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还带脏字啊?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什么素质?”
苏晓最烦别人说话带脏字,不到愤怒到极点,她从不爆粗口,可是听这个小姑娘张口就来,她瞬间火起。
哥哥找的这什么人啊?
真是不能接触,一接触心脏就有点儿受不了。
她真怀疑哥哥现在有受虐倾向了。
到底是把她当妹妹宠着,还是当女儿宠着?
“我没有父母,没人教育我!至于素质不素质的,你哥都没说过我,轮得到你吗?”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像一个疯子。
尖锐的声音刺得苏晓耳膜巨痛。
她咬牙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让苏成接电话!我不想理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在抢手机。
很快,苏成的声音传来:“小欢年纪小,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哥,以后我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更不想见到她这个人!过一阵子,等妈气消了,你可以来看她,但是必须一个人来,不要带她来!这话我只说一遍!”
“好好好,我知道了!”
那边的骂骂咧咧再次传来,来自小欢。
苏晓没听清说的什么,也懒得追究。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她做梦都没想到,哥哥会选了这么一款。
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哥哥没有打电话来,她倒也落得个清静。
母亲恢复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天天一早出去跳广场舞了。章恒妈的身体底子到底是好,咳嗽了几天,偶尔吃一顿药,很快也恢复了过来。
苏晓的公司连着接了好几个项目,因为人手不够,她和管桐商量了一下又招了几个建筑设计师进来。
生活和工作都在稳步向前,日子充实而快乐。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管苏晓怎么努力,章恒始终对她态度冷淡,甚至,连和她同处一室都变得有点儿抗拒。
比如苏晓在厨房里洗碗,章恒进去拿东西,一般拿完就赶紧走,即使对上苏晓的视线也迅速弹开,躲她像躲瘟神一样的。
这让苏晓很是气恼。
她原本已经作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既然章恒说他们只是朋友,那就做朋友好了。
日子还长着呢,她就不信他一直是这个态度。
可现在章恒明显是连朋友都不想和她做了。
哪有和朋友共处一室片刻都感觉尴尬的?
心里一直积着一股火,直到在一件很小的事发生之后,苏晓彻底爆发了。
苏晓递给章恒一本书,他的视线还没有离开手机就去接,不小心碰到她的手,结果,他像摸了电门一样,直接弹开,那本书也“啪”地掉到了地上。
孩子们都在房间写作业,两个妈妈吃完晚饭出门散步去了。
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晓忍不了了,压低了嗓门问:“这么怕我?你当我是什么?碰一下就会死吗?”
虽然她极力控制,可还是能听出嗓音里浓重的怒气。
章恒弯腰从地板上捡起那本书,放到一边,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问你话呢!”
苏晓偏要凑近他,直直地逼视着他的眼睛。
“没……没有……”
“那是为什么?你最近很不正常!你得告诉我原因!”
“我就是……那个……”
章恒结结巴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门板不隔音,有些话他没法说出口,怕孩子们听见。再说了,即使孩子们听不见,面对近在眼前的苏晓,他也无法启齿。
之前开的那几副中药还没有喝完,他经常忘了喝,可母亲一直惦记着。偶尔他有事需要早出门,母亲也会追出门去让他喝完再走。
老一辈的人都节俭,不愿意浪费,总觉得花钱买的东西,医生让喝的,肯定要喝光才对得起那份钱。
前几天章恒感觉到身体上有些明显的变化,当然是很积极的那种。
每天早上醒来,那玩意儿会有躁动。
刚开始他以为只是偶尔的现象,最近好像每天如此。
原本不抱希望的他,大概也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所以并没有当回事。他实在不敢高兴,不然只怕自己会绝望到极点。
本来想再约那个专家看看,每次抽出空来打算约号,都发现自己的时间和那位专家总是对不上。
昨天和今天,只要苏晓离他近了,他就觉得躁动不安,总是忍不住打量她,目光偷偷在她身上流连。
那种感觉,就像年轻的时候荷尔蒙爆棚的冲动。
他曾经试着半夜偷偷看禁忌片,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些感觉,但是并不明显。
这种生理的变化,有时候很有规律,有时候又完全没有。
他的心情也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断。
有时候他在想,那个专家给的药量是不是太大了,让他的动物本能发挥到最大。可很快他又发现,只有面对苏晓的时候,他才会有那种冲动。
想抱她想亲她想把她扑倒!
这种感觉,自从他出了事之后再没有过。
最近却像破土的嫩芽冒出来。
就在你觉得它要茁壮成长时,它又没有动静了。
这种事他不知道要跟谁说,他觉得尤其不能告诉苏晓。
大概还是男人的自尊在作祟吧。
因为不知道她离近了,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亲近她,他只能刻意地和她保持距离。
很多事情一刻意,就会显得很夸张。
苏晓发现了他过于夸张,所以才会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