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和施然离开餐厅,他要送施然回去,施然说她还有事。

    安俊没有强求,约了代驾,上车离开。

    车子到了汀兰苑,安俊下车,对后面一路尾随的车子招招手。

    “怎么?不放心我?非要送我到目的地。”

    施然没想到,换了一辆车,跟踪的十分有技巧,还是被安俊发现了。

    拉开车门下车,半倚着车门,对安俊耸耸肩,“不舍得和你分开那么快!”

    安俊捏了下眉心,指了指汀兰苑的方向,“我去完成任务!”

    施然弯唇一笑,“祝你成功。”

    安俊偏偏头,“必须成功!”

    安俊等施然的车子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散尽,转身进入汀兰苑。

    他和楚黎川去了书房,商量对策。

    楚黎川的意思是,将真的竞标书交给楚连海。

    安俊不同意。

    楚连海刚刚损失惨重,只要他们抓到楚连海的罪证给他致命一击,楚连海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若这个项目让楚连海竞标成功,无疑于是给楚连海雪中送炭。

    再想对付楚连海,又要费一番功夫和周折。

    楚黎川却觉得,想要捕猎,一味攻击,只会让猎物缩起头来不敢再现身,要适当抛与诱饵,徐徐诱之,方能一举成功。

    如果安俊能凭借这份标书,打入楚连海的内部,得到楚连海的信任,利大于弊。

    俩人商量了一阵后,楚黎川将真正的标书,交给安俊。

    安俊用手机,将标书一页一页拍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

    。

    安俊约了施然一起吃早餐。

    他将拍的照片交给施然。

    安俊的照片拍的很有技巧,其中几张故意拍的不是很清晰,让人不难看出是匆忙之下偷拍。

    施然唇角勾起满意的笑。

    “还是安少厉害,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被你轻易搞到手。”

    安俊不以为然,“我的那个妹妹,还是很信任我的!不然她不会让我去她的公司上班,帮她掌管公司。”

    “你别看她的公司不大,成立时间短,其实就是楚氏集团的一个小分部,很多大案子都在她手里!”

    “我只要说,有个合同需要找一下,楚黎川的书房还是进得去的!”

    安俊调整一个坐姿,拉了拉帽衫的衣领,“施小姐,我这么有诚意,什么时候带我见一见你背后的大老板?”

    施然故作惊讶问,“楚总吗?”

    安俊双手搭在桌子上,身子前倾,贴近施然,压低声音道。

    “这种时候了,施小姐还要和我打哑谜吗?你到底是谁的人,楚黎川早就知道了!”

    安俊推开面前碗碟,单手搭在椅背上。

    “实话告诉你,楚连海丢的那些U盘都是楚黎川拿走的!那天晚上就是林放和苏雅联手行动。”

    安俊说的十分淡定自然。

    那天晚上,他把自己的脸武装的很严密,楚连海不会认出是他。

    不然楚连海不会让施然接近他。

    施然沉默几秒,道,“我需要请示一下。”

    安俊嗤哼一声,“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和楚伯父

    的关系非常好!若非我安家落魄了,还用得着你引荐?”

    “那是,安少是什么人!我在安少面前,就是一个小人物。”

    安俊起身,“你告诉他,想搞倒楚黎川,算我一个!随时等他联系我。”

    安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连海拿到标书,非常高兴,但对于结盟,他还是犹疑不定。

    刚遇见瓶颈,举步维艰,就有主动送上门的盟友,一切太过巧合,他需要慎重考虑。

    施然倒是觉得,安俊值得信任。

    他们不合由来已久,就算最近关系走的比较近,牵扯几代人的仇怨,又几次九死一生的算计陷害,真的可以一笑泯恩仇吗?

    安俊和楚黎川的过结,可比楚河深多了。

    何况安俊若能加入,也能让楚河得以抽身。

    尽快报楚汉良的仇,施然才能放下心结,早日开启自己的生活。

    施然劝了楚连海一阵,楚连海还是不能下定决心,还想再试试安俊。

    就在这时,有人打来国际长途,告诉楚连海有人劫走了苗亚杰和楚山。

    楚连海蹭地站起来,对着电话里的人大吼,“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施然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不该打听的不要瞎打听!”楚连海喝了一声,让人送施然离开后,去了慕雨的房间。

    慕雨的脸上还缠着纱布,过几天才能拆。

    楚连海来回踱步,“苏雅居然把苗亚杰和楚山救走了!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一下,提前进

    行。”

    慕雨瞳孔放大,“你的意思是?”

    “想报仇,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要做出牺牲!不做出牺牲,坐享其成,哪有那么好的事!就算天上掉馅饼,也可能要承受被馅饼砸伤的风险!”

    楚连海的眼睛很红,面目狰狞得可怕。

    慕雨瑟缩了下,抽着凉气,一个字说不出来。

    楚连海约了安俊见面。

    深夜的海边很安静。

    今天是阴天,天上没有月亮星星,远处的灯塔显得分外明亮刺眼。

    楚连海坐在海边的矮凳上,时不时拉一下鱼线。

    他问安俊,喜不喜欢钓鱼?

    安俊当然不喜欢,钓鱼大部分都是老人家喜欢的娱乐项目。

    年轻人大多心浮气躁,根本坐不住。

    但他说喜欢,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带他钓鱼。

    提起安伯远,楚连海悲从心生,声音哽咽,“老安的钓鱼技术在我之上,每次钓鱼他都比我钓的多!他不在了,钓鱼也没什么意思了!”

    安俊的眸光暗了暗,“如果不是楚黎川,我父亲不会死的那么凄惨!”

    “那你呢?那段时间失踪,明明活着却不肯回来帮你父亲,又是为什么?”楚连海问。

    安俊就知道,楚连海没那么好糊弄。

    “我……”安俊看向漆黑的海面,夜光鱼漂随着海浪浮浮沉沉。

    “楚黎川到处抓我,我不敢回来!便藏起来了!当时我受伤了,露面就是死。”

    “那后来呢?你有很多机会杀了楚黎川,为何没下手?”

    安俊偏头看

    着楚连海,“楚伯伯,你是不相信我?”

    “你可疑的地方太多了,我拿不准你的想法,怎么和你合作?”

    楚连海更想试探安俊,到底知不知道那盘录音带的存在?

    若安俊知晓,他的亲生母亲,是被他逼死的,又岂会和他一条心?

    安俊往海面上丢了一颗石头,直言道,“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莽撞冒失杀人,我可不想去坐牢!我们安家有一个人坐牢就够了。”

    楚连海眯了眯眼角,“你想把安氏集团从我手里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