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孩子。
永远是姜吟心底的痛。
她呼吸都快稳不住,咬了咬牙偏开头,不再去看傅云川怒气满满的脸。
她的声音都疲惫至极:“傅云川,我累了,不想跟你吵。”
“吵?”傅云川冷笑:“跟我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把话说清楚,是不是你故意的!”
他执拗得想要知道答案,眸色一片猩红。
“扣扣——”
门上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佣人毕恭毕敬:“先生,太太,可以下楼吃饭了。”
-
他们之间的谈话,又这样不欢而散。
饭桌上,陈韵静和老夫人都在。
刚才的那一场闹剧好像没有发生似的。
席间,傅云川和姜吟毫无交流,彼此冷着脸。
陈韵静开口:“夫妻两人之间相处是需要彼此包容和尊重,如果是一些误会说开了就好,没有必要如此,何况你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马上是要做爸爸妈妈的人,不要这样不成熟的幼稚。”
提及这个孩子,傅云川神色更冷了几分。
姜吟垂眸不语。
老夫人看了看姜吟的脸色,她沉吟一声。
“所有发生过的伤害不会被抹平,不是一句原谅就能够轻而易举的结束,小辈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老夫人都发话了,陈韵静不好从中劝和。
这一顿饭原本应该欢欢乐乐,但是如今吃的格外的安静,甚至透着几分诡异。
姜吟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起身:“我去一下卫生间。”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佣人前来汇报。
“华浅小姐来了。”
陈韵静立马放下筷子起身。
“快让她进来。”
华浅进来的时候,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似乎装着衣服。
她瞧着饭厅的景象:“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耽搁你们吃饭了。”
“你们继续吃,我就是来给傅夫人送个衣服。”
她体贴温和:“傅阿姨,这是你上次定制的旗袍,我催着手底下的人赶紧做,我恰巧今天闲来没事儿,想着过来走一走,把衣服给你带过来,没想到,打扰了。”
陈韵静摆摆手:“你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
华浅看了看老夫人:“不打扰吧?”
她经常来老宅陪着陈韵静,老夫人也认识,于是摆摆手:“坐下吃吧。”
华浅温婉的一笑:“谢谢老夫人。”
她迈步走到姜吟刚刚坐的位置,直接在傅云川的旁边坐下。
陈韵静面色露出一阵尴尬:“浅浅……”
那是少夫人的位置。
华浅跟着陈韵静一起聊天作乐时,经常留在老宅吃饭,她们两人在的时候,规矩浅,华浅也就坐这个位置习惯了。
姜吟去完厕所回来,恰巧就看到了这场面。
桌面上还明摆着她没有吃完收拾起来的餐具,华浅就这么明晃晃的在傅云川旁边坐了下来。
她的脚步顿住。
谁都可以替代她。
这傅家怕是从未有过她的位置。
姜吟敛下眉眼,她没有过去自讨没趣儿,转身就离开往前院去了。
傅云川眸色微沉,偏头看了一眼华浅:“这是你该坐的位置吗?”
他的声音很冷,明显的不欢迎。
华浅骤然看到桌上的餐具,立马站了起来,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注意到。”
“真的抱歉。”她面色透着尴尬:“之前坐习惯了……”
“云川,来者是。”陈韵静板着脸教训他。
“来,浅浅坐我这儿。”
老夫人看着眼前景象,不言不语,
姜吟去了厕所十来分钟还没回来,傅云川坐不住了,搁下筷子起身离开。
华浅微顿:“云川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陈韵静:“他就那样的一个脾气,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吃我们的。”
-
天色阴沉又乌云密布,外面下了大雨。
姜吟站在老宅的大门口。
冷风夹着雨水不断的往她脸上刮。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企图打一辆来山上的车离开这里。
留在这里,她感觉到憋闷。
“叮——”
手机里进来了一条傅云川的短消息:在哪儿?
她没有回复,直接把消息划走。
下一秒男人的电话又紧跟着打了进来。
姜吟深吸一口气,关了静音,她看了看旁边的雨伞,撑起雨伞就往外走了。
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伞上,声音听着格外的嘈杂,却让姜吟的心里面莫名的得到了一丝抚慰。
雨势有越来越大的迹象。
姜吟皱起了眉梢,站在了原地,风也跟着刮了起来,吹得伞东倒西歪。
她紧紧的握住了伞柄,不让伞乱晃动,有这么一刻,她想过退缩,还是回到老宅去会近一些。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也应该要这么做。
那个令人憋闷又窒息的地方,还有她不想见的人,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去。
于是姜吟给徐杳打了一通电话。
找她问了京港市出租车司机的一些电话。
姜吟打电话给司机报了定位,给司机两百元,让司机过来接。
二三十公里的路,200块钱算是特赚,司机自然乐滋滋的接下了这个单子。
挂完电话以后,她站在原地等待。
看着手机仅剩的百分之一的电量,姜吟感到了焦虑。
终于在十分钟后手机彻底关机了。
姜吟深吸一口气,只希望那个司机能够早点到来。
天空是一片阴沉沉的,风也不断的刮着呼呼的在耳边作响。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姜吟哪怕撑着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几乎一半,冷意不断的攀升。
她感觉骨头里都浸透了冰冷的雨水似的。
她等了不知道多久,没能等来司机。
傅云川在老宅里面找了一圈儿,没有找到姜吟的影子。
看了一下监控才知道她是撑伞离开了。
傅云川脸色黑沉,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她真是不知死活,这个时候往外跑。
手机还关机。
他驱车一路寻找姜吟。
这个雨势大的雨刮器都有些刮不过来,能见度很低。
终于,他在路边看到了姜吟。
看到她,他心里才微微的松缓了几分。
女人撑着一把伞,身子娇小至极,那把伞也在风雨中东倒西歪。
她浑身都湿透了。
姜吟没能等来出租车司机,却等来了傅云川。
男人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半降,嘈杂的雨声中,他喊:“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