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溶的气息在嘴中交汇蔓延之时,洛卿语红了脸,萧衍见她如此,越发开怀,洛卿语不愿让其捉弄,两只手“啪”的一下子合十,就这么打在了萧衍的脸上,毫不气的揪住了他的耳朵,让他与自己分离。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亲我,你自己说过的,我说东你绝不说西,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赖账那就是小狗,你要再胡乱亲我,我就咬死你,你信不信!”
“啪!”洛卿语这儿的话刚说完,萧衍也学着洛卿语的样子揪住了她的耳朵,让她的脸整个的变了形“那先说好了,你以后不许在那么吓唬我,不然,我可真不理你了!”
“你少亲别的女人,我就不会这样了,我会这样都是让你气的,谁让你跟个裂了缝的臭鸡蛋一样,什么苍蝇都往上盯,你坏透了。”
“我是臭了的鸡蛋,你是香开了的花,臭鸡蛋滋润了你给你当花肥,我俩那就是绝配!”
“呸,给你美得,你还是那时候把我推到花瓶碎片里的那个冷面王爷吗,成天只会饶舌说嘴,怪道后院里那么多女人为了你一个个疯狂的跟失心疯一样,我告诉你,我这个人霸道的很,我的东西,谁都不可以染指,谁染指剁手,不止剁手,回头我把你也剁了,你晓得不晓得。”
二人用着好笑且又奇怪的姿势这番对话着,洛卿语可是下了死手,心底里的怒火未消,只把萧衍的两只耳朵拧的通通红,萧衍越是推她,她越是拉的用力,嘴里头还在不停的给萧衍立着规矩。
“祖宗,你这是干嘛呢,才好,你这儿又不消停了是不是,快……快放开!”端着参汤进来的喜翠姑姑看着两个人现下这斗气又好笑的姿势,赶紧的上前,拍打着洛卿语的手,让她把手放下。
真是个活祖宗,一个王爷还能够这么让人拧着耳朵,要是传出去,又是一桩话题,真是嫌自己的风头还不够大的。
“快,听话,把这参汤喝了,外头表少年陪着陆公子一块来了,你赶紧梳洗一下,把衣裳换换,别没个正行,王爷让着你,你也不能得寸进尺。”
喜翠姑姑是规矩惯的人,偶尔看着洛卿语与萧衍小打小闹的,她微微一笑也就带过去了,真到了这样动手,且把萧衍的耳朵拧成赤红的时候,喜翠姑姑还是畏惧的,光为着这个,喜翠姑姑也不许洛卿语放肆,真这么乱来,动手打人,跟个泼皮一样。
“陆公子,哪儿来的陆公子?”洛卿语正玩儿在兴头上,被喜翠姑姑这么一吼,只得悻悻的爬起来,去向净房内更衣漱洗,而坐在床榻上揉着被拉痛的耳朵的萧衍一下抓住了重点,转而看向为洛卿语寻找衣裳的喜翠姑姑,皱眉道。
“是表少年的挚友,王妃昨儿个才认识的,王妃昨天与表少爷在他那儿练了……”
“姑姑,不许说,保密!”
喜翠姑姑自五斗橱中雪青色实地纱绣兰蝶文对襟长裙出来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脱口而出着,话还没说完,站在净房里头梳洗着的洛卿语则是扬起的一道声音,把喜翠姑姑之后的话又一次的掐灭。
“丫头,你昨儿个那干醋吃的差点把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今儿个多出个陆公子来,我倒是连问都不能问了,诶,你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规矩这是哪儿来的?”
洛卿语越不让喜翠姑姑说,萧衍就越发的好奇想知道这主仆二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冷面王爷也有干吃飞醋的时候,真是难得的让人不敢置信。”就在萧衍想着如何让洛卿语自个儿开口的时候,正院外调笑的声音响起,自逆光中走来的湛蓝色身影,手持折扇,朗声打趣着。
“见过王爷,王爷安好,我爷爷很想念王爷你,有时间,去府上走走,想来,爷爷会很高兴的,这样子爷爷时常念我的话,又会少了很多。”
手持着折扇的陆君竹嘴角沾染这一丝丝的坏笑,无比熟稔的与尚未隐去醋意的萧衍打起了招呼,似熟识的模样,洛卿语换上干净的衣裳转而走出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差点儿惊呆了。
“你们认识的吗?”手指着双方彼此打量的萧衍与陆君竹,洛卿语好奇道。
“陆太傅的孙子,陆太傅是父皇从前的老师,也是父皇最信任的一个人,卸任之后,不问朝中之事,关心在家教导孙子,可惜,他的孙子不好诗书,最爱的是音律还有美人,开了一家清漪坊在京中红透了半边天,却也把陆太傅气的差点半只脚踏进棺材!”
