的心思。
“如果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跟我说,但如果你心里面一心想着离开我,那不可能。”
姜吟莞尔一笑:“你觉得我能离开你吗?不论我走到哪里,你总有办法能找到我。”
“你不想放我走,我势必走不出你的五指山。”
傅云川听着这个说法,他拧眉:“我把你留在身边,并非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