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躲在院门口偷看的林朝遥看得激动不已。

    她的手指紧紧地扣着院门的木框,小声说道:“这个呆头鹅表哥,真是看得我着急坏了。现下氛恰宜人,应该多谈些风花雪月,趁机跟意欢姐表明心迹才是,他这磨磨唧唧在干什么呢?”

    林朝遥越看越着急,“不行,我得去帮帮他。”

    说完,她便要踏步走进去。

    “你别去捣乱了。”

    林清挽又抓住了她的衣裳,把她拉了回来,“每个人的姻缘各有不同,自有定数,你若是贸贸然插手,恐怕会适得其反。”

    林朝遥眨了眨眼睛,“那……该如何是好?”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说着,林清挽温婉一笑,“万物皆有缘法,一切顺其自然吧,你看人家凌风,就比你有眼见力。”

    “啊!”林朝遥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他提水那么久都不回来,是故意的啊!”

    林清挽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一笑,“走吧。”

    “姑母,我们去哪啊?”

    “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啊。”

    两人渐渐走远,园子里只剩下冷意欢和宋景澈两人。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将军府的屋顶上,立着一道墨色挺拔的冰冷身影,已经将这园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夜澜清阴鸷的眸子溢满了寒意,那张冷峻的脸庞也是阴郁不已,看到冷意欢和宋景澈二人相视一笑的画面,不知怎的,他的眼睛竟觉得刺痛得很,心中很是不爽。

    他放在身后的手暗暗握紧拳头,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起了那日的情形……

    那日,宋景澈骑着快马,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军营里。

    彼时,他正站在演武场上,看着将士们比武竞技。

    宋景澈直接从马上飞身而下,站在了他的对面,拔出来了身上的佩剑,直指而来,身上还带着一股隐忍的怒意。

    夜澜清微微眯起了了冰冷的眸子,虽然宋景澈什么都没说,不过,他心里清楚,他的怒意从何而来。

    这也是他头一次看到宋景澈如此凶猛地和他对招,似乎要把心中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出来似的。

    夜澜清一向冷静自持,若是以前,定不会这般由着他胡闹。

    但在那一刻,他忽然也很想发泄发泄。

    让冷意欢病房,并非他的本意。

    他也后悔,他也懊恼。

    所以,他也使出全力,将宋景澈打趴下了。

    夜澜清也受了内伤,他微微皱着剑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景澈,薄唇轻启,冷声说道:“你败了。”

    宋景澈动作帅气地将剑插在地上,撑着站了起来,用手随意地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目光明亮而坚定地看着夜澜清,“夜大哥,我虽然败了,但是我不会放弃。”

    夜澜清眸光微闪,似有一丝动容,“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自己说的算!”

    那一刻,宋景澈脸上灿烂如阳的笑容也同样刺伤了他的眼。

    就如同此刻这般。

    夜澜清眼睁睁地看着冷意欢和宋景澈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院子,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宋景澈口中的“值得”是何意。

    他与他是兄弟,是曾经一起在战场上杀敌的战友。

    宋景澈能找到心中所属,他本应为他高兴才是。

    可是,为何他却说不出口一句祝福的话语,反而有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想到这些,夜澜清便飞身而下,落在了将军府中的校场上。

    他手持长剑,那剑身闪烁着瘆人的寒光,他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似乎与这寒冷的冬日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