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遥便立马提议,“要不,我们也去玩玩,可好?”
“好啊!”众人附议。
林朝遥本就是习武之人,投壶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便是十发十中。
她将十支矢递给了冷意欢,笑着说道:“意欢姐,你也来试试,可好玩了。”
“那你们可不要笑话我。”说着,冷意欢便将其接下。
从小到大,投壶一直是她的弱项。
夜澜清是投壶的高手。
曾经,她也曾缠着他,让他教自己投壶的技巧。
可是,那时的夜澜清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没有技巧。”
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他的托词罢了。
乞火不若取燧,寄汲不若凿井。
冷意欢微微勾起了一边儿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将手中的矢投了过去。
一如既往,那投壶矢只轻轻擦过了壶口,并未投中。
“哎呀!就差一点点,意欢姐。”林朝遥满脸惋惜地看着她。
冷意欢的眼中不禁划过了一抹失落。
一旁的王铁牛连忙笑着鼓励道:“意欢,没事儿,再来!”
“嗯。”冷意欢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矢,露出了坚定的目光。
突然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意欢小姐,莫怕,我来教你。”
宋景澈站在冷意欢的身后,两人隔着一脚宽的距离。
虽未触碰,却给了她极大的支撑。
他伸出了手,轻轻地调整着矢在她手中的角度,极有分寸地没有碰到她的手,引领她摆好姿势,柔声说道:“手腕轻抬,目光专注于壶口之中。”
宋景澈低沉温柔的声音萦绕在冷意欢的耳畔,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冷意欢的耳廓微红,在他的鼓励下,再次投掷。
“中了!”
林朝遥高兴地欢呼起来。
冷意欢亦是震惊不已。
她微微侧过头去,满脸欣喜地看着宋景澈,开心地说道:“宋景澈,我投中了!我竟然真的投中了!”
宋景澈看着她宠溺一笑,“做得好!再来!”
“嗯!”
冷意欢兴致勃勃地再次拿起了投壶矢,再次投中。
于是乎,她便如此这般,在宋景澈一次次的鼓励下,越玩越起劲。
顾泽夕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看着月光温柔地洒在他们二人的身上,这世间仿佛都想为这一刻的美好而静止。
冷意欢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开心。
顾泽夕微微勾唇,温柔一笑,心中暗道:如今的她,当真是和当年不同了。
突然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清脆动听而又略带调侃的声音,“看到了吧,我表哥和意欢姐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啊,就死了这条心吧!”
顾泽夕转过头去,便看到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正用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看着他的林朝遥。
她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毫不掩饰心中的得意之色。
顾泽夕低下头来,浅浅一笑,柔声说道:“林小姐所言甚是。”
林朝遥拍了拍他的肩头,一脸认真地安慰道:“其实,你也不必伤心,你长得这么好看,虽然身子弱了些,不过也有医术傍身,日后一定会遇到好姑娘的。”
说完,她笑了笑,又跑开了去投壶了。
顾泽夕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欢快的身影。
这时,他的耳旁响起了一道戏谑的声音,“顾大哥,你最近很喜欢笑啊。”
顾泽夕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方才有笑吗?”
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宋柔蓝微微眯起了一双明亮敏锐的水眸,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仅笑了,而且还笑得很特别。这种笑啊,对我没有,对意欢也没有,只有对遥遥才有。”
顾泽夕微微皱眉,“柔蓝,你,你什么意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柔蓝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着眼睛笑着说道:“顾大哥,你完了。”
说完,她也走开了。
直到夜色深沉,宋景澈和林朝遥这才一起离开了冷宅。
林朝遥蹦蹦跳跳地走下了府门的台阶,高兴地说道:“表哥,我今日真的太开心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过冬至这么开心。”
宋景澈这时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他那个女儿奴的舅舅,突然对他有些心疼。
突然这时,一匹黑色大马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二人抬头看去,便看到了骑在马背上,一脸冷漠的夜澜清。
林朝遥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朝着夜空翻了一个白眼,心中腹诽:怎么又碰到这倒霉玩意儿了,真是扫兴。
宋景澈先是一愣,随后又如往常一般打起了招呼,“夜大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办事。”
夜澜清冷声应着,同时翻身下马。
他眸光一转,冰冷的眸子看着宋景澈,“别忘了你御林军统领的身份,你的职责是好好保护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