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了。
自从和张迪在一起,他就是她最信任的人,他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
于是,项南更恨苏晓了。
公司到现在这个地步,总要有一个人来负责。
她偏执地以为这个锅应该苏晓来背。
当时她在苏晓管桐她们那里干得好好的,后来管桐突然就撵她走。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做,一定是受了苏晓的教唆。
以前她还是太善良了,觉得苏晓主动让出总经理的位置是发自真心。可后来她不那么想了,自己被孤立,每次和管桐张娇娇有什么冲突,都是苏晓出面做和事佬。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苏晓就是把管桐和张娇娇当枪使,自己在那里充好人。
好不容易谈得差不多的户,全被苏晓抢走了。她居然玩阴的,还收买自己公司的财务。人心隔肚皮,她是真没想到苏晓会是如此心狠手辣。
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呵,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娘是病猫!
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让她好好活,苏晓你也别想好过!
本来她还想慢慢筹谋,没想到,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投资人纷纷要求撤资,可她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钱啊?银行的贷款也被卷走了,转眼之间她就有了几百万的窟窿需要堵。卖了她也不够啊!
本来想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没想到竟然落的这步田地。
和前夫离婚的时候,她其实有过犹豫,要不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可后来在张迪的劝说下,她放弃了。
张迪说,孩子还小,就算要过来,她也没时间带,交给保姆肯定也是不放心的。既然公婆一直在帮着带,感情也深厚,那不如先交给他们。
而她,全心全意拼几年事业,等到孩子长大一些好带了,到时候再争取抚养权也不迟。
反反复复说了几次之后,项南动摇了。
正好前夫坚持要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她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现在,她没了家庭,事业也是一塌糊涂。
如果只是破产还好,主要是她还背了几百万的债。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好在,唯一让她庆幸的是,张迪还在她身边,一直安慰她鼓励她,她才不至于被打倒。
两个人坐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长久的沉默。
张迪倒了一杯水递到项南的手里,柔声说:“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得报仇!”
“报警吧,她陷害我们,我们应该让她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苏晓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她早就把一切的痕迹都抹掉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查到。”
张迪满面愁苦,不断地唉声叹气。
“那你说怎么报仇?”
张迪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说:“我们应该让她付出代价!”
此时,项南的大脑一片混沌,张迪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头挨着头,小声地说着话,说了很久。
项南的眼睛慢慢眯起来,眼底闪过凶狠的冷芒。
这几天苏晓一直在加班,每天都很晚回家。
她觉得最近怪事特别多。
一是总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有若无,并不真切,可却让她无法忽略。
她虽然怀疑是自己压力太大,导致出现错觉,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不论去哪儿都会与人结伴。
加班的时候要么和管桐一起走,要么和张娇娇一起走。
有时候她们两个都提前走,她就会留下助理和手底下的一个男员工,回家的时候也是打车。
偶尔半夜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总觉得门外有人,门锁像是在动,可是走近了,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又发现它不动了。
又或者门把从来没有动过,只是她自己的幻觉。
她确实睡眠又不好了,以前也出现过幻听幻视。
大概这次也是一样的。
她有时候会透过猫眼往外看,外面并没有人。
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讲过,只是有一次去见户,经过一间心理诊所的时候进去预约了一下。
她不是讳疾忌医的人,想着看看心理医生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约好的隔天下午过去,她早早把时间空了出来。
这次,她没有让人陪着,自己去的。
心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睡眠缺乏,精神紧张。
没什么大事,苏晓总算是放了心。
本来想着不加班了,下班时间一到就走,没想到又有一些临时的工作,很紧急,她只好留在公司。
小助理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
因为看了心理医生,她放下心来,便没有再留男员工和她一起。
不知不觉,快到十一点了。
工作总算忙完了,她伸了个懒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办公室门外突然“哗啦”一声响,像是有钥匙串掉到了地上。
明明没有听到脚步声,怎么会有钥匙掉落的声音?
她的心提了起来,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用最快的速度反锁了门。
现在整个公司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没有冒然打开门探出头去看。
不祥的预感袭来,她的心跳都乱了节奏。
稳了稳心神之后,她拿出手机,打给一个住在公司附近的男员工,让他过来一趟。
男员工听出她的口气有点儿害怕,叫了合租的室友一起过来了。
等到他们过来,苏晓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后背凉飕飕的,刚刚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可能就是自己吓自己,刚才听到外面有声音,总觉得不像是好人!”
苏晓表面上神情轻松,可还是忍不住四下观望了很久才敢提步。
到了一楼,她找值班保安调监控。
当看到监控回放里出现一个可疑的穿着黑帽衫的人鬼鬼祟祟出现在公司那层时,男员工和他室友比苏晓还惊讶。
男员工指着监控说:“苏总,您看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像是揣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