“气味相投,我与睿王妃很有缘,昨儿个刚结了异性兄妹,听说王妃身子不大好,我这儿带了个百年灵芝来给王妃下饭,姑姑快收下,王爷王府里的美人多,万一我妹子再有个气到的时候,吃上一勺子,保证长命百岁的看着那些玩儿女人的人怎么先死才是。”
萧衍不大看得上陆君竹,除却他是陆太傅家的孙子外,萧衍没觉得这男人有哪里是能够为人所能够尊重的地方,尤其是这张俊俏到恨不能吹弹可破的小白脸蛋。
陆君竹也看不上萧衍,一板一眼的看着像是个正经人,可手里头拽着多少的人命,私下里做过多少的肮脏事情,谁都看不到,那就是个假正经的人!
两看生厌的两个人,萧衍刚出口呛声了一句,陆君竹便是踩着萧衍的痛脚,一脚下去狠狠一记,踩的萧衍暗吃一亏,又闷得没法子回呛。
“妹子,听说你昨儿个差点死了,怎么样,现在生龙活虎的,到底年轻,嫩的刚掐的出水的年纪,和那些个老怪物没得比,你好了吗,来来来,转个身我看看。”
看着萧衍那一张吃瘪的脸,陆君竹暗笑一声后,便拉过了洛卿语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检视了一番,又是一记无形的巴掌扇在了萧衍的脸上。
差了九岁,自己就成了老怪物!
萧衍气的只在一旁翻白眼,连带着额头之上的那根青筋若隐若现的,显示着他现下的愤怒。
“呵呵……”洛卿语干笑着,对于自己突然多出的一位异性哥哥觉得神奇外,还对这位陆哥哥莫名的自来熟略显尴尬,尤其是他和萧衍这样拿着自己呛声,活像是两个冤家。
“母亲早起就让灶上的人炖的山参鸡汤,让我拿来给你补身,她的头痛症犯了,需要在家躺一躺,所以不曾与我一同前来,一会你让姑姑拿去煨在灶上,想喝的时候,喝一点,喝完了,我再给你送来。”
洛淸之来时,心里还带着担忧,现如今见洛卿语能说能笑的,与昨夜判若两人的样子,这才算是开了怀,长舒了一口气。
“往后你一个人来就好,闲杂人等,我会让门房的人看着,不让他进来。”
“回去我就找皇上告状去,就说我想与王爷您探讨学问,可您就是不让我进门,嫌弃我笨,不欢迎我,看到时候,是你喝一壶,还是我喝一壶,反正我脸皮厚,我是不怕的,就是不知道,王爷你怎么样。”
萧衍气不过,势必要比陆君竹斗气到底,在喜翠姑姑接过洛淸之的汤药后,便指桑骂槐的在其中暗示着。
可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萧衍俨然不是陆君竹的对手,陆君竹空有着一张人畜无害谦谦君子一样的脸,可浑起来,比街边的下九流混混无二,毕竟是在市井之中混迹惯了的,对付萧衍这样一向一板一眼的人来,可谓四两拨千斤,简单容易的很。
“你会念书?寻借口为什么不寻个好听的,你倒不怕贻笑大方!”
“就因为不会念书才要找人教啊,睿王爷放心,回头我就跟我爷爷说,您对了我的胃口,我要请您做我的老师,之后呢,我再去宫里转一圈,找皇上诉诉苦,想来,要在睿王府里长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皇上心疼我爷爷一把年纪,希望他能够有个好孙子来陪伴着他颐养天年,所以一定会答应的。”
萧衍真真败给了这个无赖一样的陆君竹,在陆君竹说话的那一瞬间,他都有种冲动想把这人的脸皮撕下来看看,到底是有多厚。
“你随意!”
“谢谢!”
长吸一口气的萧衍,忍下了所有的情绪,就这般板住了脸,对着陆君竹道,陆君竹完胜,嘴角勾起一抹好看又谦让有礼的笑后,向着萧衍作揖。
果然神人也,能把脸皮厚发挥到如此光荣极致的,洛卿语觉得陆君竹敢称第二,再无人敢称第一。
这陆太傅的腰杆子该有多硬,多厚实,才能够让萧衍都要让其三分,能够随意出入皇宫,还能让皇帝轻易帮着自己,洛卿语觉得,白捡来的哥哥,不要白不要。
“君竹哥哥,谢谢你的灵芝,你放心,我一定定好好收起来,万一真有个再被气到的时候,一定吞下去延年百岁!”心里的小算盘在打的一阵的噼里啪啦响的透彻的时候,狗腿的洛卿语赶紧的向着得意洋洋着的陆君竹奉承巴结道。
这一句君竹哥哥,可是把陆君竹逗乐了,赶忙的伸出手,揉着洛卿语的发丝笑的开怀着“好妹子,还是你有眼力见儿!”
在洛卿语准备着向便宜哥哥讨教下如何拍人马屁的诀窍时,身后,两道怒火熊熊的视线已经要把洛卿语这个叛徒给烧焦,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