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侯爷与夫人真是甜蜜,只是走这一小段路,侯爷还一定要牵着夫人的手。”
望着阎景对许芸娘伸出手,在场的宾无不为许芸娘表面令人羡慕的小半生而赞叹。
“娘!”
阎良钰知道许芸娘的顾忌,拿着红绸的另一头,对着许芸娘丢去一个信任的眼神。
“良亲!”小七七也抱着许芸娘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
有那么多人对自己的决定表示肯定,许芸娘一步把小七七递给小应后,便拿着她准备好的所有证据,一袭诰命的长衫,快步跪在了楚成鸿的前面。
“陛下,臣妇要与阎景和离!”
“什么?”
儿女大婚之日,许芸娘竟当众喊出这样一句话。
在场每个人都惊呆了,只有楚成鸿望着许芸娘的脸蛋,一抹讥笑瞬间从他的眼睛出蔓延了出来。
“芸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今日是良钰大婚,你怎么可……”
“求陛下准许许氏和离!”
一句句凿凿言之的话语,瞬间便让阎家每个人的脸更加难看了。
许芸娘拿出好不容易找来的,关于阎景和柳霄霄在外住房的证据,那一张张写着阎家地契的纸张,是许芸娘拜托许家的哥哥们,好不容易给她掏来的。
“阎侯爷宠妾灭妻,在我怀有幼女之时,便企图将我陷害。幼女降生,他又以各种理由污蔑我女儿是个妖孽,想要把她彻底封死在我的肚子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让许芸娘声泪俱下。
楚成鸿望着眼前的女人,不知所措想要就此赶快离开的他,却又不得不当着在场宾的面,好好面对许芸娘。
“嘶——这……”
许芸娘虽是四品诰命,可依旧只是一个阎家的主妇。
楚成鸿并不十分看的上的她,所以相比于阎景,他也更愿意当个老好人,把这事给周旋过去。
“许夫人,虽然你很辛劳,可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阎侯爷为大夏祈福,为百姓求愿,耗损阳德的时候,确实也应该多几个女人帮你好好分担一下。”
许芸娘闻言,知道楚成鸿是想赶快离开,帮阎景打个过场。
见他一脸不愿意批准,也不愿意管阎许两家事的模样,许芸娘不紧不慢的从袖子里,取出了她的那个人偶。
“陛下,如果说我与阎侯爷的姻缘本就是他强改,您还会觉得一切都是正常的吗?”
“什么?”
楚成鸿听到许芸娘这话赶忙转过身来看她,看清楚她手里拿着的那个写着许字的木偶,楚成鸿的脸立马一变。
“这……这不是强改人宿命,道法里最黑暗的吗?”
许芸娘为了拿到自己的木偶也是废了不少的辛苦,她让小道童帮助自己在书房里各种搜索,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许芸娘私藏了几天才敢把这个给众人看。
“不错,我本有自己的归宿,只因为阎侯爷强改我才会……”
“住口!”
阎景不明白许芸娘是从哪知道的,可看着她一脸精神,且十分正经仔细的模样,
他便知道,她为了今日的决定已经下了狠心。
阎景一步跪在许芸娘的身侧,望着楚成鸿,如果真的要撕破脸,那他也要为自己披上最好的伪装。
“芸娘,当年确实是我不对,强改你的命。可……可那也是我爱你太深,才会这样做的。”
这几年阎景对许芸娘的态度,外面也是有目共睹的。
许芸娘为阎景生了7个孩子,除去小七七以外,哪一个不是阎家千挑万选,由阎老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乳母带。
“你……你……”
许芸娘没有想到,时至今日阎景还能够这样不要脸。
她扬起手想要扇在阎景的脸上,却被他用力一握,整个人又被他牵制进了怀中。
“芸娘,我知道你怪我,怪我负你。可……可那是因为怕失去你,我才……我才……”
阎景说话之际,一点祸人心弦的法咒便在他的手心里凝聚。
“噗好!”
小七七看出渣爹的本意,她快步上前推走渣爹,将那团法咒全部又打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哼!里欺hu娘亲,还欺hu锅锅,里……里怎么扣一这么坏。”
七七熬不住,扭头就准备把心头的那团法咒也打在阎景身上。
许芸娘赶忙压住,把她先给安抚了,毕竟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想太早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懂法术。
“良亲,里……”
“嘘!乖!娘亲可以应付!”
许芸娘知道小七七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所以今天的这场休夫,也只能由她自己来。
她重新站起后,跪在了楚成鸿的面前,那个代表楚成鸿的人偶,是她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的。
“陛下——”
她把人偶呈现给楚成鸿,人偶上浓重的尿骚味,连带着用朱砂特意写在上的八字,旁人只看一眼便立刻明白了。
“如果说阎侯爷爱我,才为我改变命数,强娶与我。那您这个被埋在我许家祖坟里的木偶,是不是就做不了其他解释了?”
礼官拿起人偶快步呈给了楚成鸿,楚成鸿只看了一眼,两只做工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偶,只要一眼,便立刻可以明白是出自谁手。
“当日,我带幼女回家,在家里发现这等物件。可许家上下都是不懂道法之人,陛下觉得会是我们许家做的吗?”
“这——”
楚成鸿脸色一变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契合许芸娘回娘家,且他又立刻马上恢复精神的日子,楚成鸿立刻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怕是都与阎景有些说不明到不清楚的关系。
“阎景!”
“在!微臣在!”
楚成鸿几乎都要爆出脑仁的怒火,将他彻底燃烧。
他看着眼前,他宠之、信之的下臣,那一刻也开始彻底疑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才纵使他这边无礼。
“季同,你觉得呢!”
他调转风头望向楚季同,此刻也有了一百零八种心眼的他,立刻也把朝里最近谣传的太子与阎侯爷走的很近的传闻给想了起来。
那时候他怒火中烧,毕竟两个都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两个都是他最亲近的人。