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住院这几天,病房里相当热闹,前来看望她的人络绎不绝。
之前合作的伙伴,团队里的学生们,就连顾焱也来了。
病房里摆满鲜花,楚蔓可见了连连咂舌,“人缘真好。”
江南也来了,却是跟李想一起来的。
蒋菲看见李想,当即起身,和江南打过招呼就走了。
恩宁看出问题,给蒋菲发消息,问她怎么回事?
蒋菲不想在背后议论人,但李想这几天实在太过分。
“最近天气热,有两个学生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工期紧人手少,我让李想别总是插科打诨认真工作,她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针对她。”
“还说我看她不顺眼,是因为我想勾引江总!”
恩宁没想到,向来蔫声蔫语的李想,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看向李想,她正在给江南搬椅子,见桌上有水果,拿了一颗葡萄剥开递给江南。
江南没理她,她有些尴尬,塞入自己口中。
“恩宁,好些了吗?”江南关切问。
“谢江总关心,好多了。”恩宁气得疏离。
江南有些失落,正要说什么,李想又搬来一把椅子,和他并排坐在一起,拉着恩宁的手,一阵嘘寒问暖,好像俩人是关系极好的亲姐妹。
恩宁吃痛,抽回手,“我这只手受伤了。”
李想干笑一声,看向身侧的江南,问他想不想吃点什么?
“美式咖啡,加冰。”江南语气疏淡。
“好!我看看有没有。”李想起身,到处翻找,完全将这里当成她家,半点不气。
病房里哪有咖啡!
李想没找到,犹豫问,“江总,没有,要不……我去买?”
“好!”
江南就是这个意思,数了下病房里的人数,除去恩宁,一边转账给李想,一边说,“四杯咖啡,一杯牛奶不加糖。”
李想看看恩宁,又看看几个同学,不是恩宁和江南单独在病房,也算放心,便推门出去了。
等李想走后,几个同学翻白眼又撇嘴,先是感谢江总请,又贼兮兮问江总是不是被李想拿下了?
江南没说话,将买来的鲜花放在花瓶内。
是恩宁最喜欢的罗莎琳达。
樱花粉,带一点点雪青色。
恩宁最喜欢的颜色。
就连江南刚刚点的那一杯牛奶不加糖,也是恩宁的口味。
这让恩宁不禁想起,江南捧着一大束罗莎琳达,站在她宿舍楼下,对她说。
“恩宁,我们都是这个世界里最平凡的人,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你愿意吗?”
那一天,恩宁接过江南送的罗莎琳达,笑得眼眶湿润。
她以为,她找到了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可她出事后,江南火速订婚出国,自此杳无音信。
至今想起那一段暗黑无光的日子,她的心口还会隐隐作痛。
耳边传来江南温柔的声音,“和李想一起过来看望你,是不想你老公误会。”
接着,江南又问,“你老公人呢?你住院,他怎么没有陪着你?”
恩宁睁开眼,看向目光柔润的江南,语气依旧疏淡。
“他有事要忙!谁规定,住院了老公必须二十四小时陪护?他帮我订了高级病房,还有高级护工,把我照顾的很好。”
最近几天,楚黎川很忙,时常半夜才回来。
但他找的护工极好,叫苏雅,做事细致又贴心。
在恩宁大姨妈痛苦这几天,又是红糖姜水,又是热水袋,无缝衔接。
“恩宁,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南确实没有挑拨的意思,他是想提醒恩宁,注意点她老公的动向。
就在昨天,安然以楚氏集团少夫人的身份参加了帝都一场慈善拍卖,捐出一款价值近亿的珠宝。现在上流圈子里都说,安然已经坐稳楚家少夫人的位置,和楚黎川婚期将近。
可是这边,恩宁还被蒙在鼓里,傻傻什么都不知道。
江南不忍恩宁被欺骗。
但又不好说出口,因为他看得出来,恩宁很爱楚黎川。
恩宁见江南神色纠结,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不想听他提起从前,谈起工作,岔开话题。
李想买咖啡回来,在电梯里遇见挺着大肚子的何月。
“何月姐,来给恩宁姐送饭?”李想主动打招呼。
何月拍了拍手里的保温壶,“谁给她送!我是来给楚小姐送鸡汤的!”
何月拉着李想,说了好一会的话,让李想和何磊好好交往,他们结婚保证有气派的大婚房。
李想面带微笑,声音柔弱,“何月姐,你别怪我坚持要房子!我们女孩子结婚,谁不希望婚后有房住!”
“是是是,你现在和小磊和好!房子马上落户到你们名下。”何月说。
李想目光一亮,“真的吗?”
李想答应何月,只要房子到位,她就和何磊结婚。
何月笑得满面春风,一边给何磊发消息,告诉他李想同意和好,一边走入楚蔓可病房。
何月这几天,一天来两趟送鸡汤。
楚蔓可已经喝腻了,但看在池安不辞辛苦的份上,到底是都喝了,也没有太为难何月,只是夹枪带棒地数落几句。
何月假装听不懂,依旧用热脸去贴冷屁股,只希望将楚大小姐哄开心,在房子的事上好说话。
楚蔓可今天心情不好,何月刚提起房子,就被楚蔓可撵了出去。
“烦死了!小民意识!房子那么好,你跟房子过去吧!”楚蔓可一把将门摔上。
在心里不住腹诽,她哥真会惹麻烦。
门外传来敲门声。
楚蔓可以为还是何月,一把拉开门,正要骂,当看清门外俊朗的男人,惊喜道。
“安俊哥!怎么是你?”
“来看望生病的公主!”安俊捧着鲜花进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楚蔓可欢喜地接过花。
居然是红玫瑰!
她不禁脸颊泛红。
安俊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忘了?我有你微博小号。”
楚蔓可倒抽凉气,急忙拿起手机,删除小号上发布的住院牢骚,“天呐,万一被我爸和爷爷知道我受伤住院,还不把我抓回帝都关起来,再也不让我出门。”
安俊笑着,眉目柔和,“你从小到大,破一点点皮,楚爷爷和楚伯父都紧张的不得了!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让你自己受伤!确实该罚!”
楚蔓可对他努努嘴,“谁想到会有人想害我?”
安俊坐下来,关心问,“找到是谁干的了吗?”
楚蔓可放下怀里的玫瑰,摇摇头,“还没有线索,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车牌号是假的!找到的车子在报废厂,已经被压成铁疙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连黎川都找不到线索,可见凶手十分狡猾。”安俊说。
“安俊哥,你怎么在云城?”
“江南在这里,来找他谈合作上的事。”
楚蔓可无聊地抓了抓头,警告安俊千万别将她住院的事说出去,也不能告诉安然姐。
“谨遵小公主懿旨!”安俊打趣说。
楚蔓可笑着打他,“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拿小时候那一套哄我!”
“那就是大公主!”安俊宠溺地揉了揉楚蔓可的头。
楚蔓可惊讶发现,安俊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我和她分手了,婚约也取消了。”安俊笑着问,“小公主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