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都是赵氏和楚国公守岁，今年轮到楚风兄弟三个守。认人游戏结束了，石青桐弄了烧烤，把一群小的引得口水长流，谁都不愿意回去睡觉。一直玩到子时过后，放了新年鞭炮贺新岁，领了压岁钱，才各自散去。
石青桐牵着楚风的手回房时，兴冲冲地道：“三岁我们潜进宫里去，跟父皇母后良妃和五哥他们要压岁钱如何？要不去平阳侯府要也行，嘻嘻！”
楚风：“……”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子，笑道：“你是想要红包吗？你脸上都写着‘我想搞事情’五个大字。”
石青桐嘻嘻笑个不停，坏坏地道：“反正接下来好几天是休沐的，这个时候搞事情不挨骂，不搞白不搞。”
楚风哭笑不得：“多大了，还胡闹！”说完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回去我给你搞，这个有意思多了。”
石青桐：“……”
搞事情的结果是，早上老太太派人来，吩咐他们早点整装出发般若寺都没起床。
用早膳的时候，两人眼底一片乌青，差点吃着东西都睡着。弄得一桌人频繁看向他们。
最后楚雅忍不住问道：“大嫂你昨晚是不是带大哥去偷青了？”
楚风面不改色地道：“嗯！”
楚国公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儿媳，说道：“又不是元宵节，偷得太早。”
赵氏好笑，明知道因何发困？夫君太促狭！在桌底下轻踢一下他。
楚国公伸腿反勾着夫人的小腿夹住不让她缩回去，赵氏拽了几下没拽回来，伸手拧他大腿。
老夫人突然小腿一紧，莫名其妙地低头看，纳闷地道：“青桐你用脚勾着我干吗？”
石青桐边吃边道：“我学爹和娘啊！”
老夫人目光一歪，正好来得及看楚国公缩回的腿，不由得：“……”
赵氏涨个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瞪楚国公一眼，低头吃早膳不吭声。
臭丫头这仇报得可真快！楚国公嚼了几下嘴里的包子，伸手拿公筷给石青桐挟了一个大肉包子放她面前，示意她闭嘴。
结果他的好儿子，惊讶地道：“大少夫人，你学我爹，你该勾我的脚才对啊！你勾祖母的干啥？”
楚国公和赵氏：“……”小兔崽子还有完没完啊？
石青桐“啊”了一声，“这个有讲究的啊？那好我勾你。”
楚国公和赵氏两人脸红如朱砂！
老夫人：“……”
楚烨一干人等低头忍笑，忍得厉害！连华之澜双肩都是一抽一抽的。幸好楚贤夫妇回大将军府了。否则楚国公夫妇还有得尴尬！
楚雅死抿着唇，转头把牛乳吐到了夏艳飞快端来的漱口盅里，然后拿帕子捂着嘴哈哈大笑。
用完早膳出发往般若寺上香。老太太问楚国公和赵氏要不要一起去？
赵氏还没有答，石青桐抢先道：“爹和娘肯定没空的，他们昨晚没偷青。等我们出发了，可以痛快偷个够。”
偷青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偷“生菜”寓意“生财”，偷的是好运。一种是偷情，未婚小伙子看上谁了，正月十五就去偷她家的青菜。
石青桐这样说，楚国公夫妇就算明知道她指的是偷情，也拿她无可奈何！夫妻二人只能用目光对她进行鞭挞。
楚风坏笑着牵石青桐的手往前院出发。
楚雅难得有机会出门，很殷勤地扶着老太太出去。她昨晚跟萧子都说了，今天会到般若寺上香，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楚国公等他们走远了，才对赵氏道：“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你看看谨哥儿，笑的是什么表情？”
赵氏赏他一记横波眼：“关我什么事，小时候又不是我教的。”
楚国公：“……”不怀好意地道：“夫人今天要陪为夫去偷青吗？”
赵氏啐了他一口，“怀疑你真的老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你眼下正朝这个方向靠近。”
楚国公虎目一凛：“我老不老，夫人难道不清楚？还是说你真觉得为夫不如当年了？来让我一展雄风给你看看。”伸手作势拽她回房。
赵氏羞红了脸，拍开他的手，怪嗔道：“小心我跟青桐说，你责怪她把谨哥儿带得没规矩了。”
楚国公汗了一下，顺势坐下端茶喝，悻悻地道：“其实我觉得这样也蛮好！谨哥儿本来就是活泼的性子，青桐又宠他，这才更肆意。”
“嘁！你的骨气呢？”
楚国公无耻地道：“收起来了，用到的时候再拿出来。”
赵氏：“……”还敢说谨哥儿的无赖德行与你无关？你没表现出来是因为你有束缚，谨哥儿表现出来是有恃无恐！
大年初一，出城到寺庙烧香的人非常多！都想着求菩萨保佑一年好运。马车出了自家大街口，就开始拥挤了。
楚风早有先见之明，和石青桐骑马。一左一右跟在老夫人的马车旁。大街上的人一看到石青桐，立马自动闪开一条道路来，还有不少人冲着他们拱手说些，新年好之类的好话。二人颔首给予微笑！
老太太往年出门堵到死，眼下一路畅通，对楚风带石青桐骑马之举大为赞赏。跟楚雅道：“以后逢年节出门，得把你大嫂带上。保管不会拥挤。”
楚雅好笑地道：“大嫂很少扰民的，要不是祖母您，她恐怕早打马离去了。这种百姓自动让道的时候可不多！”
老太太高兴地道：“说的也是，就是你爹在我车伴，人家也未必让路呢！可让我给沾了一会青桐的光了。”
老夫人自从数年前因洛嘉宁之事惹怒楚风后，让赵氏和赵王夫妇狠狠地修理了一数次，基本上不大敢出门参加别人的宴会。好不容易去和老姐妹见个面，还给绑走了。所以没什么机会得到别的贵妇们恭维她，这次还真是她头一回沾石青桐的光。
楚雅脸上微笑，心里却道：“本来你早能沾大嫂的光了，是你自己把自己弄成灰头灰脑的。大姐那次出门不是文武百官家的夫人贵女们众星拱月捧着？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给面子大嫂的。”
年前她随赵氏前往定军侯家中送年货，那一家子明明不是很喜欢她，却因为顾忌她的身份和大嫂的威名，都围着她献媚！出身高不代表别人不敢惹你，但是拳头硬，就是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